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找死!”大漢幾個說著朝銘朗圍了上來。
銘朗暗暗握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后面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這位大哥,有話咱好好說,你說咱們來這都是找樂子的,傷了氣多不值得。”來人是個漂亮成熟的女人,后面還跟了幾個護場的人,她正是這家KTV的老板,大家叫她梅姨。當時的星月才剛剛起步,只是一家普通的KTV,后來才逐步壯大成了江平有名的娛樂會所。
大漢回頭兇惡地看了她一眼,朝同伙說了句:“帶走。”幾個人抓起癱坐在地上的陪女就要走。
陪女大哭起來。
“梅姨梅姨,你救救我,一年前他們在老家,要我幫忙帶貨,我不肯逃了出來,我要是回去我就死定了呀。”
梅姨小聲對后面的護場說了句:“報警。”然后轉過頭來對大漢說。
“我是這的老板,她是我的小姐,你給我個面子,我和你贖了她。”
“放屁,給我帶走。”說著就往外拉人。
梅姨下意識上去想拉住陪女,對方的人一個巴掌要掄過來,幾個護場沖了上去,兩撥人扭打在一起,場面立時陷入了混亂,其他客人都趕緊起身往外跑,銘朗沒有走,他沖了上去,踢倒兩個人,然后護著梅姨她們往外走。突然,對方一個人拿著酒瓶,胡亂砍下來,眼看就要砸到梅姨頭上,銘朗一反身伸出胳膊擋住了酒瓶,瞬間血流如注,顧不得受傷,銘朗沖上去幾個來回把對方撂倒,就在這時,門外荷槍實彈的警察沖了進來,混亂終于停下,他們全部被帶去了公安局。
梅姨、陪女和銘朗,配合警方做完筆錄從警局出來,已是凌晨四點,大漢幾個人是有前科的涉毒人員,不出意外是出不來了。
陪女突然撲通跪了下來,泣不成聲。
“梅姨,你今天救了陸麗的命,從今往后,你讓我做牛做馬,我跟著你,我報答你。”
“好,你起來吧。”
說著梅姨看向銘朗,又看向他簡單包扎還滲著血的胳膊。
“小伙子,你叫什么,我們素不相識,今天為何這么幫我們。”
“我叫銘朗,今天。。。”銘朗遲疑了一下,“看著不舒服我就幫了,沒什么。”
“那好,英雄不問來處,我叫梅向平,是星月的老板,今天如果不是你替我擋這一下,我也不知道后果如何,別的不說,這情我是欠下了,這是我的名片,以后無論有什么事,你都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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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后,銘朗身上的傷痊愈,他又開始光顧星月了,他內心有感覺,那個人還會出現。
這天晚上,大概11點多,銘朗正坐在星月大廳靠近大門方向的一個座位上。這時門外走進來一行人,銘朗抬眼望去,走在前面的那個人是梅姨,而她旁邊那個人,右臉上赫然一塊醒目的紅棕色胎記,真的是他!
在這一刻,因為突然地刺激,銘朗渾身僵硬,臉部肌肉也不受控制地細微抽動著,他死死盯著這個人。暗影角落里其他人不會注意,但梅姨看到了銘朗的異常,那怪異的表情,讓她心里產生了某種預感。
他們一行人很快穿過大廳乘電梯上樓去了,銘朗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大腦開始迅速做著計劃。就是今天,他不能錯過這個最佳的時機,他一直在等這一天,無論后果是什么,這個人的命他拿定了。
接著他換了一個靠近電梯的位子坐了下來,拿出那把隨身的彈簧匕首握在手里,靜靜等待著......
時間慢慢過去,銘朗的心跳不受控的越來越急,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銘朗因過度緊張瞬間彈射起來,反身怒向來人,下意識抬起了握刀的手。
來人,是梅姨。
梅姨盯著銘朗泛著紅光的眼睛,輕聲說:“人已經走了,你的刀可以收起來了。”
梅姨果然心思老道,很長時間以來她就注意到,銘朗不時來她店里坐著,不干別的,就喜歡觀察周圍的人,看著就有些古怪,今天終于讓她碰上了,剛才銘朗看到和她同行的那個人,臉上露出了震驚,還有明顯的殺機,她知道要出事,所以找了個借口送來人從另一個通道出去了。
梅姨的辦公室里,她和銘朗對面坐著,梅姨先開了口。
“說吧,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銘朗低著頭靠在沙發上,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沉默了很久,他低沉說道:
“和你一起進來那個人,去哪了,你們認識,他是誰,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難道。。。你要殺的,是他?”
聽到這句話,銘朗的眼睛抬起來注視著梅姨。
梅姨看他沒有否認,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然后呢,你是想和他同歸于盡嗎。”
銘朗抬頭往后靠去,閉上了眼睛,面無表情沉沉說道:
“我一直在等這一天。”
這張年輕好看的臉,說這句話的樣子破碎到讓人心痛,梅姨篤定,不能放之不管,更何況他還救過自己。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但你真的認為如果剛才就這樣沖上去,你一定能殺了他?你認為他身邊的保鏢,只是擺設嗎,最后也許只是你白白送死了而已。”
停了一下,梅姨口氣變緩地說:“要是我說,報仇不一定要搭上性命,報仇也可以是置對方死地,自己全身而退,你是否愿意賭一賭。”
銘朗聽到這話里有話的意思,睜開眼,看向梅姨。
梅姨說:“在這之前,你是否愿意告訴我,你們之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讓你命都可以不要。“
銘朗聽著梅姨剛才說的話,心中逐漸冷靜并有所觸動。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如果他們在天有靈,當然希望看到自己平安幸福,如果真的能有更高明的辦法報仇,他當然應該努力去試試。于是銘朗決定相信梅姨,他把自己童年直到現在的一切經歷,都告訴了她。
梅姨聽著銘朗平靜地敘述著過往,一陣陣紅了眼眶,她萬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的身世竟有如此離奇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