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拿著垃圾袋呢。
一個宣傳單就飛周若臉上了。
“什么啊?本來上班就煩的很。”
纖細的手掀開了那張宣傳單,將上面的內容讀了出來。
“歡迎來到神厄之地。”
“你們都是被挑選的幸運兒。”
“永生,財富,愛情……”
“想要什么,就可以擁有什么。”
“在這里,你們都不屬于人類。”
“傳說,只有神眷者才能……”
……
右下角赫然就是簽名處。
也沒聯系方式,也沒有其他的話。
單單調調就一張黑色紙上寫著這些看著就神經病的話。
“騙鬼的吧?”
嘁。
她隨手將那宣傳單扔掉,絲毫沒有注意到手指按到了右下角的簽名處。
血紅色的指紋慢慢顯露出來。
幾個似是血漬的大字出現:“契約成立。”
在周若沒有回頭的時候,自燃消失了。
一種莫名的直覺迫使她回頭,卻只看見那張紙在空中緩緩燃燒后連灰燼都沒有留下。
算了,還是去上班吧。
不然全勤就沒有了。
好不容易騎上個共享單車。
車頭還是歪的。
“真倒霉啊。”
以往的二十幾年里,周若幾乎就是倒霉的代名詞。
吃泡面的時候別人可能是沒有叉子或者調料包,而她是沒有面。
別人那是好歹能吃,她只能干吃調料包。
什么剛到公交車站就發現公交車走了這都算是小事。
關鍵是每次等公交的時候永遠等最長的時間。
走路摔倒,被人撞倒……
事情都是常有的。
今天還好只是剛出門就和莫名其妙的宣傳單親了個嘴。
停下共享單車發現沒有停車位了。
下來先把車停好帶著手機去了停車點。
還好有這樣一個方法,不然她每次都沒辦法還車。
走進地鐵,卻發現地鐵空蕩蕩的。
奇怪,她嘟囔著。
來的路上也沒遇到人,像是這個世界只剩下自己一樣。
抖落掉身上的雞皮疙瘩以及奇怪的猜想。
進入地鐵才看到不少人。
呦呵,又看到那個小哥了。
每次一瞅見他在,就不用擔心自己上班遲到了。
他笑笑。
周若也點點頭,兩人與往常一般,上了兩班方向截然不同的地鐵。
也是巧了,每次都能在這個點看見他。
7點58分。
周若隨著人群擠進地鐵,各種早餐味摻雜著人味都往鼻子里鉆。
又香又臭的,感覺再多呼吸一口就要直接吐地鐵上了。
咳咳咳。
旁邊還有人在咳嗽,周若抬起頭。
“怎么感覺這次的流感這么厲害。”
“大家好像都感冒了。”
……
“老公,我手上怎么突然出現了這個宣傳單?”
男人轉過頭來,手上也拿著一張“我也有。”
一對夫妻手上拿著宣傳單,周若眼睛一瞟就看見了。
“那不是我早上親了一口的詐騙單子嗎?”
正在疑惑中。
周圍的人紛紛出聲:“我手上也出現了這個宣傳單。”
“我也是!”
整個擁擠的地鐵車廂突然就吵鬧起來。
“是誰這么缺德在擠地鐵的時候還塞給我一張宣傳單,還換走了老子的早餐!”
“那可是五個大肉包!”
周圍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想著找到誰是那個發宣傳單的缺德人。
“插播一則緊急通報:請全國人民注意,各地突然出現巨大縫隙,無數水從中涌出,已經出現的城市有a市,b市,c市……請各位出行時注意安全,官方提醒最好待在家中等待救援。”
滋啦啦……
在播報聲消失后,刺耳的電流聲響起。
頭上照明的燈也在晃悠,白花花的燈光忽閃忽暗的,照的人心惶惶的。
“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地鐵線路出問題了?”
“地鐵的乘務員呢?快解決一下啊。”
“老子還等著上班呢!”
“啥情況啊這是?”
……大家的情緒在地鐵的燈光突然消失后,達到了頂峰。
周若的心里也慌張起來。
不會這么倒霉吧?
今天倒霉即殞命?
趕緊拿出手機一看,“請注意,z市市中心出現巨大裂縫,乘坐地鐵,電梯,以及乘車出行的居民請盡快離開封閉區域,市中心積水已經達到每分鐘幾百毫升的速度上漲。”
什么?
手機的音量過大,在整個沉悶悶的地鐵車廂中格外明顯。
“地鐵?”
“趕緊逃啊!”
包子哥也不再罵誰偷了他包子了,而是拿著手機開始砸車廂的窗戶。
“誰有錘子啊?”
“誰這時候帶錘子啊?”
……
周若也慌得要死,拿著手機就開始砸地鐵的窗戶。
但這手機不行啊!還沒砸幾下屏幕就碎了。
來不及了!
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像是整塊大地被人劈開,劇烈的震動迫使大家沒辦法正常行動。
站都站不穩。
周圍的地鐵車廂也受到了外部的擠壓。
“快看!地鐵的通道塌了!”
那個人的話音還沒落下。
上面,左邊,右邊,下面。
直接遭受到重重的擠壓。
人群的尖叫聲從四處響起,劇烈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大片血跡從車廂前端和后端涌入。
“別擠我啊!”
“救命啊!”
幾乎半車廂的人都被擠壓到中間,周若的后面是個大姨。
左邊是那個包子哥,右邊是情況姐。
每個人肉貼肉的,根本沒有絲毫的縫隙。
勉強找到一個可以喘氣的空間,周若小口小口的喘著,地鐵的隧道一旦倒塌,里面的氧氣就是有限的,只能放緩呼吸,盡量減少氧氣耗損,才能等到別人的救援。
整個車廂以及其不規則的模樣扭曲著,只剩下十來個人在狹小擁擠的黑暗空間里。
有個女孩默默的哭著:“這還能出去嗎?”
她跟她對象本來在另外一節車廂,在劇烈振動時猝不及防倒進了周若這節車廂。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拉手,車廂的劇烈變形之間夾斷了連接處。
而她對象的手來不及伸回去,被開裂的鐵皮和黃土石頭直接夾在了一起。
半截手臂在她懷里。
借著手機微弱的光,還能看見那只手上的血還在滴答滴答的流淌。
大家都不知道說什么。
畢竟那女孩對象估計活的可能性不大了。
每個人都靜靜的,沉寂著,只能聽到大家因害怕而稍微加劇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