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吃過飯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出發了。
果然是王爺啊,一下子來了兩駕馬車,這一輛坐五六個人綽綽有余了。
怎么做呢?
還是朱久規被岸笙扶著說,“多謝蕭公子了,那煩請蕭公子坐一趟車吧,我們幾位擠一擠。”也好,我原先想的是女生一輛,男生一輛,可是忽略了尊貴的蕭璟。
“哈哈,在下沒那么多禮數。你身上還有傷,需要有人照顧,你就和李兄坐一輛吧,萬一磕著就不好了。行嗎?”蕭璟看似為朱久規好,可是最后行嗎兩個字卻是不容反駁的語調。真是天生的命令狂。
“那我和小蘭也一塊幫襯著吧,畢竟女生心思細膩。”我故作關心朱久規傷勢的提出。
“咱們還是先上車吧,這路程還要好久呢,小芷,朱兄若是有什么情況,記得叫我們。”言天一本正經地說著。沒想到這個人越發有意思了,言語之間很會挑起話頭,若他做官,必是如魚得水。
我們于是上了馬車,我們那輛在后面。趕馬的是蕭璟的幾個手下。
在一個馬車里,也不知道說什么,于是又想到了自己,不知要面對一個什么樣的家庭呢?還有朱久規,這一路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希望他不要再受傷了,好好讀書,得個功名。妙妙呢,還是可以這么開開心心,然后一塊去四處看看。還有大家呢,就平平安安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活出自己……
“想什么呢?這么開心?”朱久規轉頭問我。
“沒什么,就是覺得天氣很好,不用走路了,還可以看看風景。”我不敢看他,抑制著笑意,轉向窗外,看著風景,還有穿梭過的樹林。
“確實是,坐馬車比走路輕松多了,這樣的路程我想兩三天就要到了。”岸笙看著我應和道。
“蕭璟也要去京城嗎?不會和我們一塊吧?”我聽了,問道。
“對啊,他早上是這樣說的。”岸笙回答道。
“怎么?你不想和他一塊嗎?”朱久規看到我這樣子,心里是高興的,不過還是問著原因。岸笙也是同樣的表情。
“也沒有啦,就是覺得他應該,可能不會太享受和我們在一塊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看,他倒是樂意得很。”朱久規邊說邊打量我。我剛想質問他,他就說了,“不過,我也覺得確實有些委屈他了,不如晚上落腳的時候,和他商量一下。”他果然是他,明明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可還是要調侃我,然后再幫我。
我不作聲,就算默認了。岸笙呢,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不過這一路上對我也沒有特別的表現,我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或許這也是他難以找到幸福的原因吧,太過隱忍,覺察不到。
在我們隨意交談的時候,另一駕馬車上也沒閑著,蕭璟主動問妙妙我們之間發生的事,表面說著,很羨慕我們大家暢快地玩耍以及真摯的友情。妙妙多聰明啊,還有言天那個腦子,所以說話也是盡挑無關痛癢地說,盡量有趣又拿捏不到什么錯處。
“果然有趣,那小芷呢?她怎么樣?”搖著扇子,漫不經心地說著。
“芷芷啊,芷芷就是很優秀啊,不過她不喜歡束縛,我也特別喜歡她這一點,做事為別人好,自己呢,又不愿意被壓制。”其實妙妙原是想為我好,意思是受不了禮教,可能和蕭璟有障礙。誰知蕭璟聽到耳中,又是另一番想法了:真誠,勇敢,既然不愿受壓制,那我也不會強求的。
他們又談了好多趣事,這一上午,沒想到我已經赤裸裸地解剖了。
“岸笙,他的傷好了,會留疤嗎?”我問著。
如果休養得好,只會有淡淡的看不真切的痕跡。岸笙回答著。
“為什么這么問啊?”朱久規好奇地看著我。
“不想你完完整整地來考試了,回去了就帶著傷口回去,那婆婆肯定要怪我的。”其實我是怕他的傷疤會給他日后行事帶來影響。
“沒事,婆婆看到我勇敢救人,高興還來不及呢,再說,我自小習武,身上的傷痕大大小小也數不清了,不過這匕首刺的倒是第一個。我會好好記得的。”有傷了還這么樂觀。
“真的有好多傷嗎?那你真是辛苦了。”我看著他,突然就浮現出各種練功的樣子。
“學什么都不容易的,我自小跟著師傅,也是千瘡百孔的。”岸笙說著。
“啊?真的嗎?學醫的,自己也會受傷嗎?也是,誤傷嘛。”我以為是這樣。
“不是的,是學針灸的時候,要在自己身上試,所以每天我和師兄都是邊哭邊學,一天下來,身上都成了刺猬了。”他一本正經地說著,可是我想到那個畫面,確實搞笑得不行,我一下子就笑了,小蘭也忍不住笑了,只有朱久規強忍著。
“哈哈,你們也很慘啊,真不容易。”我看著他同情著。
然后氣氛不是那么悶了,我們就一塊講起自己所經歷的好笑好玩的事了。這一路上倒是開心。歡聲笑語不休,柳暗花明繼續……
晚上休息的時候,妙妙和我住一塊,小蘭自是又住了妙妙的房間。小蘭對我確實好,可我總覺得她有什么瞞著我,尤其是蕭璟來了之后,這種感覺就更強了。
我和妙妙躺在床上,妙妙一直盯著我,我被看得臉紅了,就問她,“干什么一直看著我?”
“我在看我家芷芷怎么這么好看,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也會被迷住的。”她哈哈笑著。
“你幾時也學會這般說話了,看來言天那個家伙可把你教壞了。”我反問她。
“他確實挺壞的,不過還沒有到能改變我的地步,倒是你,我是越來越覺得迷人了。”
“哎呀,你怎么又來了。”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說的可是實話啊,對了,你和朱哥哥怎么樣?今天有沒有了解得更深?”
我聽了她的話,故意問,“妙妙,沒想到,你是個見色忘友的人啊。”
“哪里有?”
“就有,你之前對你的朱哥哥不離不棄的時候,可是不要我跟你搶的,可是現在你有了言天哥哥,就把朱久規推給我,生怕他找不到老婆似的。”我看著妙妙。
“哎呀,我早就說了,朱哥哥這么優秀的人,自然是要一個優秀的你來了。你還說我。真是不識好人心。”還委屈了。
誰知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又開始說,“說真的,你對朱哥哥什么感覺?可別辜負我一片心意啊。”
“哪有什么心意啊?這又急不來,心意不得慢慢確定嗎?”我轉了身回答。
“哎呀,你可要快點確定心意,我這種局外人可是著急得不行。”
你著急?著急什么?你也太操心朱久規的大事了。我又笑著。
“我是著急你啊,傻丫頭,你不確定自己的心意,會讓別人有機可乘,就怕到時候你想確定心意也來不及了。”
“什么意思?怎么來不及?”
“你就說那個蕭璟,對你沒意思嗎?而且人家還是王爺,你怎么回應。還有我那個傻表哥,算了,他已經沒有競爭力了。你明白嗎?”
“妙妙,這個你可別說出來,若是我不愿意,我自是會堅守。蕭璟心思太難猜,我肯定不會的。至于岸笙,我怎么沒感覺到,這話不能說。我會適當地向他們表達謝意的,不讓他們誤會的,如果他們存了這樣的心思的。”我自是給妙妙定心丸,也給自己定心丸。
我不是太過張揚的個性,所以我只希望一個人。“還有,妙妙,你也別在朱久規面前施壓,我希望一切都是兩個人可以剛剛好。”我真摯地看著妙妙說。
“那好吧,我只是怕你受傷。”
“沒事,我可不是對自己不好的人。”我抱了妙妙,“晚安,希望我們夢中都能遇見我們對的人。”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