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檳酒店內,閆御琛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眼神淡漠地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他今日約了恒業集團的陳秘書,談一樁至關重要的生意,這場合作關系到他后續一系列商業布局。
不多時,陳秘書匆匆趕來,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閆總,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閆御琛微微抬手,示意無妨,低沉的嗓音開口:“坐吧,開始吧。”
兩人正交談間,沈菱曦按照約定的地點找了過來。她一眼就看到了閆御琛,腳步微微一頓,心中暗自詫異,怎么是他?但想到正事要緊,還是快步走上前,禮貌地說道:“陳秘書,您好,我是沈氏集團的沈菱曦,這是您要的文件。”說著,將手中的文件夾遞了過去。
陳秘書接過文件,笑著感謝,隨后看向閆御琛:“閆總,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沈氏集團,他們誠意很足,這次的項目方案也做得相當出色。”閆御琛微微瞇起眼睛,目光在沈菱曦身上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地說:“哦?看來沈小姐很有本事。”
沈菱曦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閆總過獎了,我們只是盡力做好本職工作。”
閆御琛聽到沈菱曦的回應后,緩緩收回了那一直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審視意味的目光。他整個人往后一仰,將后背舒適地靠在了椅背上,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依舊保持著不緊不慢的節奏,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敲打著桌面,發出有韻律的“噠噠”聲。隨即,他微微側頭,把目光投向陳秘書,臉上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波瀾,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陳秘書,既然如此,那這份方案我就先帶回去,讓專業人士仔細評估一下。”說著,那敲打桌面的手指慢慢停了下來,他順勢伸手拿起擺在一旁的酒杯,優雅地將杯沿湊近唇邊,輕抿一口香檳,微微頓了頓后,接著開口道:“合作的事,之后再議。”
陳秘書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看似不經意,實則很是用心地悄悄觀察著閆御琛的表情,試圖從那細微的神色變化里捕捉到一些對合作有利的信息。過了片刻,他笑著點了點頭,語氣里滿是恭敬與期待:“好的,閆總,那就麻煩您了,相信這份方案不會讓您失望的。”
閆御琛并沒有回應陳秘書這句帶著討好意味的話,他只是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酒杯,而后輕輕抬眸,目光徑直投向沈菱曦,眼神里透著一股冷漠與疏離,仿佛隔著一層看不見的霜:“沈小姐,今天的會面就先到這里,你可以先回去了。”言罷,他便自顧自地低下頭,開始不慌不忙地整理起桌上散落的資料,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沈菱曦一眼。
沈菱曦聽到閆御琛這番話,精致的秀眉輕輕一挑,像是聽到了什么意料之外卻又并不讓人意外的言語。
她心底瞬間涌起一股倔強之氣,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暗自冷笑一聲,雙眸之中毫無懼意,毫不示弱地直勾勾回瞪過去,眼神犀利得如同寒夜出鞘的利刃,直直地刺向閆御琛,開口質問道:“閆總這是趕人嗎?”
閆御琛仿若未聞她話語中的鋒芒,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優雅地捏著高腳杯纖細的杯莖,姿態閑適地緩緩搖晃著,杯中的香檳隨之輕輕蕩漾,泛起一圈圈晶瑩的漣漪,而他的眸底卻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波瀾不興,平靜得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片刻后,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沈小姐多心了,只是陳秘書和我還有事要談。”
言罷,他微微側頭,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沈菱曦一眼,那眼神中透著幾分淡淡的疏離與高高在上的意味。
緊接著,他又輕輕抿了一口香檳,動作優雅而從容,好似這世間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沈菱曦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滿是嘲諷意味的弧度,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輸的勁兒瞬間被點燃,絕不可能輕易被閆御琛三言兩語就打發走。只見她下巴輕輕揚起,劃出一道倔強的弧線,雙眸之中光芒閃爍,愈發顯得銳利逼人,直直地盯著閆御琛,擲地有聲地說道:“閆總,既然今天是談合作,我身為沈氏集團的代表,留下來旁聽一下后續的交流,似乎也并無不妥吧。”
閆御琛聽到這話,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發出一聲輕微的“嗒”響。他將雙手十指優雅地交叉在一起,抵住下巴,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炬,深邃得仿佛能夠直接穿透人的外表,洞察到內心深處的想法,就這樣直直地凝視著沈菱曦,開口時,那語氣冷冽得如同窗外呼嘯而過的刺骨冬風:“沈小姐,你覺得你有資格參與我們的談話嗎?”
沈菱曦見狀,雙手抱在胸前,身姿挺拔,臉上沒有絲毫畏懼或是退縮的神情,就那樣坦坦蕩蕩地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回應道:“有沒有資格,可不是閆總你一句話就能輕易定奪的。”言罷,她眼神一轉,看向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陳秘書,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輕聲問道:“陳秘書,你說呢?”
陳秘書被這突如其來的目光注視,臉上神色微微一緊,視線在沈菱曦與閆御琛之間快速地短暫徘徊了一下,隨后趕忙堆起滿臉職業性的微笑,試圖用這笑容打破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氛圍,打著圓場說道:“二位都是行業內的翹楚,今日難得相聚于此,大家都消消氣,不妨先冷靜冷靜。”說著,他又看向閆御琛,眼神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詢問:“閆總,您看……?”
閆御琛仿若未聞陳秘書的話,自始至終,他的視線都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固定在沈菱曦身上,眼神深邃得如同廣袤無垠、神秘莫測的大海,讓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內心真正的想法。片刻后,他微微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又隱隱含著試探的意味,開口問道:“沈小姐如此執著,莫非是對自己公司的方案特別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