蕭昭寧的目光落在窗外深沉的夜色中,心中思緒萬千。
蕭婉容的刁難只是個開始,她深知,要想在接下來的選秀中脫穎而出,必須得拿出真本事。
才藝展示,歷來是選秀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眼下,鞏固才藝才是重中之重。
蕭昭寧輕嘆一口氣,起身走向琴室。
推開琴室的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撲面而來,古琴靜靜地躺在琴架上,仿佛一位沉睡的美人。
她走到琴前坐下,輕撫琴弦,指尖傳來熟悉的觸感。
然而,下一刻,她的眉頭微微皺起。
琴弦的張力不對,比平時松弛了許多。
蕭昭寧心中冷笑,呵,又是蕭婉容!
這小把戲,還真是幼稚得可愛。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怒火。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了陣腳。
她輕輕撥動琴弦,琴音低沉而無力,與往日清脆悅耳的聲音截然不同。
琴室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蕭昭寧的指尖在琴弦上跳動,一下,兩下,三下……
她并沒有因為琴弦的問題而放棄,反而更加專注地彈奏起來。
指尖在琴弦上飛舞,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呵,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她唇角微揚,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蕭昭寧纖指輕撥,琴音依舊滯澀,但她并未停下。
指尖在琴弦上游走,時而輕挑,時而重按,仿佛在與這劣質的琴弦斗智斗勇。
她巧妙地運用指法技巧,避開松弛的琴弦,將音調控制在合理的范圍內,竟然硬生生奏出一曲流暢的《高山流水》。
琴音雖不如往日清脆,卻多了一絲獨特的韻味,如泣如訴,引人入勝。
躲在暗處觀察的蕭婉容氣得直跺腳,這賤人,竟然還能彈!
明明琴弦都松了,她怎么可能……
隱藏在屏風后的琴師王,捋著花白的胡須,眼中滿是贊賞。
這丫頭,有點意思!
臨危不亂,還能化腐朽為神奇,是個可造之材。
他原本只是受邀來指點一二,如今卻對蕭昭寧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琴聲漸歇,蕭昭寧起身,優雅地行了一禮。
她眼波流轉,目光掃過眾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在座的丫鬟婆子們都看呆了,小姐這琴藝,簡直是天籟之音!
即便琴弦有問題,也能彈出如此美妙的曲子,真是太厲害了!
蕭昭寧并未就此止步。
她深知,選秀不僅考驗才藝,更注重儀態舉止。
她將宮廷禮儀融入到琴藝表演中,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高貴。
她時而輕撫琴弦,時而抬頭望月,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仿佛與琴音融為一體,構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琴師王看得如癡如醉,撫掌贊嘆:“妙!妙啊!老夫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的表演!”他激動得老臉通紅,恨不得立刻收蕭昭寧為徒。
蕭昭寧心中得意,面上卻不動聲色,謙虛地回應道:“琴師王謬贊了,昭寧還有許多不足之處,還需多多學習。”
“孺子可教也!”琴師王笑得合不攏嘴。
蕭昭寧微微一笑,轉身看向窗外,夜色更深了,但她心中的希望卻更加明亮。
“明日,我們便開始學習新的曲目……”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蕭昭寧練琴練得廢寢忘食,簡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
琴弦在她指尖飛速跳躍,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
起初,她還能感受到指尖的疼痛,到后來,指腹已經被磨出了一層厚厚的老繭,疼痛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麻木。
她纖細的手指上,布滿了細小的血珠,殷紅的血跡染紅了琴弦,觸目驚心。
丫鬟們看著都心疼不已,勸她休息一下,但她只是淡淡一笑,搖頭拒絕:“這點痛算什么,跟上一世的痛苦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有著無盡的力量,支撐著她繼續前行。
琴師王在一旁看著,心中感慨萬千。
這丫頭,真是個狠角色!
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毅力,將來必成大器。
丫鬟婆子們也都被蕭昭寧的刻苦精神所感染,一種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她們不再勸阻,而是默默地為她端茶送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希望能夠幫她分擔一些壓力。
為了檢驗自己的成果,蕭昭寧決定在蕭府內舉辦一次小型的才藝展示。
消息一出,整個蕭府都沸騰了。
往日里,蕭昭寧一直默默無聞,從未在公開場合展示過自己的才藝。
如今,她突然要舉辦才藝展示,大家都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展示當天,蕭府張燈結彩,賓客滿座。
蕭昭寧一襲淡藍色衣裙,優雅地坐在琴前,宛如仙女下凡。
她纖纖玉指輕撥琴弦,琴音清脆悅耳,如高山流水般悠揚,又如百鳥爭鳴般歡快。
一曲終了,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蕭老夫人,這位一向偏袒蕭婉容的老太太,也忍不住贊嘆道:“好!好!好!寧丫頭,你真是個有才華的孩子!”就連一向對蕭昭寧冷嘲熱諷的蕭婉容,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琴藝確實精湛。
蕭昭寧在蕭府的地位,也因為這場才藝展示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不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庶女,而成為了蕭府的驕傲。
然而,蕭昭寧心中卻并沒有絲毫的得意。
她知道,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勝利,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選秀,才是她真正要面對的挑戰。
“小姐,您的披風。”貼身丫鬟綠蘿將一件雪白的狐裘披在蕭昭寧肩上。
蕭昭寧抬頭望向夜空,繁星點點,深邃而神秘。
她仿佛看到了選秀那天的場景,金碧輝煌的宮殿,衣著華麗的秀女,還有……
虎視眈眈的蕭婉容。
“綠蘿……”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