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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亦邪玄主

第80章

翌日卯時,仆人進院中掃灑,柳岄輕聲吩咐:“今日不必清掃此院。”仆人愣了一下,隨后齊齊垂頭應是,仆人都快走沒影了,柳岄突然想到什么,疾步上前叫住他們:“主屋寢室的床榻,日后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亂動。”仆人盡管心中驚疑,仍是齊齊應是。

洗漱過后,用過早膳,長風玄駐足在小池塘岸邊,舒展了下筋骨,只覺神清氣爽,柳岄精神也不錯,就是眼中紅血絲有些惹眼,長風玄瞅了他好幾回,撐不住問:“阿岄,你昨夜可是沒歇好?要么今日便不出去了吧!”

柳岄苦笑,確實沒歇好,只要想到長風玄就躺在他的床榻上,與他僅一屋之隔,不由心緒雜亂,好不容易熬到丑時迷迷糊糊睡著了,還只能半夢半醒的醒睡,唯恐卯時仆人進院子掃灑會驚擾長風玄,畢竟按照她的習慣,不到辰時起不來,于是寅時才過半,柳岄就醒了,躺床上看著帳頂,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腦海里卻不斷回放著昨夜長風玄垂頭的那一幕,害他口干舌燥,起來猛灌了大半壺涼水,索性洗漱完候在院中,等著仆人前來。

柳岄笑了:“無妨,出去游玩比待在院內自在些。”這是實話,如今與她同處一院,總禁不住心旌搖曳。

這話怎么聽著不大對勁,待院內如何不自在了?長風玄皺眉想了片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無所謂地點點頭:“隨你。”

兩人方出凌柳城府大門,柳岄一抬眼,看到了他此刻最不愿見到的人——裴銘,裴銘也正驚詫地瞅著兩人,驚詫旋即轉為惱怒,他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柳岄面前,低聲喝問:“這是怎么回事?嵐嵐為何大早上從凌柳城府出來?嗯?你別想著忽悠我,我可是今日第一個進山城城門的人!”

柳岄有些頭疼,下意識抬手撫揉太陽穴:“阿銘,此事我們進府再談,我必然會給你個交代。”

裴銘怒氣不減,卻也明白這事確實不好在府門前談論,只好一甩衣袖,怒氣沖沖邁進凌柳城府,途經長風玄時,不忘一把將她拽走,柳岄望著門前街巷,又轉頭看看空了的府門,長長一聲嘆息,于乎哀哉!

柳岄才邁進院門,便看到駐立在門后的裴銘,得,這是特意在此候著他呢,目光不由自主掃視院內,裴銘冷笑:“別瞅了,嵐嵐在屋內,眼睛轉瞎了也瞅不到。”

柳岄目光終于落在裴銘身上,裴銘此時雙臂環胸,下頜微抬,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柳岄決定先挫挫他的銳氣,畢竟《左傳·曹劌論戰》為后人嘔心瀝血歸結出: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可是前輩的經驗之談,可不得用好用繁么!

“阿銘,我們先坐下來,烹茶賞……”

“不必!此時此刻此地我們二人,直接談!”這……不按套路行事的,前輩應當也沒法子,不然必有流傳于世的良策,看來還得靠自己!

“我讓嵐嵐提前兩日前來,想帶她在山城游玩。”

“哦?那昨日上哪兒游玩了?”

柳岄臉色微僵,瞬息恢復從容:“昨日……在這院中,賞玩了一日。”

裴銘似笑非笑狀似第一回領略這院中景致一般,四下仔細打量,隨后目光鎖定柳岄:“我倒不知你這院子,值得賞玩一日啊!”

這語氣不對,柳岄反將一軍:“你便是不信我,難道還信不過嵐嵐?”

裴銘被他一嗆,竟沒話去接,仍舊雙臂環胸,冷冷哼了一聲,轉身朝屋里走,柳岄怔了怔,這就……完了?

眼見裴銘已行至屋門,柳岄快步跟上,一同進了屋,長風玄正百無聊賴坐在八仙桌旁,手撐著下頜望著門口,裴銘衣袍一撩,坐到長風玄對面,柳岄隨后落座,裴銘權當沒看見,把背著的包袱往桌上一擱,氣氛過于詭異,長風玄無話找話:“兄長,你今日到的可真早!”

裴銘氣不打一處來,合著我到得早,礙著你們游玩了是吧!?可又不好對著長風玄發作,只好沒好氣說:“若非娘親要親手為你繡荷包,我昨日便該到了!”往常他不都是提前兩日到習訓地么,這小沒良心的,敢情都沒留意呢!

柳岄忍不住嘴角微翹,裴少夫人果真是溫柔可親,善解人意,若非因她繡荷包,恐怕昨日他與長風玄的相處已成泡影了。

裴銘從包袱里翻出個紅色腰圓荷包,上頭繡著靈芝長壽字紋,長風玄一瞧便愛不釋手,裴銘揚了揚下頜:“打開看看,里頭還有好東西呢!”

長風玄抬眸看了眼裴銘,確認他表情不似開玩笑,隨即小心翼翼打開荷包,柳岄也被勾起了興致,目光落在長風玄手上,只見她從荷包里頭取出了一塊紅玉,柳岄心頭一個咯噔,迅即看向裴銘,裴銘很是得意:“嵐嵐,可合你心意?”

長風玄神思恍惚,沒聽清裴銘的話,反問:“什么?”

裴銘笑了,看樣子是鐘愛的:“我方才問,這塊紅玉可合你心意?”

長風玄訥訥點頭:“豈止合意,這簡直是我渴慕已久的玉佩!”

“嗯,你得收好了,這是裴門宗族嫡傳的玉佩,統共有十塊,阿籬的那塊是雕如意的和田妃玉,已經丟失了。我的是刻麒麟的和田天青玉,你這塊,是和田紅玉,上頭刻的是赤凰,我一眼就瞧上了,就覺著你指定鐘愛!”

這是裴門的嫡傳玉佩?長風玄雙手捧著紅玉,送還給裴銘:“兄長,玉佩珍稀,我不能領受!”

裴銘雙眼一瞪:“你喚我兄長,卻不受這玉佩,是何意?瞧不起我,還是認為這玉佩配不上你啊?”

長風玄哭笑不得,裴銘這不是混淆黑白嘛,她明明是自覺受之有愧:“兄長,我真不能受此玉佩!”

裴銘身子后傾:“這是爹娘讓我帶給你的,我同他們講了,我已跟你義結金蘭,他們是你的義父義母,你自個兒掂量吧!”

長風玄只覺手上的玉佩重如千斤,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裴銘補白道:“這玉佩是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要么你就狠狠心丟了吧,不然我回去不好向爹娘交代!”

長風玄嘴角抽了抽,這敗家子兒!義父義母知道么?

長風玄只好把玉佩小心收回荷包,裴銘的聲音再度傳來:“既然你收下了玉佩,日后我們便是一家人了,娘親有幾句話讓我捎帶給你:二十歲前不許成親……”

“砰”地一聲,柳岄手中茶杯跌落桌面,茶水淌了一片,他此刻收回方才的話還來得及嗎?什么“裴少夫人可真是溫柔可親,善解人意”,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說出這番鬼話。

裴銘輕飄飄瞥柳岄一眼,接著道:“這是我竭力謀取八日的成果。”

柳岄憋著氣,從齒縫里擠出一句話:“阿銘,若嵐嵐二十成親,屆時我都二十二了……”

未待柳岄說完,裴銘揚聲打斷他:“娘親也說了,若是有人不愿等,她會為嵐嵐尋個更好的男子,即便尋不到,裴府還養不起自家閨女嗎?”

柳岄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怎么感覺裴少夫人是有意針對他呢?

裴銘似是知曉他心頭疑惑,幽幽道:“娘親給我講了你曾號啕大哭,抗拒與靈……”

柳岄飛撲過去一把捂住裴銘的嘴,低聲道:“阿銘,裴兄,二十歲,我等!”果然人是不能犯錯的!

長風玄狐疑地瞅著姿勢古怪的兩人,躊躇著問:“我方才好似聽到‘靈’字,阿岄拒絕什么了?他號啕大哭與我家有關嗎?兄長,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裴銘被捂住嘴,沒法回答,也沒打算回答,他倒要看看柳岄如何敘述這段過往,就在柳岄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應對時,柳蠻的聲音自院外響起,她幾乎是吼叫著飛奔進來的:“堂兄,我爹說并未派人前來讓我回去,是誰跟你說我爹讓我回去的?你該不會被騙了吧!”

柳岄頭皮一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轉瞬柳蠻已進了客廳,待看清里頭坐著長風玄和裴銘,她樂得幾乎蹦起來:“呀!嵐嵐,阿銘,你們何時到的?堂兄,你怎沒派人知會我一聲?”

柳岄還沒吭聲,裴銘自被捂住的口中發出一聲悶悶的冷哼,柳岄索性松開手,柳蠻一看這架勢,似乎有秘密即將被揭露,趕緊坐在最后的位子,不忘為自己斟了杯茶,略掃了眼,不是無名杯套,有些不適應,但當下這不是重點。

柳蠻雙眼瞪得溜圓,目不轉睛盯著柳岄,長風玄也微微蹙眉側頭看他,眼神中透著憂慮和緊張,裴銘雙臂又環在胸前,儼如一位看戲的觀客。

柳岄余光瞟了眼長風玄,抬眼看到柳蠻,她正瞪著好奇心滿滿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他突然很想把她掄飛出去,這有她什么事兒啊!

柳岄輕咳兩下清清嗓子,深吸口氣:“幼時我娘親曾想讓嵐嵐與我定下娃娃親,那日我比劍敗給嵐嵐,后來聽聞此事,急得口不擇言……”

裴銘睨他一眼:“是急得口吐由衷之言吧!”

柳岄沒顧上反駁裴銘,反而急急對長風玄道:“嵐嵐,我回來后不久便對娘親說想娶你,你看這院子,也是仿效你院子改造的!”

長風玄沒搭話,只是笑得別有深意,柳蠻難得腦子靈光了一回:“這么說來,堂兄,你推卻那門娃娃親了?”

裴銘再度冷哼,長風玄笑意不變,只是看向他的眸光更深沉了些,柳岄覺得自己上輩子必定是欠了裴銘和柳蠻的命債,這輩子兩人就是向他討債來的。

夜里,柳谷攸書房內,三名門生垂手站立,柳谷攸背對他們,沉聲道:“實訓時,你們緊跟少宗主,任何與他相關之事,須即時稟報。”

三人中除了柳岄的近身護衛柳洋,余人垂頭應是,柳洋躊躇道:“宗主,若此事被少宗主知曉……”

未待柳洋說完,柳谷攸打斷道:“你竟無能至此?若是辦不到,離開柳氏!”

柳洋再不敢多言,只得垂頭應是。

玄鷴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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