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大人,失...失手了”一個中年漢子顫抖著對坐在大堂深處太師椅上的黑影說著。
“呵呵,失敗了,又失敗了,這是多少次了,你們這群廢物,養你們何用”一個陰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來。
“求大人再給我最后一次機會,最后一次,求......”男子恐懼的哀求道。
“咔嚓.......biu........”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男子脖子上插著一片茶杯碎片,鮮血順著碎片滴在地上,男子雙手捂住脖子,經脈凸顯,雙眼瞪大,倒地而亡。
不見黑影吩咐,屋外進來兩個黑甲軍士把男子拖走,地上痕跡也掃得干干凈凈。
沉默良久,黑影只得嘆了一口氣道:“看來還是需要貴方出手,你的條件我答應了”。
“桀桀桀,大人早該如此了,這世上就沒有我煙雨樓殺不死的人,我們要求也不多,只是想大人多給我們介紹客戶罷了”不見其人,只聽見聲音在屋子里環繞時,搖曳的油燈更瘆人了。
“銀狐你說得好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真正想要什么,你們想要的是朝廷的承認與默許!,一個江湖殺手組織竟然想得到朝廷的“殺人執照”,你們是不是太貪心了?”黑影怒道。
“大人,權勢如浮云,如果命都沒有了,還管國家大事?”銀狐笑道。
銀狐,江湖上最富有傳奇色彩的殺手組織煙雨樓二號人物,作為組織的智囊,地位僅次于那名神龍不見尾的樓主,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管理組織業務。
而黑影則是朝廷的刑部侍郎張俊杰,可謂是權勢滔天,可是也遇到了無法處理的難題。
八年前,張俊杰還是刑部一名司空,官職位于侍郎之下。當時在任的王侍郎突然病死,他跟另一個司空競爭空缺的侍郎之位。本來另一個侍郎無論從哪個方面都要優于他,結果某一天另一個侍郎卻被查出貪污腐敗,勾結敵國的案子,被皇帝下旨滿門抄斬,僅僅有一個孩童在某些勢力的保護下逃了出去。
三年前,新皇帝繼位,有人上書請求重查此案,最后發現此案是一個冤案,就為此案平反了,但是幕后黑手卻一直沒有查出來,也撤銷了對那個孩子的通緝。
也就是這一年開始,張俊杰開始受到莫名的刺殺,經過好幾次的刺殺與反刺殺,終于知道殺手是當年那個孩童,現在長大成人回來報仇了,至于他怎么知道幕后黑手是路人甲,是他在逃出來的時候,看了他父親留給他的遺書,叫他好好活著,不要回來報仇。
可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怎么能不報仇,幸得機緣拜入隱世老人門下,勤練武藝,五年之后終于武藝大成,開始尋仇。
由于缺乏廝殺經驗,又加上不夠冷靜,第一次刺殺就失敗了,這無疑是打草驚蛇,從此路人甲就圈養了很多武林高手,自身也是武藝非凡。
三年里行刺不下三十次,每次都是失敗告終,只有終日作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因為張俊杰做賊心虛,用官府的力量抓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于是派出門客四處尋找他的蹤跡。
張俊杰沉思了一下道:“如果你們真能殺了他,我自會遵守承諾,刑部尚書年紀很大了,不過如果你們辦不到,我想我會上書皇上進行凈武行動”。
“大人盡管放心,自從大人一年前來找過我們,我們私底下就對目標做了非常仔細的研究,現在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殺死他”銀狐自信的說道。
“啪啪,出來給大人瞧瞧”銀狐抬著頭說道。
突然屋內的油燈忽明忽暗,有一陣風吹了過來,風停,屋中已出現一個苗條的身影。
“七號拜見兩位大人”身影幽幽道。
透過燈光,張俊杰看見一個面容普通,穿著也很普通的女子,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對很好看的眼睛,似憂愁似堅強。
張俊杰皺了皺眉對著銀狐道:“你不會想告訴我,這就是你們派出的殺手吧,你要知道經過這三年的廝殺,目標人物的武藝心性都得到了極大提高,一對一的情況下幾乎無敵,上次我派出了兩個宗師,二十幾個精英被他反殺了一大宗師,十幾個精英逃了出去,這女子看著武藝不像很好啊”。
“大人好眼光,七號武藝很差,甚至被打壞了丹田,最多比平常人手腳麻利一點罷了”銀狐回道。
“那這.....”路人甲遲疑道。
銀狐笑了笑道:“大人也知道那人武藝非凡,我們對他研究有兩年了,正面刺殺或者偷襲都是不可能成功的,要殺一個人必須得抓住他的弱點,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人就有弱點”。
“我想不到他有什么弱點,他無親無故,連教他武藝的師傅都去世了,而且經過這幾年廝殺,他更冷酷無情了,一個人來無影去無蹤,毫無破綻可循”路人甲憂心道。
“最堅固的城防破城的往往是從內而外,一個人沒有弱點就給他補上弱點,他沒有牽掛就給他制造牽掛,而七號就是我們精心為他培養的弱點”銀狐道。
“哦,何出此言,莫非準備用美人計,但是這七號姿色……可怕不能....”。路人甲道。
“大人可別小瞧七號,也別小瞧我煙雨樓,我們一開始就非常注重這個單子,好多次找尋到了目標的蹤跡,重點觀察過他許久時間,一般的國色天香,胭脂俗粉恐怕都不能入他眼,我們查到他當初逃出京城在一個東甌城郊的一戶農戶家暫住過幾旬,那戶人家有個女寡婦帶著一個兩歲的孩子對他關懷備至,這恐怕是他內心最容易攻破的一處地方了,雖然后來那戶人家死于天災,但是還是有可用之處,七號兩年前就自毀武功,嫁入了那個村子,現在對每家每戶都很了解,甚至還有個當初那女主人家一樣大的孩子,至于那個村子,日前已經被一伙馬賊一把火燒了,整個村子就只剩下她們娘倆了”。銀狐自信的笑道。
“銀狐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厲害厲害,那我就靜候佳音了,恕不遠送,請”張俊杰道。
此時,城中飄香院,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鴇推開了一個雅間的大門,看見一個醉漢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桌子地上大大小小十幾個酒壺,走上去推了推醉漢,尖著嗓子道“哎呦,大爺,快醒醒,你在此處墊付的銀兩已經用完了,今兒個再不給錢可不能在這里喝酒找姑娘了”。
醉漢被推搡得有點清醒了,看他胡須邋遢,白皙的皮膚猶如病態,額頭的傷疤又略顯男子氣概,唯有一雙眼睛清澈見底猶如十幾歲的少年。
少年正是當年那個孩童,為了不暴露蹤跡,給自己取個名字落勿仇,時刻告誡自己有仇恨在身。本以為學藝出山就能報得大仇,當第一次刺殺失敗才知自己對敵經驗太少,心性也不穩定,在隨后的刺殺中慢慢變得冷酷起來,第一次殺了門客之后,嘔吐了許久,不知不覺來到了飄香院,在這里暫時忘記了殺人的后遺癥,于是每次潛伏刺殺后都會到飄香院來釋放自己的情緒不然壓抑的神經會讓他發瘋,這也讓他沒有變成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生活開銷也是尋找不良富商半夜潛入偷取錢財,一半分給貧苦群眾,一半自我花銷。
落勿仇搖了搖腦袋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心里暗道:“兩個月前“劫富濟貧”所得的銀子已經花銷完了,看來今晚又得去替天行道了,就東城區的武家吧,不但經營賭坊還放高利貸,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月黑風高殺人夜,二更天,落勿忘仇穿著一身黑衣,悄悄來到武家府邸外面,輕輕一躍就跳過了兩米高的圍墻,一路人如無人之境,很快就找到了武府藏金銀珠寶的地方,把所有金銀都裝進了包袱里,剩下的大把銀票卻沒有動,因為如果用銀票會留下很多蹤跡。
就在他原路返回的時候,突然聽見旁邊的屋子隱約有哭泣聲傳來,本來他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哭泣聲中還有小孩子的聲音,他決定去一探究竟。
“嗚嗚....幺兒,娘親對不起你,娘親也對不起你父親,可是娘親不答應那個禽獸的話,我們倆都活不了,娘親可以不要性命,可是你還這么小,你不能死啊.....”
“母親,你怎么了,你不要哭,寶寶害怕”
落勿仇趴在屋頂聽見了這對母子說話,原來又是一起逼良為昌,這些年他在這些為富不仁的府邸里不知道見過多少了,每一次都會盡力幫助她們逃脫并給上一大筆錢讓她們遠走高飛。
“砰”落勿仇一個鷂子翻身就跳到門前,內力輕輕一吐就把門栓震斷開口道:“別怕,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跟我走,不要出聲”。
女子見他黑衣黑褲,不似府邸中人,為了孩子只能賭一把,抱住孩子叫他別出聲,就跟著落勿仇后面。
很快,三人就出了府邸,路人偶遇家丁旺財皆被落勿仇以掌為刀砍暈過去,快要走出府邸恰好遇到那個武家主醉酒歸來,順手摘了一片樹葉二指發力割破了他的喉嚨。
“姑娘,這里有一大筆錢,你拿著,帶著孩子快離開這里吧,等天亮了他們肯定會報官,走得越遠越好”落勿仇把包袱遞給了女子。
“謝謝恩公,錢財萬萬不敢收,救命之恩都快還不起了,請問恩公高姓大名,我等必將牢記于心”女子拜謝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我姓落,聽姑娘口音怎么有點熟悉,你是東甌人士嗎?”落勿仇問道。
“小女子叫陶朱,確實是東甌人士,家住東甌城外瑞安村,只因村子被流寇襲擊,全村老少都被殺死了,只因我省親而逃過一劫,現在娘家也回不去了,本來看見這里在招傭人,就想來試試,結果....嗚嗚嗚”女子哭泣道。
“瑞安村?你可知胡大姐一家,就是住在村頭帶著一個孩子,屋外有一片桃樹的胡大姐”落勿仇急道。
“胡大姐,早在幾年前因為海潮屋子坍塌了,一家人都.....”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應該是夜晚的巡邏隊,落勿仇只得帶上母子倆東拐西拐來到一個毫不起眼的院子。
“這里是我買下的一個落腳點,今晚先在此住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出城,城里死了人,明天肯定會加緊搜查到時候就出不去了”落勿仇道。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落勿仇帶著她們有驚無險的出了城,這個時候問題就來了,如果是他一個人,他大可在城里來去自如,帶著這對母女就不行了,看著他們孤兒寡母也為難,而且還是瑞安村的人,瑞安村于他有大恩,他不能不管,再說此地距離東甌城甚遠,根本走不回去,把她們護送回去也是滿目蒼夷。
“也罷,你們跟我走,我在城外買了一塊地修建了一個小院子,閑暇時也會去住一段時間”落勿仇嘆氣道。
走上小半天的路程,在一處山谷,有一個用木頭和茅草簡易搭建的屋子,屋子周圍雜草叢生,連一條小路也沒有,看得出來鮮有人來居住,還好不遠處有一條小溪,這樣一來修整一下還是挺美的。
看著破敗的茅草屋,落勿仇尷尬的道:“我很少來,所以有點舊,打整一下出來還是不錯的”。
陶朱卻沒有露出不滿的情緒,微微一皺的眉頭也是一閃而逝笑道:“有山有水,把屋子修整一下,前面這塊地可以翻新成菜園子,修個小雞舍,再用籬笆圍起來,再修一條小路到河邊,想想就美”。
“以往劫富濟貧都沒殺人,這次破例了,城里搜查肯定很嚴,短時間可能沒有動手機會了,也罷先在這里住下,等風頭過去了再說”落勿仇暗道。
接下來幾天,落勿仇負責伐樹,加固和擴大屋子,并用樹枝配合麻繩弄了一個簡易的柵欄,繞屋子圍了一圈,陶朱負責在下面遞茅草,并把空地翻新出來種上了一些蔬菜,還移植了一些野花過來,連小男孩也拿著小鏟子在幫忙挖坑,看著煥然一新的“家”,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在兩人心膛流淌。
又過了半個月,在這半個月,三人過起了世外桃源般的,落勿仇偶爾去山里打獵,憑借高超的武藝,野兔,野豬,山雞,狍子都是輕而易舉,偶爾也在河里扎幾條魚,陶朱則負責摘青草撿一下干枯的樹枝生火煮飯,像極了一家人幸福美滿。
這一天,落勿仇又進山打獵去了,孩子也在睡午覺,一個陌生的男子來到了小院子。
“拜見大人”陶朱恭敬道。
“做得不錯,你已經在埋下一顆信任的種子,但是還不夠,我們需要這種子發芽,直到長成參天大樹,刺破他心臟,明天我會安排一批刺客過來,你明白怎么做對嗎?還有這瓶藥你拿著每天加一點在食物里,這不是毒藥,只是會慢慢削弱他經脈強度,當他突然爆發最強大實力的時候,經脈就會承受不住內力而全身爆裂,這個過程至少需要三個月,在這半年里你要牢牢牽制住他,不能暴露自己,下一次再見就是我們功成身退之日,到時候你將是代號一的終極刺客。”說罷銀狐一個閃身就不見了。
第二天,傍晚,夕陽如血。
就在三人正準備吃飯的候,“咻”一只利箭破空而來,落勿仇之伸出兩根筷子,穩穩夾住箭可見武功之強。
“有些雜碎來了,你們吃飯,我去打發了就來”說完摸了摸孩子的頭,輕松的走了出去。
“嘭嘭嘭....啊.....咔嚓”院子里的敵人沒有一合之敵,通通被打倒在地,突然一聲驚呼從屋里傳來,落勿仇立刻趕了回去,卻看見陶朱被打倒在地,一個蒙面刺客夾住孩子猙獰對落無道:“你別過來,過來我就掐死他”。
“好,我不過來,你把孩子放了,我讓你安全離開”落勿仇淡淡道。
“你武功這么高,我不信你,除非你挑斷一只腿的腳筋,不然大家就玉石俱焚”刺客扔了一把匕首在他面前道。
這時候,落勿仇先把陶朱扶起來,開口道:“這不可能,我倒數三聲,如果你不放了孩子,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是嗎?我本來就是一個死士,你跟我賭命,那就來”刺客惡狠狠道,加緊了手上的勁道,孩子的臉色緋紅,一看就快斷氣了。
“住手,我答應你”說罷就要撿起匕首。
突然陶朱搶先把匕首拿在手里,刀口竟然對向自己,看著落勿仇道:“你別相信他,如果你受傷了,我們都會死,”又扭頭對著孩子道“幺兒,娘親對不起你,沒辦法保護你,但是我們也不能拖累恩人,為娘先走一步”說完匕首直接插入胸口,連落勿仇都來不及阻止,刺客也出現了一剎那的失神,被落勿仇抓住機會用一把飛洞穿了刺客的喉嚨。
落勿仇趕緊扶起陶朱,內力透過手掌護住了她的心脈,發現匕首陰差陽錯并沒有刺入心房,還有救。
看著落勿仇眼里的悲傷和緊張,她知道那顆種子已經發芽了,就等時間長大了。
整整四個月,落勿仇都在細心照顧她,哪怕她在受傷一個月以后已經可以下床了,還是不讓她做很多家務活,只是在她強烈要求下,說活動活動筋骨會恢復得更快,才讓她煮飯洗碗。
幸福的時光走得總是特別快,竟然快到春節了,在大年三十這天,落勿仇去城里買了許多年貨,對聯,窗花,鞭炮當然還有陶朱和孩子都喜歡吃的糖果。
第二天一早,大年初一,落勿仇早早起來,帶著孩子在貼春聯,陶朱在一旁含著笑指揮:“左一點,下一點,歪了歪了......”
笑著笑著,突然想到了什么,眉頭一皺,繼而一閃而逝。
“阿朱,你看還差點什么?”落勿仇道。
“還差什么?不差了吧,我已經很滿意了”陶朱道。
落勿仇盯著門框說,我記得我家里以前額匾上有字:王府。我本名姓王,父親是刑部司空,被奸人所害,滿門抄斬,我幸得父親舊友相助才逃過一命。
上次來的刺客就是那個奸人派來殺我的,所以并不是你們拖累了我,而是我拖累了你,我一直覺得額匾上有字才是家,等我完成我的事,回來刻上落桃居如何?
面對落勿仇隱晦的表白,這個煙雨樓七號殺手竟然內心如翻江倒海,她努力的壓住自己的情緒道:“所以你一定會去報仇嗎?那何必等以后,現在就寫上落桃居吧”。
這一天,兩人沒有媒妁之言,也沒有八抬大轎,也沒有三書六禮,就這樣結為了夫妻。
種子終于長成了參天大樹!
大年初二,龍抬頭,這一天也是銀狐約定好的日子。
下雪了,雪地上,一道道腳印,朝著落桃居而來。
落勿仇仿佛知道敵人今天會來,早早的起來,拿著劍,關上籬笆,站在小路盡頭一動不動,好似一個雪人。
一切都是寂靜中完成,一炷香的時間,沒有一個刺客越過落勿仇,雪被滾燙的鮮血燙成一條條小河。
“你很強,已經連殺了我五十名高手門客,他們每一個都有江湖一流水平,不過沒有人是無敵的,如果你想走沒人能攔住你,但是今天,你有不能走的理由,所以,你注定會死在這里,你不是很想殺我嗎?我來了”張俊杰穿著一身藍色長袍,拿著一柄劍慢慢走了過來。
落勿仇回頭看了一眼落桃居,淡淡道:“有時候,心里有了牽掛,說不定可以爆發更大的實力”。
劍起,雪飛!
兩人在雪地里打得難解難分,如果不是先前耗費諸多內力,張俊杰在落勿仇手里撐不了三十招,何況他還要留一分力,提防上一次的事情再次發生。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不準你打我爹爹,你這個壞人”。
小男孩拿起一堆雪就張俊杰扔去。
落勿仇萬萬沒想到這時候,孩子出來了,一分神之下,立刻落于下風,心境也有點亂了,被路人甲逮住機會一頓猛攻,一劍劃破了衣衫,血液立刻涌了出來。
見時機成熟,張俊杰又一招猛烈攻來,落勿仇只能抵擋,還好格擋住這一招,卻看見張俊杰嘴角一抹獰笑,原來攻擊落勿仇是虛招,真正的殺招卻是對準小男孩,只見一把小飛刀插在了小男孩胸膛上。
張俊杰知道就算落勿仇內力消耗甚多,也無法殺死他,只有當他心境大失逼迫自己最大潛力的時候,才會激發體內的毒,這樣才有可能殺死他。
果然,落勿仇看見小男孩被殺,一聲怒吼,長發飛舞,這幾個月以來,他早把小男孩當成自己的孩子了,這一刻他再也不留一分力,全力催動自己的內力,誓要殺了這個奸賊。
就在他全力催動內力的時候,全身經脈爆裂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流血,張俊杰見狀知道時機來了,也釋放出了自己的絕招,要一招定勝負。
張俊杰一招天外飛仙,劍指落勿仇,眼看他已經沒有辦法抵擋,劍就要刺入他身體的時候,一道身影擋在了他身前,劍透體而出,她卻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張俊杰的雙手,用盡全身力氣大喊到:“快,殺了他”。
落勿仇用盡全身力氣,劍起,人頭落,掉落的人頭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后悔,恐懼。
“你小看了一個母親”陶朱虛弱的道。
落勿仇把她抱在懷里問道:“你怎么這么傻”。
“是你傻,我根本就是煙雨樓的刺客,為了刺殺你才去瑞安村住了兩年,所有的相遇都是精心設計的劇本,毒也是我下的,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殺了我的孩子....我是一個殺手,可我更是一個母親....”陶朱咳血道。
落勿仇搖了搖頭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那天看你不經意間揮動樹枝,我就看出來是一套劍法,雖然你所有的偽裝都很完美,可是你受傷那次更讓我懷疑了,一個村婦可沒有辦法刺在自己心口一刀完美避開內臟,我以為我憑借強大的實力,可以很快殺了仇人帶你遠走高飛,沒想到煙雨樓有如此厲害的毒藥”。
陶朱睜大眼睛,臉色潮紅,回光返照道:“那你還如此的不提防我,為什么?”
落勿仇低下頭,貼在她耳朵上,輕輕的道:“因為,愛過!”。
雪越下越大,快要把兩人淹沒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良久,嘆了一口氣道:“我算計權貴,算計金銀,唯獨算計不了愛情”!
(作者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