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了家,住進了宮廷。
別誤會,我并不是才被國王召回的私生女,我只是沾了弟弟的光,才得到了前往王宮學習禮儀的機會。
說是學習禮儀,其實就是當女仆。
王宮來人的時候,母親表現(xiàn)的很是慌張。雖然我也不想離開家,但是二十歲尚未出閣的少女,在村子中都算是異類的存在。不用想,我必然是大家茶余飯后討論的對象。所以我接受了王宮的邀請,離開了家,前往了更遠更大的世界。
隊伍大張旗鼓地行進在如此狹窄的鄉(xiāng)間小道,顯得格格不入又十分滑稽,這也迫使我更加好奇羅伊的近況——不會真的偷偷變成貴族了吧?
羅伊已經(jīng)四年沒回家了啊。
“媽媽,里面是新娘子嗎?”隔著窗簾,我聽見了稚嫩的童音。我不禁竊笑,嫁給誰?羅伊都不允許我結婚呢。
不知過了幾個日夜,忙碌的車輪終于停止轉動。
我一點點掀開東方絲綢制成的簾子,側邊的流蘇掃得我手癢癢的,我幻想著外面金碧輝煌的世界,對未來的生活充滿的彩色的期待。
一位黑發(fā)的先生正抱著頭盔站在外面。他淺笑著,眼神對上的時候,我的心好像也屏住了呼吸。
羅伊都長這么大了啊……
我跳到他的身上,不停地揉動他蓬松的黑發(fā),羅伊也只是微微俯身任我蹂躪。
“怎么都長這么大了啊,難道我在做夢,這還是我弟弟嗎?”我大笑著眼淚卻嘩啦啦地向下流,錯過了羅伊四年的成長,我真的好想好想他。
羅伊遣散了護送的人群,帶我漫步在莊園之中。
我肚子里有太多的問題,一個個問我都嫌太慢啦!
羅伊告訴我,由于在上幾場對外戰(zhàn)役中表現(xiàn)突出,國王欣賞他年少有為,不僅給他封為左將軍,還賞賜了他這個莊園。而他上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接過來。
生活在偏遠的農(nóng)村中,我對戰(zhàn)爭實在沒有什么概念,更別說將軍還有左右的區(qū)別了。
“那右將軍是誰呀?”
“嗯……你總有一天會見到的?!?/p>
“你的頭發(fā)為什么變黑了?”
“離開家之后好像就慢慢變成這樣了?!?/p>
“哎呀,那我的頭發(fā)不會也會變色吧。”我憂心地揉搓著我金色的頭發(fā):“不過母親和父親好像一直都是黑發(fā)呢,他們也離開過村莊嗎?”
……
羅伊鄉(xiāng)音不再,儼然是一副新貴的模樣。我真的好想讓母親看到這番景象,看到這樣優(yōu)秀的羅伊,可惜母親堅持要守著老宅,不愿一同前來。
“母親會為你驕傲的,”我由衷地感嘆,“我們要連著父親的份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
陽光灑在羅伊黑色的短發(fā)上面,我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原來他已經(jīng)這么高了啊。
羅伊帶我走進一片花田,浪漫的粉色掛滿我的眼簾,風兒輕輕吹,花海掀起波瀾,我的心也蕩漾起來。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羅伊轉過頭來,披著璀璨的余暉,我一時失神。
我的面前是羅伊、花海和美麗的落日,視線逐漸重疊到十六歲的傍晚。
一切都好像很遠,可又如此靠近。
我不自覺向他伸出手去,捏起羅伊的雙頰:“明明已經(jīng)長大了啊。”
羅伊身體突然向后傾斜,我沒來得及反應,被他帶動只能向他身上倒去——我靠在羅伊結實的胸膛上面,清晰地聽見他此時的心跳。羅伊雙手環(huán)上我的腰際,卻沒有直接接觸,而是用頭盔抵住我的背部,使我即使撐住地面也無法起身。
“我就不行嗎?”低沉的嗓音傳來,我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看見喉結上下地滾動。
花莖修長而又密集,在我們身上覆下陰影,我看著羅伊漂亮的睫毛隨著光影顫動,慢慢閉上了雙眼……
這是錯誤的,那什么是正確的呢?
我要在這樣美妙的氛圍的中,壓抑住自己內(nèi)心的沖動,拒絕親生弟弟的示愛,這樣才對吧。
我的腦袋在他的衣服上左右摩擦,這就是我的回答。
我沒等他再說話,伸出可以自由活動的右手,往他的側腹上戳了一下,羅伊立刻放開雙手,彈起身來。
我壞笑著直起腰來,作勢還要撓他癢癢。我發(fā)現(xiàn)羅伊都被我撓得笑出眼淚來了,那一滴淚掛在他的臉頰上,我輕輕拭去。
你看,這就是欺負姐姐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