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作罷,別說,還真是有些冷,我抱著雙臂,縮了縮身子。我沒想到,他主動把我往他那里移了移,我們靠在了一起,他又把我蓋在他身上的外衣橫著蓋在了我們倆的身上,“我可不想明天我好了,你又病了。”他冷靜地說著。
“那我們聊會天吧,說會兒話就不冷了。”為了緩解氣氛,我提議道。
“好啊,我先問你個問題。”
“你問。”
“你喜歡梁祝的故事嗎?”
“還可以吧,談不上多喜歡,不過作為四大悲劇,我還是挺感慨的。”我確實很感慨。
“你呢,你喜歡哪個故事?”我問道。
“我其實對于卓文君挺欣賞的。”
“特有才華對吧?”
“其實,我是欣賞她敢做的性格,認定了另一半,就拋棄了一切。”他說著。
“那你會為了你的另一半這樣嗎?”
“我會的。”
“對了,你的另一半到底是哪家姑娘啊?我挺好奇的。”然后我一臉八卦地看著。
他扭頭看著我,眼神中閃過好幾種神色,“哪有什么意中人?我是為了妙妙不再糾纏我才故意說的。”他故作姿態地說著。
“你騙人啊?我要告訴妙妙,然后不讓你有安生日子。”我故意說著。
“你敢?你要是敢說,我就推到你頭上,反正一塊受唄。”果然不是個好人。
我轉過身,看著他,“我還以為你是個謙謙君子呢,原來也是這么會使壞啊。”我瞪著他。
“誰讓你也不饒過我呢,你若是還想為難我,我還有的壞招使呢。”他說著,就威脅地靠近了兩下。
許是覺察到有些失禮,我們趕快平躺好,咳了兩聲。
“那個,我不告訴妙妙就是了,反正和我也沒關系。”我語無倫次地說著。
“嗯,這樣最好。對了,什么是紳士啊?”他岔開話題。
“紳士?就是~就是謙謙君子,芝蘭玉樹。差不多吧。”
現在太晚了,我們還是睡吧,要不然,頂著熊貓眼,萬一被婆婆見了,又要擔心了。我說著,就閉上了眼。
“熊貓眼?挺可愛的。”他自語著。
我輕笑了一聲,可愛?那你可愛吧。
原本以為是個讀書木頭,老實人。誰知道也會開玩笑,惹人生氣。這才是扮豬吃老虎吧。
朱久規閉上眼,也在想,原以為吸引我的是恬靜,誰知道動起來也這么有吸引力。安靜的時候,就像這山水,自有魄力。動腦筋的時候,又像一位仙子,魅力十足。不過,不知道,她對我是怎么想的,可千萬別只把我當恩人。小芷,可以這樣叫你嗎?
各自懷著自己的心事沉沉睡去,第二天,醒來,我揉了揉眼睛,朱久規已經不見了,衣服都蓋在我的身上,他去哪了?不會有事吧?
剛準備找他,他就抱了幾顆果子過來了,他看起來精神很好,穿著他的衣服,竟有幾分硬朗帥氣。
“等一下,我把果子洗一下。”他越過我,去洗果子了。
我也跟著,準備洗下臉。
蹲在他旁邊,撩著水。他的洗果子的聲音也挺大。拿著果子吃著就準備走,“那我們回去吧。”我看著他。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啊?”冷不丁地問著我。
“其實我也沒想好,我明天去問下嬤嬤什么時候走,然后回來再道個別。”我越說聲音越低。
“那你走了,也要記得我們這幫朋友啊。還有,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們。”他說得好像我們要離開永遠不見似的。
“嗯嗯,我知道,以后一切都是未知數了,我會記得我不再是一個人的。”
他好像還要說什么,可是又沉默了,我們之后一塊回了家。
等到我們到了家,婆婆還沒有回來,我內心也是有些失落的,可能就要離開了,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再相見,還有妙妙,李岸笙,爺爺,老頭大夫,下午去告個別吧。
我收拾著這院里的一草一木,把婆婆給我做的衣服洗干凈,拿著我原本身上的一套衣服。
朱久規在看書,安靜極了,快走的日子,我竟然覺得有些舍不得他。
“你也要去京城,到時候說不定還可以再見呢,你在哪家書院呢?我可以去找你。”
“書都院。”他頭也不抬地回答。
“下午我要去李子園好好道個別,你要一塊去嗎?去找李大夫開服藥,畢竟水太涼。”
他點了點頭,又恢復到冷漠的樣子。
中午簡單地做了飯,婆婆爺爺也趕回來了,說明下午去向,我們就走了。
先去找了妙妙,然后一塊去醫院看大夫。
“小芷,你們都來了啊。”李岸笙先看到我們打招呼。
“對啊,來看看你和你師傅,順便看個病。”我笑著說。
“怎么了?你哪里傷著了?”他緊張地問。
“是我,我有些不舒服。”朱久規走過來說著。這時,老爺爺看到了我們。
“丫頭,快進來啊,怎么來看爺爺啊?岸笙怎么不懂事?”還怪了李岸笙。真不好意思。
“爺爺,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孫女呢?可我們才見一兩面。”我走過去調侃道,這時,岸笙帶著朱久規抓藥了,感冒嘛,不重要。
“丫頭,這就是緣分啊,一看你就喜歡啊。”
“那我呢,李爺爺,可沒見你這么開心。”妙妙打趣道。
“你,古靈精怪的,吃不了虧,記得凡事忍忍最好了。”摸著胡子開心說著。
“不過,爺爺,怕是我們大家的緣分也到頭了,我有了我家里的消息,準備回去呢,可能以后很少見面了。”
“你的家?你的家在哪里啊?這就走啊?”爺爺吃驚地問著。
“啊?芷芷,你要走了啊?這么突然啊?”妙妙說。
“小芷,真的嗎?什么時間出發啊?”岸笙問著。
我聽著他們同時說話,很是感動,我知道都是朋友。
于是我細細把緣由說了,看著他們。
“芷芷,沒想到我們這么早就要分開了,京城那么遠,不知道”妙妙拉著我的胳膊,靠著說。
“丫頭,京城?好遠啊?”爺爺感慨得遠不是地理,而是時間,記憶。
“小芷,你一個人上路嗎?會不會不安全啊?”岸笙真是個好朋友,我要是也有個這么溫暖的家人就行了。
“不是,和我同行的還有一位嬤嬤,一個丫頭,幾個護院。挺安全的。”我感激地回著。
“那不行啊,都是些不能用的。對了,剛好岸笙這小子也要去京城辦事,順路吧。”爺爺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