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總裁捂住黎禮嘴的那一刻,黎禮就在腦中計劃著,該怎樣解釋,她總不能說自己換了靈魂,總不能說自己想著算計對方的錢與權。
只是瞬息之間,她毫不吝嗇的夸贊道:“我一想到,要和您這樣的優秀人物成為一生的伴侶,我總是慶幸……又自卑。”
她這話出口的瞬間,總裁眼里閃過一絲嘲諷;太快、太快,快到黎禮無法捕捉。
但對方的反應也太過奇怪,什么感情都沒有,就好像:這句話好像不在NPC的反應范圍內。
黎禮也僵硬石化在原地,她尷尬的抽搐兩下嘴角,自顧自的又要開口。
而總裁又突然有了回應:“沒是人人平等,我也是愛你的。”
這句話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瀾起伏,平淡的語氣,就好像在陳述今天吃的什么。
黎禮心里涌起一股莫名不安的情緒,正在她梳理思緒時,總裁突然笑了,又道:“好了,不早了,我們一起睡覺吧。”
黎禮沒有機會將一切搞明白,就被總裁箍在身旁,強行睡覺。
已是三更,黎禮沒有一點兒困意,她不斷回憶那些不屬于她的記憶,還在惋惜那個沒到手的獎杯。
直到天亮,她也沒睡著。
“你一夜沒睡?”身后男人動了動,疑惑開口。
黎禮的思緒被強行拽回,她茫然地應了一聲,躊躇開口:“啊……嗯……對。”
“怎么了?在想什么?”此刻,總裁極其溫柔的開口詢問。
而這股溫柔,總是透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油膩,像是套公式后的結果;黎禮一陣惡寒,不受控制的皺了皺眉。
她強硬的扯出一絲笑,溫聲開口:“陳總,我想……成為一個作家。”
她一邊緩慢開口說著,一邊調整情緒,仰頭望著這位總裁,一臉希冀的模樣。
“不行。”陳銘想也沒想,毫不猶豫的開口拒絕。
這話一說完,兩人都是一愣;他的果斷干脆,讓黎禮措手不及。
但只是僵硬幾秒,她很快反應過來,正要再次開口請求,對方已經起身,進了廚房。
黎禮微微抬起正要阻止的手,又無力的放了下去;但她的眉間依然緊鎖,她不理解,就這樣簡單的要求,對方居然會拒絕。
還沒等她想明白,男人又走了過來,沖她溫和的開口:“既然沒有做早餐,那我們就一起出去吃吧。”
男人緩緩俯身,雙手撐在黎禮左右,輕笑一聲,溫柔的說完,與方才果斷模樣判若兩人。
黎禮不受控制的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不等她多想,對方好似已經沒了耐心;單手環在他的腰間,一把將她從床上撈起。
多么浪漫又溫柔的畫面,但在黎禮心里確實沖滿詭異和氣死。
面前的人,真的不像真人。
她任由陳銘將她撈進衛生間,為她梳頭、擠牙膏;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對方力氣大到她沒有反抗的余地。
就這樣,她在陳銘單手控制下,穿上了陳銘最喜歡的衣服,坐上了副駕駛……
來到一家高檔餐廳,黎禮全程由陳銘安排下落座,僵硬的吃著早餐。
這期間陳銘也會說話,只是話題,透著程序一般,一會兒問她好不好吃?一會兒又問她喜不喜歡這個地方。
終歸是一些家常又有些調情的話。
黎禮不再急著掙扎,微笑著,模仿這具身體之前生活的模樣,與對方交談。
飯后陳銘將她送到學校,一下車她更覺得詭異,學校里的學生很熱鬧,卻總是不知道他們在干些什么。
她根據記憶找到自己的班級。那些人有些面孔記憶清晰,有些人的面孔又記憶模糊。
甚至有些連名字都說不上來,這真的太像一個劇本了;一進教室,熟練的有兩個人向她打招呼。
黎禮的腦中,瞬間出現兩個名字和她與她們的關系;這是她之前的室友,原主是個很沉默的,和她們也不算太熟。
她巧笑嫣然,溫和的打完招呼。
她不自覺表現出一絲警惕,悄然打量著周圍;似乎她的出現引起了不小的驚擾,所有人都朝她看來,投來奇怪的目光。
不過大多都是戲謔,不屑,鄙視的;一瞬間,又清晰聽到有人低聲嘲諷她。
聲音很清晰,她朝聲音來處看去,卻叫不上來那人的名字;黎禮微微觸了觸眉,朝說話的那人走去。
“你剛剛,為什么這樣說我?”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吐字清晰,全班都能聽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想程序被打亂,一臉僵硬的看著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黎禮沒有等到眼前人的回答。周圍也沒有任何聲音,她狐疑的扭頭,看向眾人;一剎那,她的心臟漏跳一拍。
但又只是一瞬間,那些人又恢復了正常,繼續小聲議論著她。
黎禮不敢再輕舉妄動,她咬牙,低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眼下,她只能盡力學著原主的模樣。
那些她懂的或又是不懂的,必須都要暫時放一放。
一天眨眼間過去,時間極快,甚至讓她來不及細數;她努力的想要做些什么,但每次一付出行動,那些人的動作、神情都極其怪異。
總之,都會失敗。
黎禮與陳銘的婚期將至,黎禮最終也沒能改變什么,這一瞬間她放棄了。
明天,就是她與陳銘舉辦婚禮的時候。
突然,陳銘的小青梅找上門來,她沖她惡語相向,質疑她目的不純;還沒等她為自己辯解,她的小青梅突然抬手,將她推下了樓梯。
對方的表情卻十分莫名其妙,居然是一臉驚恐、慌張、不可置信。
耳邊傳來骨頭與肉體撞擊瓷磚地面的悶響,這一刻所有都靜止了,她從樓梯滾落到地面,摔暈了過去。
很快又被疼醒了,又疼暈,最后因骨頭刺穿皮肉,流血不止而亡。
在意識消散的最后一刻,她不受控制的怒罵道:“操!又死了!”
話語里滿是不甘心。
而在一時迷離前,她還看到陳銘的小青梅就站在樓梯上,一臉呆滯的盯著她。她在心里一遍遍的怒吼,一遍遍的想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