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上外衣，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

「牟景？這么晚了，有何事？」

他一身黑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若非我眼尖，還真不容易發現。

「皇妃，屬下有事稟報。」他拱手行禮，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我示意他進來，心里卻犯起了嘀咕。

自從上次舊傷復發，他暗中相助后，我就覺得他有點奇奇怪怪的。

總是神神秘秘的，像個地下工作者接頭似的，在一些特定的時間消失，有時候甚至一整天都找不到人影。

「什么事？」我語氣冷淡，努力維持著皇妃的威嚴。

他頓了頓，眼神閃爍，「屬下……屬下……」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有些不耐煩了，「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樣子。」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皇妃，屬下的身份……并非表面那么簡單。」

我挑了挑眉，果然有問題！「哦？怎么個不簡單法？」

他又開始猶豫了，看得我直想翻白眼。

這磨磨唧唧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在宮里混的？

我正要開口催促，卻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是秦嬤嬤。

「皇妃，老奴有要事稟報。」秦嬤嬤的聲音有些急促。

我看向牟景，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迅速后退一步，隱入陰影之中。

我心中疑惑更甚，但還是先讓秦嬤嬤進來。

「什么事？」

秦嬤嬤附在我耳邊低語了幾句，我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趙萱……

她又在搞什么鬼？

我揮退秦嬤嬤，轉身看向牟景藏身的地方，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牟景……」我低聲呢喃，心中五味雜陳。

第二天，我特意去了御花園，我知道趙萱經常在那里出現。

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她款款而來，一臉的「無辜」和「關心」。

「皇妃娘娘，您最近的氣色不太好啊，可是有什么煩心事？」她一臉關切地問道，眼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我淡淡一笑，「本宮能有什么煩心事？倒是趙女官，似乎對本宮的事情很關心啊。」

她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臣妾只是關心皇妃娘娘的龍體安康……」

我打斷她的話，「趙女官的好意，本宮心領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較好。」我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假山上，那里，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我冷冷地看著趙萱演戲，心里卻在冷笑。

這拙劣的演技，也就騙騙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宮女吧。

我正盤算著怎么讓她下不來臺，眼角余光又瞥見了假山后的黑影。

這牟景，到底在搞什么鬼？

「趙女官還真是閑啊，」我語氣中帶了幾分嘲諷，「本宮的龍體安康就不勞你費心了。與其關心本宮，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別整天想著些有的沒的。」

趙萱臉色一僵，強擠出一絲笑容：「皇妃娘娘教訓的是。」說完，便悻悻地離開了。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冷笑。想跟我斗？你還嫩點！

當天晚上，我屏退左右，只留下了秦嬤嬤。

「嬤嬤，幫我把牟景叫來。」

秦嬤嬤有些猶豫：「皇妃，這……夜深了，不太合適吧？」

我擺擺手：「沒事，你去吧。」

不一會兒，牟景就來了。他依舊是一身黑衣，仿佛要融入夜色之中。

「皇妃深夜召見，不知有何吩咐？」他依舊是那副恭敬的樣子

我開門見山：「你最近很不對勁，有什么事瞞著我？」

他眼神閃爍，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有些不耐煩了：「牟景，我給你一次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皇妃，屬下……屬下對您……」

我挑了挑眉，等著他的下文。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怎么回事？」我厲聲問道。

秦嬤嬤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皇妃，不好了！趙女官……趙女官她……」

我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她怎么了？！」

秦嬤嬤臉色煞白：「趙女官……在祭祀臺上……自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