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檔案庫,李麥麥和顧飛飛便迫不及待地開始尋找蘇硯的卷子。在一堆堆積如山的卷宗中,她們仔細地翻找著。終于,李麥麥找到了蘇硯的那份卷子。當她們對比字跡時,驚訝地發現蘇硯的卷子在謄抄后竟然被改成了別人的名字。
“竟然用這么樸素的手段就能毀掉一個人的一生。”李麥麥憤怒地說道。
“既然如此,說明這肯定不是個案,已經形成產業鏈了。”顧飛飛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看來這里面的貓膩不止這一點,我們必須徹查。”
“可是我們還沒有證據,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搖人來逮捕他我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大不了關兩天就給他放了。”
“我記得……孫望好像說過,他收了很多價值連城的禮物,既然怕查,定不會放在宅中。”顧飛飛回頭看向李麥麥,“所以,找出藏匿之地,再審問他的那地的看守和馬車夫,他應該沒法辯解了——況且我們還有孫望這個人證。”
“是,等父皇那邊派人來了,移交證據即可。”
“那我們出發吧。”
“這知貢舉的家簡直門庭若市,來拜訪的人那可都是有頭有臉的達官顯貴。而且這些人無一例外,手里都提著沉甸甸的禮盒,瞧那包裝,必定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看著主司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鬼鬼祟祟地往后院走去。李麥麥和顧飛飛瞬間來了精神,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只見知貢舉左顧右盼,確定沒人后,坐上馬車,喊車夫將幾箱子東西搬上去。
路上,主司和車夫似乎不懂武功,對跟蹤的人毫無察覺,因此行動進行很順利。展飛飛記錄下移動的路線,進入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內。等知貢舉乘著馬車走了,倆人才潛進宅院,屋子里面堆滿了各種奇珍異寶,綾羅綢緞、古玩字畫。
“我去,這得普通人幾輩子花不完吧。”李麥麥嘴上聽著說得輕松,眉頭卻緊皺著,拳頭也攥緊了。
顧飛飛不動聲色地記錄完地圖的最后一筆,然后收起來,“明天派來調查的人應該到了,我們就把這個交出去,鐵證如山,他跑不掉的。”他抽出別在腰間的雙手劍,“接下來,需要我們抓幾個人證了。”
知貢舉被帶到了大堂之上,他還在故作鎮定,“大人,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一直兢兢業業,怎么會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
御史冷哼一聲,“到現在你還嘴硬,看看這些證據!”說著,把李麥麥和顧飛飛收集的證據一一擺在了他面前。
知貢舉看著那些證據,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但他還是心存僥幸,“這些都是別人陷害我的,我是冤枉的。”
李麥麥實在忍不住了,跳出來說:“你這個老狐貍,還想狡辯,我們親眼看到那些達官顯貴給你送禮物,你還敢說冤枉?”
在鐵證面前,知貢舉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抵賴。他癱坐在地上,開始交代自己的罪行。“是,我收了那些達官顯貴的賄賂,所以才會在科舉考試中動手腳。我把一些有才華的考生的卷子進行篡改,讓那些權貴子弟能夠高中。”
御史氣得拍桌子,“你可知你這一行為,毀了多少學子的前程?”
知貢舉低著頭,不敢說話。
但事情還沒有結束,“等等,之前死的蘇硯,是你派人殺的嗎?”
知貢舉猶豫了一下,“冤枉啊……這個,這個確實是意外!我當時派去的殺手,實際上……是想對孫望下手的,”他突然激動,“這小子妄想賄賂我!換個好前程,所以我為了公平正義!派了幾個殺手……”
“?”
李麥麥忍不住了,“喂,你編瞎話也要有個限度好嗎,你忘了你是為什么被抓進來的。”
“哦哦對哦對哦,很抱歉。”主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實際上是他說要舉報我,這樣的人說實話我也害怕,錢沒了,功名也沒了,最怕這種一無所有的人,真的是會豁出去的……所以我派了一個刺客。”
“刺客?你的府上還有專門的刺客?”
“我!不!知!道!”
轉眼間,李麥麥拿著手里的暗器直直抵住他的脖子,“這里是動脈,割開你就會血灑衙門,那場面一定很好看。你要記得,這關乎一條人命。”
“好……的,其實刺客的來歷我也不太清楚,是一位很久沒見的朋友說,我府上這么大,應該配個暗衛,送給我的……估計是那天出了意外,誤殺了……真…真不專業啊。”
夜,如一塊巨大的墨色綢緞,輕柔地鋪展在天地之間。一輪明月高懸,灑下銀白的清輝,給世間萬物都披上了一層夢幻的薄紗。此時,城外的小山坡上,微風輕輕拂過,帶著絲絲縷縷的花香,仿佛在訴說著夜的溫柔。
“你說,世界上為什么會有貪官呢?”
“嗯?”
“他們打破了本身合理的秩序,讓更多的人陷入黑暗,這樣的人為什么越來越多呢?”
“如果秩序能被打破,只能說明秩序本身不合理吧。”
“是啊,等到未來,我們進入更好更文明的世界了,那世界上的所有不公都會消失了。”
“希望我們能活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