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單人間住一晚多少錢啊?”
林琦站在柜臺外面伸長著脖子墊腳朝著里面喊。
柜臺里面的婦女一直低著頭,一直到林琦嗓子喊的都有些疼。
那個老婦人才慢慢抬起頭,給林琦下了一激靈,那是一張布滿周圍的臉眼皮耷拉著都有些看不清眼珠子。
林琦強裝鎮(zhèn)定問了價錢。
“五百!”
老婦人爆出了一個價,林琦猶豫再三想著就住一晚,畢竟這地方方圓幾里就這一家民宿,她咬咬牙吃個啞巴虧。等明天坐上大巴就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來這個地方旅游了,這價格不是在宰客嘛!
那人倒是干脆利落繳費,拿鑰匙,報房號,林琦也不愿多待轉(zhuǎn)頭就走找到房間關(guān)門進去。
房間里還算干凈,林琦收拾收拾天就黑了。
從浴室里出來擦干頭發(fā)躺下沒一會兒,她隱隱聽到有聲音。
剛坐起來屋里的燈竟然不知怎么全都黑了。
“怎么停電了?”
林琦穿好鞋走下床走到開關(guān)旁邊試了試果然沒用,剛轉(zhuǎn)頭正好對上另一側(cè)的窗戶。
窗戶上明顯有一個黑色的人形輪廓。
林琦試探性的喊了喊:“誰!”
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床頭燈,立馬拔下來舉在手里壯著膽子又喊了兩聲。
窗簾被風吹起,她看清楚窗簾后面的臉。
“媽?”
林琦慢慢放下手里的床頭燈,剛丟在起地上她就看到她媽媽的臉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五官漸漸變成了她奶奶。
他奶奶嘴里嘀咕著什么。
“前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說著就伸手要掐她的脖子。
“?。 ?/p>
一聲尖叫,林琦從床上坐了起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緩了好半天。
什么旅游,民宿還有鬼影原來都是夢啊。
出門在租房的附近便利店買點包子打算隨便對付早飯。她還在想昨天做的那個夢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電話里的男聲清冷但很有力量。
詢問我是不是叫沈琦之后直接開門見山告訴我說我姥爺去世了,他膝下無子無女按照遺產(chǎn)繼承權(quán)他生前的財產(chǎn)所有財產(chǎn)歸我這個孫女所有,還告訴地址約定明天見面。
一直到電話掛斷我都沒有從電話里傳來的信息里反應(yīng)過來。
那個號碼發(fā)來了一個地址,正好在臨近隔壁市,位置不算遠。
看著那個條信息發(fā)來的位置我心底隱隱有些不安,應(yīng)該說是激動,或者是興奮。
我的媽媽是被我奶奶從山上燒紙回來的路上發(fā)現(xiàn)的,發(fā)現(xiàn)的時候整個人昏倒在路邊,我奶奶心善找路過的人跟她一起把人送到家里。
本想著等人醒了詢問來路再把人送回去,沒想到人是醒了,但是完全不記得自己家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去鎮(zhèn)上的公安局報失蹤人口想著先把人留下等人警局那邊有消息就可以送走。
結(jié)果一年又一年,關(guān)于沈琦母親的身份和家人一點也沒有消息。
一開始奶奶還會叫她丫頭,但時間長了奶奶就母親取了名字,隨了她的姓叫沈云。
后來也不知怎么我爸和我媽就看對了眼。
那個時候我媽媽求著我奶奶要嫁給我爸,說自己沒有家是奶奶救了她把她帶回來才給了她一個家。
我奶奶最后才同意下來,反復(fù)叮囑我爸要照顧好我媽,他一定要對她好。
一直到后來我出生,我媽媽提出讓我姓林的時候我爸也沒有意見。
但我奶奶好像不是很喜歡我,嘴里總是嘟嘟囔囔的說我怎么是個女孩兒。好在每次我媽都會攔著我奶,說女孩兒就女孩兒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開始我奶奶還盼著我媽能給我生個弟弟,但后來我媽身體越來越虛弱。
我奶奶知道讓我媽生孫子是指望不上了。
后來我高考結(jié)束的那個暑假不知道什么原因,父母奶奶都在那短短的幾個月里相繼離世。
我把老家的房子賣了來到了大學(xué)的城市,因為老家的房子并不是在什么經(jīng)濟交通很發(fā)達的地方,并不是很值錢也就幾萬。
我拿這筆錢交了這幾年的學(xué)費和作為這段時間的生活費,但大城市的開銷實在是大的驚人,這筆錢就在我畢業(yè)前夕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花的不剩多少了。
正在這種時候突然一個電話告訴我有一筆錢要我繼承,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樣。我便當即幾經(jīng)周轉(zhuǎn)來到了短信發(fā)過來的位置。
因為我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所以一路過來找人打聽。
在坐出租車的時候向司機師傅打聽去月湖景的時候,司機師傅的表情明顯一驚。
“小姑娘,那個月湖景可是整個省排名第一的別墅富人區(qū)。你一個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去哪里做什么?”
知道那里是一等一的富人區(qū)之后,我不敢跟司機說是去那里繼承遺產(chǎn),知道財不外露,也恐怕告訴司機師傅自己是去繼承大筆遺產(chǎn)的恐怕會被當成精神病趕下車。
于是隨口說了一句:“我家和那邊有點親戚關(guān)系,我家離著這邊遠,我父母讓我代表我家出席葬禮。”
司機師傅估計不信我和那家有什么多近的關(guān)系估計就是那種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想借著關(guān)系。
于是敷衍的應(yīng)付了我兩聲便沒再說話。
一直到車子開到月湖景附近后停下。
司機師傅扭頭對我說:“前面就是了,我們這種車不能靠太近,你得自己走過去了?!?/p>
我向師傅道了一聲謝,付了車費下了車。
其實付車費的時候我的心真的是抽疼了一下。
一百塊啊,這什么地方,光打車的費用就花了我一百塊錢。
不過第一次來這里不熟悉打個出租車是最好的辦法,心里想著就破費這一次,咬咬牙也就付了錢。
保安亭的兩個人見我走了過來立馬小聲嘀咕,“現(xiàn)在的無人駕駛的車還真是厲害,連出租車都有無人駕駛把人送到目的地的了?!?/p>
眼看著走到保安亭前,就被兩個高大穿著統(tǒng)一制服的保安攔住了。
“您好這位小姐,我們這里一般人不能隨便進出,您有房主人的聯(lián)系方式嗎?方便和我們說一下您要去哪棟,我們也好核實一下。”
兩個保安的態(tài)度還算可以,應(yīng)該是知道一般人不敢靠近這里,能走到這里穿的還其貌不揚的不是被里面的人邀請就是不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迷糊走錯的。
但是但凡有一半的概率他們都不敢賭來這里的人不是被邀請的,所以只要不是明顯穿著打扮破爛的人上前他們說話都會比較客氣,畢竟但凡不小心得罪一次他們就得丟飯碗。
林琦直接拿出手機把短信里的地址拿給面前兩人看。
兩人看了一眼也沒有多問就側(cè)身給林琦做了一個手勢讓她進去。
還貼心的告訴她路線。
“進去順著里面白色的就是。”
林琦收起手機像兩人點頭倒了一聲謝謝后就走進大門。
臨走的時候我還隱隱聽到了他們說什么車怎么突然消失了。
一回頭發(fā)現(xiàn)送自己過來的那輛車竟然消失不見了。
林琦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司機怎么可能跑得這么快。
她又想起剛才那兩個保安說的,什么無人駕駛。
難不成別人看不到哪個司機。
林琦不敢再在門口多待,立馬離開了這個地方。
兩個保安之所以看了一眼就放她進去是因為那一號樓的住戶早就在昨天就路過坐在車里搖下車窗出言提醒過他們今天會有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女孩兒會來找他,到時候直接放人進來就可以。
所以兩人看了一眼地址后便立馬想起那個男人的話。
林琦進去以后走了好久,也不見有一棟房子,看了看手機,確定是一號,看了看四周她走了半天全都是綠植,終于在遠處看到了一片白乎乎的影子,想起門口保安說進去白色的房子就是她立馬覺得終于要到眼前了。
可當她一點點走進以后看清楚那一片白后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這不是一間或者是一棟白房子,而是一大片白房子,所以哪一棟才是她要找的一號。
林琦朝著離她最近的那邊走去,看到木制的低矮庭院門,心想這院主人防范意識挺差的,這么好的房子就安一個差不多才到胸口的院門,要是有賊來偷,那豈不是擺設(shè)嗎?
她剛想走進去按門前的智能可視門鈴,找里面的人打聽一下一號的位置。
就在她伸手還沒有按下的時候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道聲音。
“你來了。”
嚇得她一個激靈,下意識回頭,身體打了個哆嗦。
回頭第一眼她看到的是這個男人的眼睛,那是一雙很平淡的眼睛,很好看,但是沒有情緒,所以顯得很平淡。
因為她站在臺階上,所以一直到男人一步步走上前站在和她齊平的位置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面前這人長得好高啊。
林琦隨著他的靠近慢慢仰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就到這人大約胸前的位置。
男人穿著一身整齊筆挺的墨綠色西裝,身上帶著一股沉穩(wěn)淡漠的香味打開了面前的門。
他身上的味道不是香水,更像是點燃的熏香。
“進來吧?!?/p>
聽到那人說話,林琦有點不敢動作,她不是要找一號嗎,這人怎么直接讓她進來了?
微低著頭看著女孩兒猶豫的神色,他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林琦?昨天我們短信聯(lián)系過的?!?/p>
她這才想起昨天那個電話,回想起那道清冷的聲音好像和這個男人很像。
她這才半信半疑的走了進去。
“哦,哦。”
男人在前面走著負責帶路,林琦走在他后面一邊觀察著周圍,以防這個人萬一是個騙子自己好快點逃跑。
男人帶她進入房子里面。
進入客廳,眼前的景象驚得林琦的下巴都險些脫臼。
她這才明白有錢人的客廳和窮人口中的客廳完全是不一樣的概念。
這個客廳都抵她們學(xué)校半個食堂差不多了。
整棟房子的裝修格調(diào)都是簡約的白色,連客廳一眼望去所有的裝修都是簡約白色。
空余的地方大的別說她在里面隨便爬了,就是在里面打球都可以。
一樓從門口一眼望去就是客廳和廚房。臥室要從螺旋式的樓梯上去。
林琦好像這才有點反應(yīng)過來,所以一號不是一棟房子,而是她看到的面積來推測,這一片都是一號?!
她感覺到下巴被人往上推了推。
等她察覺到這才明白是這個人摸了自己。
雖然是她反應(yīng)過于激烈,但這人也不能隨便摸人,就不能說話嗎?
男人走到沙發(fā)前坐下,林琦摸了摸下巴跟著過去,在側(cè)面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
林琦不得不感嘆還是有錢人會享受。
那人從前面的桌上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林琦,林琦接過厚厚的一沓文件,心想這么厚一大摞她什么時候能看完。
她一邊翻開第一頁一邊聽那人說。
“你的外祖父姓郝,叫郝家衡,是個很好的人。半年前因為肺癌去世,我查了很久才找到他失蹤的女兒,也是他唯一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媽媽?!?/p>
林琦翻了沒幾頁就看到里面夾著一張照片,她一眼就認出那張照片里站著的人是她的母親。
盡管照片里的人的光滑皮膚,明亮的眼眸和她一向記憶里的不符,但她就是一眼確定那個人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準確的來說,是年輕時候的母親,是她母親還沒有遇到她父親一家,還沒有失憶前的母親。
早就聽奶奶說當年媽媽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的小姐,果然沒錯。
而后她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母親身旁坐著的人,那人鶴發(fā)長須但是精神頭一看就很好。
二十多年的時間讓兩個人都雙雙離世。
照片里有三個人,還有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長得很帥,她總覺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男人?
眼前這個人和照片上的人有點像,估計是照片里這個人的后代。
二十年過去怎么可能一點年齡變化都沒有呢?
她開始有點懷疑手里這張照片是不是眼前這人拿PS合成的專門用來騙自己的?
許是看出林琦的警惕心,男人主動開口。
“按照現(xiàn)在的輩分來講那個人應(yīng)該算是你的舅舅,照片是二十多年拍的,這不是假的,如果你還是懷疑也可以拿去做鑒定。”
林琦看著眼前和自己差不多的帥哥,心里翻來覆去嘀咕半天。
這人說那個人是自己的叔叔,這照片如果真的不是合成,的的確確是二十多年前留下的,那這人還真的是自己的舅舅的話,有這么帥的舅舅也挺好。
“沒有……,我沒有懷疑這個照片。我就是想問你能不能把這些關(guān)于我母親和外祖父的事情都講給我聽,畢竟現(xiàn)在最了解他們的人也就他了,你應(yīng)該認識他吧?。”
她現(xiàn)在實在是開不了口,叫叔叔兩個字。
那人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轉(zhuǎn)頭說起她的戶口。
“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你家也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所以我就找人把你的戶口從鎮(zhèn)子里調(diào)了出來。”
一聽到他查到自己戶口的事情還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動了她的戶口,林琦剛剛放松下來的神經(jīng)立馬緊繃起來。
察覺到她的警惕,男人開口解釋:“這樣只是為了方便你以后的生活,我沒有惡意。”
林琦想著反正自己家也就剩下她一個了好像也不會出什么大問題。
“那我現(xiàn)在是?”林琦想問。
“現(xiàn)在那位是你唯一的監(jiān)護人,不過也只是暫時的?!蹦腥苏f明情況。
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一點兒懵,一天的時間,我不僅有了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外祖父,雖然這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還多了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叔叔當我的監(jiān)護人。
但是想想現(xiàn)在的處境,管他是不是陷阱呢,現(xiàn)在有什么比窮更可怕的嗎?
沒有!
“你說的一切我都知道了?!?/p>
我翻了翻那厚厚的一沓,看到遺產(chǎn)的內(nèi)容的時候,我眼球差點從眼眶里面直接蹦了出來。
仔細的數(shù)著數(shù)字,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
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這筆天文數(shù)字在腦海里反復(fù)盤旋。
現(xiàn)在什么陷阱,危險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要是這筆錢是真的就算是陷阱,就算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這也只是金錢方面的,還不包括老爺子名下的不動產(chǎn)。
這就是有錢人嗎?果然有錢人是我們這種窮人想象不到的。
我飛快的在簽名的那一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恐怕晚一秒這份天價遺產(chǎn)就會消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