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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亦邪玄主

第49章

在沙溝里頭走了不到一刻,龐之瑤尋了個遮陽的山包,招呼眾人過去歇息,長風(fēng)玄邊四下觀察地形邊忖測龐之瑤的用意,走了大半日,吃喝都沒停下,何故才進了沙溝便停下休憩?是這里頭設(shè)了局,正等他們四人上鉤?還是純粹這里能遮陽,可冬日里陽光暖人,何須遮陽?抑或是待會兒還有很長一段路,先在此歇腳,歇完一鼓作氣進入大胡楊林?

長風(fēng)玄冥思苦想之際,余光瞥見柳岄踱步到一座游魚般的山包前,昂首端詳,長風(fēng)玄欲過去與他商議自己的猜想,人才欠身又坐了回去,只因看到龐之瑤已朝柳岄走去,長風(fēng)玄勾唇笑了笑,挪開了視線。

龐之瑤行至柳岄身后:“柳公子,我有一事相告。”

柳岄倏然一驚,連忙錯開幾步:“龐姑娘有何事相告?”

龐之瑤將柳岄的疏拒看在眼內(nèi),不動聲息。

“我知柳公子與長風(fēng)公子結(jié)識不過數(shù)月,對長風(fēng)公子知之甚少,此事與我無關(guān),我本不欲多言,可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為保你們?nèi)诵悦也坏貌惶嵝涯阋痪洌哼h離長風(fēng)公子,她……她性情暴戾,不當(dāng)深交。”

“長風(fēng)公子如何性情暴戾?”

“前陣子我在龐門,無意間聽到我爹談?wù)撻L風(fēng)公子,說裴籬之死與她有關(guān),并告誡我遠離長風(fēng)公子,具體細節(jié)我也不得而知,只知是慕二長老去信稟告了某些事,若你置疑我的話,大可朝慕二長老打聽關(guān)于長風(fēng)公子的事,過了沙溝,不到兩個時辰便到大胡楊林,穿過那片樹林直行,不消半日,便可抵達沙城,你若想查清此事,來回不過一日。”

“你尚未回答我的問題。”

“長風(fēng)公子……她……她是殺死裴籬的……”

“阿岄,你們在聊什么?我沒打擾到你們吧?”龐之瑤的話沒說完,便被長風(fēng)玄打斷了,柳岄快步過去牽起長風(fēng)玄的手:“沒什么,走吧!”邊說邊拽著長風(fēng)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龐之瑤死死盯著兩人的背影,緩緩勾起唇角。

果如龐之瑤所言,出了沙溝,不到兩個時辰便進了大胡楊林。長風(fēng)玄擔(dān)憂的事情并沒發(fā)生,她安然無恙過了沙溝,盡管在沙溝中央,她感覺自己像被無數(shù)的眼睛盯著,但她并未受到任何沖擊,長風(fēng)玄很快將此事拋諸腦后。

柳岄四人尋了棵枯樹,樹身已空,樹皮剝落凹陷,枝丫扭曲著向陽蜿蜒,即便已然枯死,仍用殘軀向來人昭示著曾經(jīng)頑強的生息。樹洞里頭可容三人站立,若是擠一擠,四人也可容納。

柳蠻興奮地在枯樹前后繞來轉(zhuǎn)去,一會兒鉆進樹洞,一會兒仰頭慨嘆,就沒閑下來的時候。

四人安頓好后,見龐之瑤兩人并無離開的打算,柳蠻不滿地嘀咕:“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知為何有人舍不得走。”邊說邊撇著嘴斜眼看龐之瑤兩人,兩人對此毫不在意,在火堆旁坐得穩(wěn)如泰山,言笑晏晏,柳蠻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憋得心口疼,索性扭頭不看兩人。

柳岄不動聲色地以手肘蹭了蹭長風(fēng)玄,而后起來對余人道:“我去拾些木柴。”柳岄離開后沒多久,長風(fēng)玄舒展了下-身體:“有些乏了,我去醒醒神。”

走出沒幾丈遠,一只手自樹后突兀伸出,若非長風(fēng)玄早知此人是柳岄,必會出手攻擊。柳岄牽著長風(fēng)玄走出兩、三里遠,長風(fēng)玄忍不住拽停他:“阿岄,再走下去就到樹林外頭了。”

柳岄沒有轉(zhuǎn)身:“嵐嵐,你確定要繼續(xù)調(diào)查裴籬死亡的真相嗎?”

“這不是廢話么?我們來這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查清裴籬之死?”

“倘若真相十分殘酷,你無法接受呢?”

“你知道些什么?是龐之瑤告訴你的?”

“我會陪你查清真相,陪你面對一切后果。穿過這片樹林,直行不到半日即可抵達沙城,若你愿意,今夜我們就出發(fā)。”柳岄答非所問,且聽他話里話外的意思,裴籬之死似乎與她相關(guān),難道……果真是她殺了裴籬?可她為何會殺掉一個四歲的小女孩?

長風(fēng)玄沉吟片晌才道:“我們假裝今夜出發(fā),暗中觀察龐之瑤兩人幾日,我總感覺兩人有些不妥。”

柳岄“嗯”了聲,長風(fēng)玄手有些疼,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柳岄把她手都攥變形了,龐之瑤到底與他講了什么,讓他如此憂忡?

長風(fēng)玄的手輕輕貼近他后背,如同柳岄為她撫背那般,自后頸順著背心下溯,輕輕撫摩,柳岄身子一僵,自他記事起,除了娘親便沒人為他撫過背,即使是娘親,自他六歲后也被他爹婉言勸止,他都快忘了那種感覺:即使挨了打,只要被娘親撫揉幾下,痛便消失了,挨了罵,娘親拍拍他的背,心頭的傷心難過也消散了……

此時長風(fēng)玄的手撫過他的背,再血淋淋的揭露真相之路,他也有了闖下去的勇氣,柳岄轉(zhuǎn)身擁長風(fēng)玄入懷,頭埋在她頸側(cè),低聲呢喃:“嵐嵐,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話音里帶著不容忽視的祈求、憂慮、無助,以及孤注一擲的決絕。

長風(fēng)玄心軟了,身體漸漸放松下來,垂在身側(cè)的手,環(huán)在柳岄腰間,喃喃:“阿岄,你別擔(dān)心,有我在,我總會護著你的!”這話聽著為何如此熟悉,他曾在哪兒聽過嗎?

柳岄兩人回到火堆旁,避開龐之瑤二人,與裴銘柳蠻交代,他與長風(fēng)玄將進沙城調(diào)查裴籬之死,需外出數(shù)日,裴銘柳蠻則留守大胡楊林,須時刻提防龐之瑤兩人:“阿銘,阿蠻資歷尚淺,這是第一回出來闖蕩,煩你多加照管!”

裴銘笑了,拍著柳岄的肩膀道:“阿岄,你是我摯友,阿蠻便算是我妹妹,照看她不是應(yīng)當(dāng)?shù)穆铮 绷鴮橐册屓灰恍Γ恢獮楹危镫[含苦澀。

柳岄兩人所謂的離開,不過是隨意在樹林里頭繞了大半個時辰,期間他們竟遭遇了慕蝶派的人,她們果然是地膽,哪里水源充足住哪里。

這場實訓(xùn)哪還有公平可言,慕蝶派既熟識黧格荒漠的地形和水源所在,又知悉那東西的存在,甚至可能對如何殺死那東西也了如指掌,其他人呢,拿著有毒的烽杖,遇險時不是受傷喪命,就是被烽杖毒暈毒死,慕蝶派這唱的是哪出啊?是要助慕蝶派女門生贏下這場實訓(xùn)?如此興師動眾只為了一次小小實訓(xùn)?

“阿岄,你有沒覺得慕蝶派安排的實訓(xùn)處處透著詭秘?”

“嗯,一來分派下來的烽杖裹有毒草,若門生點燃,輕則中毒暈厥,重則中毒身亡,于慕蝶派有何裨益?門派子弟死在沙城,各大門派必會問責(zé)慕蝶派,她們何苦做吃力不討好之事?

二來實訓(xùn)目的沒有明確告知,只說進了沙漠,自會知曉。我們是事先自小江口中得知沙漠有東西殺人,后又遭遇上那東西,推斷此行目的是殺它,可若其他門生未能遇上它,便如同身處滄茫無際的海洋,根本不知道往哪個方向泅游可以靠岸,讓門生在沙漠里盲目摸索的目的又是什么?

再者,殺了它以后,慕蝶派的人若說實訓(xùn)目的并非殺它,我們亦無話可說,畢竟打從一開始,這里便設(shè)下了圈套,實訓(xùn)目的隨慕蝶派而定。”

“阿岄,你發(fā)現(xiàn)沒有,慕蝶派似乎意在促使更多門生退出實訓(xùn)。若是慕蝶派闡明了實訓(xùn)目的,有了目標(biāo),眾門生定會投袂而起,決不輕言放棄。

可慕蝶派只是含糊其辭地說出那句‘至于實訓(xùn)目的,你們進了黧格荒漠,自然知曉’,門生如同無頭蒼蠅,找不到前進的方向,風(fēng)餐露宿,臥雪眠霜,短期內(nèi)還好,日子一長,荊棘載途又一無所獲,門生必將萎靡不振。

此時,手頭恰好有烽杖,只要點燃烽杖,隨時可離開這片讓他們受苦受難的不毛之地,只要點燃烽杖,他們便可回到家中,吃香喝辣、安枕而臥,不必食不甘味、寢不安席,你說,他們是選擇繼續(xù)在沙漠里啼饑號寒,還是選擇退出實訓(xùn)?”

柳岄聽得心頭一驚,隨后又反應(yīng)過來:“可點燃烽杖,他們便會中毒,這又是何意?”

長風(fēng)玄搖搖頭:“這也是我所不解的地方,若只想門生退出實訓(xùn),烽杖中何須摻入毒草,讓門生中毒的目的,我也想不通。”

兩人繞回裴銘四人左近,樹林里有不少門生,只要不與裴銘幾人碰面,他們便只當(dāng)柳岄兩人是旁人,龐之瑤她們絕想不到已經(jīng)離開的兩人,又回到了附近住下。

柳岄兩人白日里除了撿拾枯柴,便是躲到胡楊樹后竊聽龐之瑤兩人的對話,一連三日,兩人除了日常的吃喝、穿衣,偶爾問裴銘關(guān)于柳岄和長風(fēng)玄的事,與柳蠻幾乎沒有交流,柳蠻也從不主動與兩人閑談。

夜里,兩人待裴銘幾人安歇,隨后回到他們的臨時住處,說是住處,也是抬舉了,只是一塊小方地兒,掃除了地面的積雪,搭了個火堆,每夜回來還得再掃一遍雪才能歇下。

柳岄邊掃雪邊看著架火堆的長風(fēng)玄:“嵐嵐,你想何時進沙城?”

“再過一日吧,這三日下來,雖不安感尚在,可龐之瑤兩人并無異常舉動,想必我們離開一日,不會有太大影響。且阿銘已對兩人有所防備,蠻兒又對兩人不喜,龐之瑤她們想下手,也不容易。”

翌日一切如常,到了申時兩人終于啟程,穿越樹林用了將近兩個時辰,出了樹林疾行大半個時辰,竟又見到沙溝,長風(fēng)玄奇道:“難不成沙溝將整片大胡楊林包圍其中?”

夜幕籠罩,月色朦朧,柳岄望了眼盡頭沒入黑暗的沙溝兩端,沒有輕易下結(jié)論:“可有感到不適?”

長風(fēng)玄搖頭,不知該如何描述此刻的感受,沙溝里頭有什么蠢蠢欲動,卻似被控制或壓制著,它們只能潛伏著,伺機而動,可沙溝明明悄無聲息:“我總感覺里頭有東西。”

柳岄被她的話駭?shù)么蛄藗€寒顫,不知該如何接話,長風(fēng)玄又道:“阿岄,倘若我們在沙溝里頭走著走著,被那些東西吃掉了,會疼嗎?”

柳岄想象了下,寒氣自腳底升起,長風(fēng)玄接著道:“或者,它們把我們其中一個吃掉,又幻化出一個新的我或你,繼續(xù)趕路……真的那個人,何時才會發(fā)現(xiàn)另一個是偽裝的呢?”

柳岄直覺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長風(fēng)玄繼續(xù)補白:“假的那人,會想要吃掉真的那個嗎?”

柳岄真想把她的嘴捂住:“嵐嵐,你大半夜講這些,不覺得瘆得慌嗎?”

“我就是覺得瘆人,才與你講的啊!總不能我獨自想、獨自害怕,你無事人一般翻越沙溝吧!”歪理講得理直氣壯就成道理了?

“你就不能不想?”

“你以為我愿意想啊!它們就那么……涌入我腦海,我也很苦惱啊!”

柳岄氣結(jié),不知該作何回應(yīng),合著她一人膽怯,還得拖上他膽寒!為了不再聽她胡謅,也為了兩人能順利穿越沙溝,柳岄決定即刻出發(fā)。

他牽起長風(fēng)玄,躍下沙溝,即使在夜里,他們也走得不甚艱難。除了夜風(fēng)呼嘯而過時,在殊形詭狀的山包來回激蕩,發(fā)出尖厲凄慘的風(fēng)聲,如同惡鬼的哀嚎,嚇得兩人不時僵直身子,余下倒沒什么。

待兩人出了沙溝,才驚覺身上早已汗?jié)瘢找估铮嗡杀臍夂颍麄兩@出一身冷汗,長風(fēng)玄咽了口唾沫:“阿岄,夜里沙溝有些瘆人,下回我們白日里過吧。”說話的時候,她手仍在顫抖,手心都是汗,不知是她的,還是柳岄的。

“嗯,確當(dāng)如此!”

玄鷴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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