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接著繼續吆喝叫賣,突然,繡莊的伙計讓我過去,說有人叫我,我當時還以為不會是我影響他們生意了,要教訓我呢,誰知進去,看到了一位小姐,身后站著一個丫頭。
我趕快作了個揖,問有何貴干,丫鬟先開口,說剩下的都要了。我自是開心,然后就開始算賬,誰知丫頭直接給了我一錠銀子,我瞬間愣了,不知道這錠銀子的真假啊,而且我找不開啊。
“那個有銅錢嗎?這個太多了,我找不開。”我把銀子又遞到丫頭的面前。
“這剩下的就當是賞你的。”小姐開口了,她說話不急不慢,氣定神閑。我只好謝過,然后就要離去,小姐叫住了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轉過身去,覺得很唐突,所以說我叫王小紅。
我看到主仆二人都有些吃驚,“可是真名?”小姐問道,我不喜歡這種赤裸裸的目光,只是買個東西,還要查戶口嗎?我笑了笑,說“真名假名有何區別,都是代號而已,再說小姐與在下只是陌生人而已,何必知道這么多?”我看著小姐,自然道來。
“自是,姑娘說的是,是小晩失禮了,不過我是想和姑娘交個朋友,不知如何?”說著,小姐就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福了個禮,說“我是謝曉晚,這是我的侍女聽月。”
我看著她,這也太強勢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交朋友?怎么你的交朋友沒有誠意呢?聽著也不是一個好事,我自然是打算拒絕,“只怕身份有別,小女子不敢高攀。”
“前人有言,交朋友有酒肉之交,有君子之交,有狐朋之交,有忘年之交,心神之交,若是真心想交朋友,年齡,朝代都不是問題,況且只是身份而已。”“而且姑娘十指白皙如蔥,臉頰紅潤干凈,皮膚細致緊致,絕不是慣于農活或者為生活奔波的人。”“最重要的是,與姑娘接觸,無論是詩詞還是談吐,都是讀過書的人,這般的妙人身份只會與我相配,絕不會成為阻礙我們相識的理由。”這個謝晚晚有條不紊,侃侃而談,說完之后,我內心贊了她好幾聲,真不錯,有點意思。
“小姐,既然如此有誠意那在下就不再推脫,那我就交你這個朋友,只望日后小姐不要嫌棄我。”“另外我的真名和當今御史府小姐張芷的名字相撞,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如今的名字化作喬伊。”我神色坦然地看著晚,她是我第一個如實相告名字的人,一是因為她看人很厲害,我瞞不過,第二我也想著,她定會暗中查探我,我不如利用一下。三呢,就是既然說了當朋友,我肯定需要些誠意,這就算是一份吧。
她聽我說完,不再懷疑。而且送我一支簪子,當作日后尋她的憑證,接過之后,我自是要還禮,就買了一方繡帕(我的資金只可以買下這個,況且禮輕情意重嘛),她很是開心,說定會經常攜帶,也希望我可以無事時找她玩,我自是應了。
然后她邀請我一塊在這城里逛逛,我說可以,不過得和爺爺說一聲,一會來尋她。于是我就背著筐去長街了,和爺爺說過此事,爺爺應允,只要下午6點在這相聚就行,我又順便問了爺爺知道不知道謝晚晚,爺爺說知道,這可是城中首富的閨女,這一家人都是經商的天才,生意都做到都城了,她們家的一些貨物可是專門為皇室特供的。
我默默記下,生意人啊,那這生意我可不能栽進去。
我和晚晚一塊去了好多地方,我也摸清楚了這城中的一些標志物。晩晚人聰慧,不過也是貪玩,不知為何,短短半天,我竟如此信任與她,如此交心,如果她不是真心的,那她這做生意的能力可太強了。
她和我一塊扮著男子模樣,溜進了賭場,還在紅袖樓門前走了一遭,其實我挺想進去看看的,不過晚晚不敢(她竟然不敢,我是真沒想到),最后我們又去了最神圣的書院――眾望書院,當然,也只是在門口看了一下。晚晚說,雖然這個書院歷史悠久培養了許多大人物,不過也是有錢人家的書房,進去也需要好多銀兩。而在另一條街上,是她家出資興建的晚汀書院。聽到這里,我敬佩了晚晚家,好人家啊。那我當然要看看去啊,去看學校啊。
我們到了學校,晚晚告知了身份,我們便大搖大擺地進去了。這個地方不錯啊,走進去,臺階干凈,樹木林立,書聲傳入耳中,教室看起來也是干凈敞亮,我們穿過幾排教室,就是一個操場之類的,有一些男生在練習武術之類的。
突然晚晚羞了臉,低著頭,說“我們出去吧。”,我一看,原來是有人光著膀子啊,我好像不害羞?我越發對以前的我感興趣了。看了看周圍,也沒什么玩的,所以就陪晚準備離開,誰知道有個男生叫住我們,說一塊玩游戲,我推脫有事,他卻是一把拉過我們到操場。原來他們在玩蹴鞠,安排讓我們守門,我和晚晚分開站到兩隊,看他們你來我往在爭奪球。
其中我和晚晚自是被球砸過,也撲到地上過,所幸頭發沒散,沒暴露。后來雙方可能有些矛盾,就推搡了起來,剛好就推到我這邊,我趕快往后退去,眼看快要打著我,我下意識就捂著腦袋蹲下去,希望少讓我挨幾拳吧。
可是好像沒了動靜,我感覺有人用手臂擋著我,我抬頭看去,發現是朱久規,再看其他人,已經倒下了。我趕快掙脫他的懷抱,正準備問他怎么在這?難道在這里學習?他卻開口:打不過不會跑嗎?捂著腦袋就不會被打了嗎?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因為身高就不敢反抗。我聽到舒了一口氣,原來沒認出我,那我也不能給他惹麻煩,萬一他辦事呢,我只好點著頭,朝他鞠了個躬,目送他的離去,這時候晚晚跑了過來,問我有事沒?我自然是好好的,所以和她一塊出去,正好也到了快回家的時間了,于是就和晚晚告別,離去了。
在長街和爺爺見面的時候,我看到了朱久規,已經換了身上的衣服,此時是一身青黑色長衫,頭發用白布扎了起來,長長的布條垂到肩膀處。肩上還背了一筐書,打過招呼,才知道我們要一塊回家了。
想到剛剛,他又幫了我一次,于是我主動幫他背了一些書,還十分殷勤地給他和爺爺買了杯茶解解乏。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們一塊走在路上,晚上的夕陽柔情無限,正好我的心情也不錯,所以在路上呢,哼著歌,和爺爺說笑著。
隨便聊著,就聊到了朱久規,才知道他這些天一直在學堂學習,書筐里的書都是借給孩子們的。真是一個好老師啊,我不由得看向他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敬佩。
等到我們到了家,已是滿天繁星,月亮掛在天中間了。這樣的晚上竟不覺得害怕,只覺得很安靜甜美。因為我們都很累,所以簡單地整理了下就各回各地睡下了。
這一覺睡得真安穩,一直到第二天婆婆叫我吃飯,我才拖著滿身酸疼地疲憊過去。我看到朱久規和爺爺也先后從外面回來,我其實特好奇他們每天去干嗎了,所以我就在吃飯的時候問了一下,才知道他們每天早上都會練武,順便割點草。好努力,怪不得身手不錯。
婆婆還笑著給我說,這孩子小時候體弱多病,可是個受欺負的主,他媽媽也只想讓他讀書,什么也不讓他做,所以身體很弱,后來有一天在院子外面偷偷哭呢,被爺爺看見了問了緣由,就開始教起功夫來強身健體。
原來這么健碩的身體練了這么多年啊,我朝他笑著,“這下可是文武全才了。”他聽了看了我一眼,也只是吃飯不回我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