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里,書林覺得還是有必要找瓊靈商量一下瓊月的事情,那天他給瓊靈留了一個紙條,看到紙條,瓊靈也瞬間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多一個人知道或許不是壞事,因為這個知道的人是一個好人,熱心人。
「你能想到有哪些工作更適合瓊月嗎?我今天在咱們報社看了看,她也不會攝像,也沒有辦法進來啊,其他工作需要經常外出,也不太適合她」書林直接問道,并沒有拐彎抹角。
「我在想,是不是醫院更適合她一些呢?雖然她不是醫護專業,但醫院里面有一些工作,不怎么勞累,比如護工、助理等,還有就是代課老師,代課老師就是工資太低了」瓊靈也是非常直接。
兩個人又陸續認真思考了10分鐘,想了很多工作,比如家教、幼師等,至少比綢莊掙錢,但瓊月也好幾年不接觸課本了,要想重新拾起來也是一件困難時,兩個人聊了一會就又回去開始工作了,他們兩個是在工作時間,不耽誤太久。
就這樣過了一周,瓊月還是在綢莊從事簡單的工作,一些拉客售賣之類的工作還沒有熟悉,目前主要還是小柔,來店的客人如果遇到不專業的瓊月,說不定一單都成交不了,并且還會給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但瓊月也沒有閑著,已經開始接觸,一些粗活比如擺放、擦拭、登記等做的不錯了,祥哥對她的印象不錯,自從瓊靈瓊英姐妹來后,祥哥就知道瓊月只是暫時遇到了困難,不是真正窮人家的孩子,不能讓她向小柔一樣,后面賬目上的事情可以慢慢交給瓊月做,畢竟是高中生呢。
就這樣過了快一個月的時間,說實話,瓊月的成長并不是很快,一切都是祥哥罩著,其中有一次,瓊月記錯了數量和款式,要不是祥哥及時發現,真的無法想象能造成多大的損失,還有一次,祥哥帶瓊月去二樓拿布料修剪,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是瓊月沒有休息好,一不小心剪刀亂了方向,直接把一大塊昂貴的布料剪壞了,這件事祥哥還沒有給老板匯報,只是先壓下來,因為這種布料一年四季也不一定能賣出,但是一定要有,否則這家店鋪的檔次就提不上去,祥哥說讓他想想辦法,在這里待這么久了,很多大場面他也見過,自然知道這件事,否則他是不敢隱瞞下來的,可是為了讓瓊月欠他人情,他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情況下,是不敢對瓊月透底的,自此兩件大事后,瓊月對祥哥的感恩達到頂峰。
一日,綢莊內,有下人來喊祥哥,只是在祥哥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雖祥哥面容無喜悅,但細心的人還是觀察到了要有大事發生,因祥哥是交代了一下各位的工作,就匆匆忙忙的坐車離開了這里,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別墅內,是汪老板的家,祥哥安穩的走到汪老板的書房,「阿祥,最近資金上出現了問題,我們遇到了一個大麻煩,我把你喊來,是想讓你去一趟姚家,找姚文曾協商一下,背景你也知道一些,就是幾個月前的那個南方的單子,這批貨由于當時資金緊張,就找姚文曾貸款,當初我評估能馬上回籠自己手上的資金,就能還給姚文曾,可是后面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市場環境跟之前不一樣了啊」汪老板開門見山的說了。
「老板,我知道這個事情,現在是需要我去找姚文曾談嗎?是降低利息還是延長還款時間?」祥哥總是很聰明,或許是跟老板時間久了,就能摸出上司的意思,汪老板每次從不直接安排人,總是把話說一半,讓手下的人去猜另一半,老板嘛,總是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苛責,但又想利用手下的人為其賣命。
「我覺得最好是降低利息吧,姚文曾總是喜歡發橫財,市場上他放款利息是最高的,要不是特殊情況,我絕不會跟這樣的人來往」汪老板氣沖沖的說道,可私下里借貸放貸本來就是你情我愿的,現在生氣,何必為自己的窘迫找借口呢。
「好的,老板,我一會兒收拾一下,馬上就去姚家,晚上給你消息」祥哥說完就悄悄的退出去了,汪老板惡狠狠的抽著手上的香煙,商場如戰場,每個人都是給自己披了一層厚厚的鎧甲。
小轎車快速行駛過一條條道路,拐彎經過那一排排高大的樹林時,姚家就快要到了,不得不說,姚家這邊確實太安靜了。
辛媽熱情了接待了他們,這天真的是恰好,姚老爺也在,看到那一輛小轎車,他馬上就知道是綢莊的人來了,但是在二樓的窗戶旁邊,一直沒有看到汪老師的身影,他輕蔑的一笑,要是擱到從前壓根就不太想見祥哥,祥哥檔次還不夠,但是這次,他也是急需錢啊,不得不去書房見客。
「姚先生好,這是汪老板給你帶的上等茶葉,知道您愛喝茶,所以特地從外地購買的」祥哥讓手下從箱子里拿出來精致的禮物,小心的放在了茶幾上,祥哥辦這樣的事太熟練的,不用老板交代,他都會想法設法找到別人所需。
「你們是太客氣了,其實這些家里都有的」不冷不熱的話,姚文曾只能先這樣說。
「姚先生,我們柜上現在出現了點狀態,之前從你那里的拿的貸款,可能一時半刻還不上利息,如果按照之前的時間周期,現在我們只能還本金了,特別希望姚先生能高抬貴手,雖然這次交易您吃了虧,但我們以后可以長期合作,如果綢莊越來越好,可以在想辦法彌補你」祥哥說到,敏銳的觀察力,讓他感覺到此次交談不用太理虧。
姚文曾并沒有馬上回答他,他也在思考,只是不能被祥哥發現,只好背對他們,斜眼看窗外的情形。大約了2分鐘,他慢慢說到:「我聽說做生意的人是非常守信用的,多年前我們家也是做生意的,如果這件事傳揚出去,以后還有誰敢借錢給汪老板呢?」
祥哥聽出來這里面的意思,他并沒有馬上反駁,畢竟老板的名聲也不是他能議論的,他要做到的就是據理力爭,「姚先生,做生意呢,我也在這個行情里呆過幾年了,生意忽高忽低,有好有壞,同行之間都不會隨意攻擊,幾年前幾個城南的小布行欠了汪老板的錢,不管是送到官府還是告到衙門,都是他們輸定了,但汪老板并沒有這樣做,給他們延期了還款時間。我想這也是我們綢莊越做越大的原因之一」祥哥說到。
姚文曾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祖上也是做生意的,還是救人性命的藥材生意,當年他的祖輩也遇到過雷同的事情,卻從未讓別人身敗名裂的,可能是年紀大了,也可能是著急了,這次才會顯得怒氣和不滿。
「你回去告訴汪老板,我可以先接受本金,但三個月后,我要拿到一半的利息」說完這句話,他已經網開一面了。
祥哥大概也能聽出來,這個結果已經算不錯的,延長了還款時間,還減少了還款金額,至于姚文曾開的這個條件,他不能在討價還價了,或者說剩下的事情需要汪老板拍板。
就在轉身坐車的一瞬間,有兩個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從大門口出來,向相反的方向走出,祥哥趕緊扭過頭,雖然看不到臉龐,但是他還是察覺到了這兩個女子應該是之前找過他,為了瓊月的事情找過他。來不及馬上回去,他讓手下趕緊下車,讓他跟蹤白色女子,確定其身份,馬上告訴他。祥哥忽然有了一計:如果確定了這兩個白衣女子是瓊月的親戚,那姚文曾也就是瓊月的親戚,考慮到瓊月之前的求職和最近頻繁出錯的狀態,讓瓊月去游說姚文曾,豈不是更好?「哦,我竟然忘了她也姓姚」,祥哥在自言自語,司機問他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卻一言不搭。
剛到綢莊,已經是下午5點,祥哥在焦急等待消息,或許事情跟他想的差不多,并且如果情況是這樣,他要好好利用瓊月,畢竟他沒有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務,還有一半的利息。手下像風一樣的跑來了,這消息可真炸裂,白衣女子是姚文曾的女兒,手下通過街訪的告知,姚家還有一個女兒,叫姚瓊月,住在庸集那里,在加上身高容貌的描述,瓊月就是姚家的女兒,來不及思考那么多,他只能先利用瓊月了,雖然有不舍,只不過綢莊和老板的重要性是第一的。
很快汪老板也了解整個事情,他沒有夸獎祥哥,也沒有責備祥哥,雖然祥哥隱瞞了瓊月的重大工作失誤,可是如果瓊月的存在能抵消那些利息,損失的那些布料算得上什么呢?只不過他不知道該怎么利用手上的信息罷了,祥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