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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無名劍閣

第十一章是非黑白何人定風云再起孤雁回

演武場上,幾位長老負手而立,身后的幾十名弟子身著青灰色衣衫,面色肅然,目光如刀,死死地盯著那個闖入門中大殺四方的不速之客。

冷青霜瞇起雙眼,目光掃過面前眾人,一下下轉著手中匕首。血刃可以說殺便殺,但這些弟子都是來湊人頭的,非必要不能動。而且長老堂這幾位個個都是高手,車輪戰就能把她耗死,更何況,她總不能真的把斷雁門給拆了……

“冷閣主,收手吧。”為首的白眉老者金棍杵地高聲道。

冷青霜朝那老人拱了拱手,話語間多了幾分恭敬,“黎老,您是斷雁門的老前輩,我可以給您這個面子,但是李宿此人,我非殺不可。”

黎庭眉頭緊蹙,握緊了手中的金色長棍,沉聲道,“李宿乃我斷雁門副門主,如今門主閉關,理應由副門主代行門主令,除了長老堂,外人并無權利置喙!”

冷青霜手腕輕抖,軟劍如金蛇般舒展開來,劍尖掠過橫七豎八的黑衣人尸體,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本閣主確實懶得管這些破事,但我不信你們都是心甘情愿當個睜眼瞎,縱容這個玩弄權勢,為了上位甚至不惜與魔教勾結的小人!”

“冷閣主慎言!”

冷青霜瞥了眼那個慣會用“獅吼功”的中年男子,“孫長老,你徒弟是怎么死的,你都忘了?”

孫銜羽面色鐵青,右手在腰間劍柄上摩挲了個來回,當年他的徒弟慘死于魔教之手,如何能忘!

李宿眸色陰冷,“各位長老,休要被她岔開話題,冷青霜,你今日再闖我斷雁門,是何居心?”

冷青霜抬起右腳,懶散地踢開面前的黑衣人尸體,語氣輕描淡寫,卻透著隱隱的寒意,“我倒想問問李副門主,若我今日并未前來,你又準備借血刃這把刀做什么呢?”

李宿袍袖一揮,怒喝道,“血口噴人!哪來的血刃,你殺的分明是我門中弟子。此仇不報,我李宿誓不為人!”

冷青霜眉頭一皺,手腕一翻,挑落了一個黑衣人的斗篷。

“師兄!”“師弟!”“怎會如此!”

接連不斷的驚呼聲在人群中炸開,弟子們臉上驚愕與憤怒交織,怒罵聲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向冷青霜涌去,刀劍出鞘的錚鳴聲混雜其中,殺氣陡然升騰。

冷青霜無視了那些弟子的叫囂,蹲了下來,仔仔細細地翻著黑衣人的尸體。

她與血刃交手多次,對他們的刀法陣型都十分熟悉,這群黑衣人是血刃無疑。但今日這些血滴子的實力,與十年前可謂相差甚遠,雖然當年她把血刃殺了個干凈,但十年過去,她不相信獨孤殘月培養不出新一代血滴子。

冷青霜指尖一頓,目光停滯在黑衣人的頸側。

沒有黑色的彎月印記。難道他們不是血刃?

正當她猶疑之時,余光瞥見李宿抬起了手。

不好!

白衣女子驟然旋身,軟劍出鞘,寒光四起,瞬間撥開襲來的暗器。

柳葉飛刀、鐵蒺藜、金錢鏢……各式暗器如暴雨般撲面而來,她的身形卻如穿花蝶影,輕巧避開。

叮叮當當的金鐵交擊聲中,李宿瞇起雙眼,悄然扣緊了袖中機關。

就是現在!

一聲銳響劃過長空,一支淬了斷魂散的袖箭直奔那白衣女子心口而去。

電光火石間,一抹黑影疾掠而下,劍光如電劃過,那氣勢洶洶的袖箭在空中猛然一頓,隨即斷成兩截,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落地聲,滾落到冷青霜腳邊。

那玄衣少年似鬼魂般突然現于冷青霜身前,手中通體漆黑的長劍仍在微微顫抖著,發出陣陣嗡鳴。

冷青霜也怔了一下,“你怎么來了?”

洛寧轉過身,攥緊劍柄的右手指節微微泛白,低聲道,“保護你。”

剛才那一刻,實在是太險了。

當暗衛這些年,多少次出生入死,除了侯爺和兄長,他無需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包括他自己。

但這次不同,他仿佛在剛才那一瞬失去了該有的理智……

若冷青霜有閃失,他該如何跟侯爺交代。

可她偏偏每次都要去最風口浪尖的地方……

冷青霜也沒空跟洛寧掰扯,只將他一把拉到身后,抬頭望向臉色陰沉的李宿,“李副門主還真是光明磊落,殺人滅口很是熟練啊,但你別忘了,本閣主行走江湖二十年,打過的架殺過的雜碎,比你吃過的鹽還多!”

李宿不由得怒火中燒,捏緊了袖中的拳頭,一擊不中,再出手便難了。

“各位都看見了,此人還有同黨!若今日任由他們肆意妄為,我斷雁門威名何在?”

“請副門主代行門主令,剿滅入侵者!”

冷青霜面色不改,輕輕晃著手中軟劍,漫不經心道,“你說他們是斷雁門弟子,那我想問問,斷雁門中何時有這么一位易容高手了?”

金光一閃,一張人皮面具從黑衣人臉上剝下,露出原來的模樣,以及頸側的黑月印跡。

洛寧毫不客氣一把拎起那黑衣人,丟到了斷雁門眾人面前。

冷青霜抱著胳膊,冷笑一聲,“各位可都看清了,他們可不是你們的同門,而是魔教殺手!”

“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李宿咬牙切齒道,“你如何證明……”

“李宿,你怕是被人騙了吧。”冷青霜勾了勾唇角,眸中三分玩味,七分殺意,“十年前的血刃,十三個血滴子能一夜之間屠盡幾十人的門派。而如今,這群廢物連老娘的頭發絲都碰不到,你可知為何?”

李宿瞳孔微震,面色蒼白,嘴角抽動兩下卻不知如何辯駁。

“因為他們還未成為真正的血滴子,只是血刃中最底層的殺手,你以為魔教會派出精銳真心助你?真是笑話!”

“你!”

冷青霜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李宿,目光冷冷掃過一眾長老,“在場的大多數都經歷過十八年前的正魔大戰,魔教是何等陰險狡詐,各位心里難道不清楚嗎?今日斷雁門中血刃肆意橫行,看在昔日并肩除魔的情分上,本閣主便替你們清理干凈。但這背后推手又為何人?所圖為何?還請各位長老給我一個解釋!”

面對冷青霜的重重質問,長老堂中無一人敢上前。

黎庭面色陰沉,一手摩挲著手中金棍,心里盤算著如何讓冷青霜閉嘴,但若是大庭廣眾之下合力將她擊殺,就算他能扶李宿上位,此舉不光會激怒劍閣,斷雁門在這江湖上的名聲便徹底毀了。更何況,當年冷青霜的劍術在大雍可謂無人出其右,十年過去,也不知她如今功力如何……

孫銜羽一張臉憋的通紅,右手緊緊攥著腰間劍柄,什么狗屁魔教,老子見一個殺一個,他娘的,黎庭那小老兒為了奪權真是什么都干得出來。難得遇上冷青霜這么個劍術天才,他這個劍癡早就想跟她過上幾招,可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喪門玩意兒,白費老子半天精氣養劍……

第一個站出來的反而是邊上一直沉默的青衣書生,“還請副門主給個解釋。”

李宿眸中滿是驚愕,“劉長老,你為何寧肯信外人,也不愿聽我一言?”

冷青霜冷哼一聲,“李宿,你覬覦門主之位多年,卻不敢與易行空正面相抗,只會用些陰謀詭計,趁他閉關時動手,而血刃,便是你的底牌。若長老堂承認你這個新門主,那便皆大歡喜,若他們不肯,那今日的斷雁門,怕是要重演當年漓江派滅門之禍!”

竊竊私語聲中,李宿喉頭一梗,眸底泛起猩紅,“長老們莫要聽她胡言亂語,挑撥離間!當初分明是她與易行空合謀害死我爹,奪得門主之位,而易行空心術不正,只想一人獨大,為了門中大局安穩,我隱忍多年,所行之事各位都有目共睹。我李宿此生唯一愧對的便是先父,是我的怯懦害死了他,而至今未能替父報仇,是我不孝……”

“我滴乖乖,差不多得了,怎么還哭喪上了。”一身著褐色麻布衣衫的老頭望著天捋著胡子嘆氣道,“小子啊,若不是易門主心善,你活得到今日嗎?還替父報仇呢,當初也沒聽你叫過李仞一聲爹啊……”

孫銜羽怒道,“許老頭!說什么屁話!喝多了吧!”

“肅靜!”金棍頓地,幾丈外的銅鐘也跟著震動起來。

黎庭白眉一挑,沉聲道,“還請冷閣主給個解釋。”

洛寧從未見過這種場面,不由得握緊了手中長劍。

冷青霜卻只輕笑一聲,歪頭湊到洛寧耳邊低聲道,“慫什么?咱倆聯手還不揍他們個六親不認。”

洛寧不由得眉頭一皺,還要打?

白衣女子負著手,冰冷的目光一一落到斷雁門幾位最有話語權的長老身上,轉而勾唇一笑,“這江湖之上閑言碎語最能淹死人,我冷青霜向來不愛白費口舌,但都鬧到這份上了,我若是再不替自己辯駁兩句,今日本閣主怕是走不出你們斷雁門了。”

劉會凌平靜道,“斷雁門乃名門正派,自然會給冷閣主自辯的機會。十三年前,冷閣主闖入斷雁門下了戰書,逼李門主半途出關,又在比試之時使用暗器,各位都是親眼所見。”

冷青霜聽聞此言不由得笑完了腰,“好一個名門正派,十幾年了,連自己門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孫銜羽怒目圓睜,拔劍出鞘,劍尖直指冷青霜,“你什么意思?”

洛寧毫不猶豫地拔出手中長劍,如果對方有下一步動作,他的劍只會更快。

“孫長老急什么,我話還沒說完。”冷青霜面不改色,一手按住洛寧,另一手緩緩將軟劍收回腰間,“當年李門主閉關修煉天門訣第九重時出了岔子,真氣暴走,幾近走火入魔,易行空當時替李門主守關,而恰巧那時我來斷雁門挑戰李門主,呵呵,本閣主還真是挑了個背黑鍋的好日子。”

李宿咬牙切齒道,“還不是因為你……”

“閉嘴!”冷青霜左眼微瞇,寒光乍現,瞬時從袖中甩出數根銀針,釘入了李宿的幾處大穴,止住了他的狂吠又令他動彈不得。

“宿兒!”站在李宿身側的紫衣婦人花容失色,連忙上前確認李宿并未氣絕,只是被封住穴道,這才松了口氣,轉頭望向面若冰山的冷青霜,“多謝冷閣主手下留情。”

白衣女子冷哼一聲,“盧長老客氣了。”

除了護子心切的盧見月,在場無一人敢上前,因為他們都感受到了剛才那一刻,銀針裹挾的殺氣,如刀子般割得人臉生疼。

洛寧也被冷青霜這一手暗器驚了一下,那幾根銀針看似細小,但若非內力深厚,加上常年練習暗器,很難準確把控力度與位置。之前與她過招時,他便覺這位冷閣主深不可測,但如今看來,她身上還有許多秘密……

冷青霜卻早已習慣眾人變來變去的臉色,一邊轉著手中泛著藍光的匕首一邊繼續說道,“李門主雖在入魔邊緣,但神志尚存,在那種境地下,他只信任易行空一人。因為易行空只是一個從外門靠自己一步步爬上來的小弟子,沒有靠山,沒有牽掛,也沒有各位長老心思深沉。”

話已至此,冷青霜也毫不掩飾對長老堂的嘲諷與厭惡。

“而我與易行空的交情江湖上下皆知,李門主斷定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幫易行空,同時也幫他,幫斷雁門渡過此劫。”

盧見月秀眉微蹙,“所以先夫讓閣主做了什么?”

“李門主當時的境界已與大宗師無異,一旦徹底走火入魔,便是覆水難收。失了神志的大宗師,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便是件可怕的殺器,到時這江湖能不能容得下他,而斷雁門又當如何自處,各位心中自有判斷。所以李門主讓我,以比武之名,幫他散功。”

“什么?”幾位長老均面色大驚。

冷青霜面不改色道,“天門訣修煉不易,散去亦然。而我的寒訣可以將散功的損傷降到最低,就算真氣俱散,也不會徹底殘廢。”

“那為何門主最后還是經脈寸斷。”吳叔平突然挺直了佝僂的后背沙啞著嗓子道。

冷青霜瞥了一眼那位其貌不揚的灰衣長老,“吳長老真是一點沒變,總能挑個好時機打岔。”

“李門主向來計劃周密,用冰釘封穴,讓所有人以為我玩陰招,我便是勝之不武,斷雁門的威名仍在。不過此法看似兩全其美,但易行空往后必然要背負與我合謀奪門主之位的罵名,所以李仞讓易行空與我當場決裂,以絕后患。”

在場眾人臉上的顏色不知道變了幾變。

“哎,好久沒說這么多話了,還真是累得很。”冷青霜叉著腰,長嘆了一口氣,望向一旁捋著胡子看熱鬧的許之冬,“許老頭,你那葫蘆里裝的什么好酒,給我嘗嘗。”

許之冬倒也沒猶豫,將腰間的酒葫蘆一把扯下,丟給了冷青霜。

“老頭子自己釀的燒刀子,湊合喝吧!”

冷青霜接過酒葫蘆,仰頭一倒,酒水如線一滴不落地流入她的口中。

老者捋著胡子高聲道,“丫頭,你就不怕我往酒里下點東西,把你留在這?”

冷青霜砸吧了一下嘴,勾了勾唇角,“呵呵,毒藥算什么,調料還差不多!看在酒的份上,告訴你們真相也無妨,反正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透了!”

冷青霜一把將酒葫蘆丟了回去,許之冬伸手一把撈起,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丫頭的外祖父溫晟可是大雍曾經的頭號毒師,清河谷溫家毒暗雙絕,她剛才下手已經很有分寸了,不然那銀針上但凡淬點毒,李宿那小子早就死絕了……

“冰釘封穴本是殺招,但我出手留了分寸,半個時辰內用寒訣化開冰釘,便可將經脈內暴走的真氣壓制住,雖然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但也夠撐一段時間了。”

“按照計劃,比武結束,易行空帶李門主回去閉關療傷,我為掩人耳目先從大門出,再從后山懸崖上,幫李門主散功。一切本該如此順遂,但很可惜,某個不長腦子的龜孫子給我一箭射下來了!”

那雙如臘月寒風般刺骨的眼眸直直射向盧見月身旁瑟瑟發抖卻發不出一言的李宿。

“你不是想知道你爹到底怎么死的嗎?”冷青霜一字一句冷冷道,“是你,親手,斷了他的生路!”

洛寧捕捉到了冷青霜眸底閃過的殺氣,腳下一點,身形如鬼影般竄出,便將李宿抓到了手中。

藍光一閃,冷青霜手中那把匕首緊貼在了李宿喉嚨處。

“冷閣主,手下留情!”盧見月驚呼道。她正欲上前,卻被黎庭的金棍擋住去路。

紫衣女子眸中含淚,撕心裂肺喊道,“師兄!求你救救宿兒!”

黎庭眸中閃過一絲猶疑,但手中金棍分毫未移。

事情既然已經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那便只能當斷則斷。

冷青霜揚了揚下巴,話語間帶了三分戲謔,“果然,這兒子還得是親生的啊。盧長老,不知李門主泉下有知,會不會后悔讓這個沒良心的小子姓李!”

盧見月聞此言面色大變,一時卻不知如何分辯,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在冷青霜的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夠了!”黎庭手中長棍頓地,低喝道,“冷閣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冷青霜不禁失笑,“怎么,我今日戳破了你們斷雁門的丑事,黎長老這是想滅我的口?”

黎庭眉頭緊鎖,“冷閣主口中的真相,又有何人能證明?”

“我,易行空。”

澗水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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