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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葉羅麗之水默浮生

第十五章善緣苦終

王默帶著齊娜來到靈公主這里,她要給齊娜介紹一個新朋友,妙言一見她來上去就是一個熊抱。

“你再不來,我都要害相思病了。”妙言嘟囔著嘴可愛俏皮,小胖在一邊低頭輕慢搖,沒眼看。

“你們的到來倒是讓我這安靜的花海潮多了幾分活力。

這才是生命該有的樣子。”

靈公主帶幾人來到她的后花園,這幾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已經封塵落土好久,今日人多也算派上用場。

“你們先坐,我的花靈蝶會招待你們的。”

靈公主隨即來到外面,問道:“水王子既然跟來了,何不一同坐下。”

水王子眸光爍動,陰沉的面色露出幾分道不明的情緒,他轉身欲走。

“不必了。”

接著消失在原地,靈公主見狀也只是遺憾搖了搖頭,“世間真情難相許,何必深溺入其中。水王子,你明明知道仙子與人類的界限,又何必自我傷害,你將圣體仙丹給了她,等同于將自己的壽元與她共享,其間痛苦且不說,她若出事,只怕你也會深受影響。

不過萍水相逢,何必情根深種。”

“靈妹妹。”時希一抹藍紫出現在靈公主身后,她手握權杖看向憂郁心結的靈公主,道:“何事令你愁眉不展。”

靈公主喜道:“時希,你來了。”

她繼而又道:“是水王子,同為仙子,又同位靈犀閣成員,我擔心他對那個人類執念過深。”

時希道:“哦?人類?我倒是匆匆見過幾面,他們的緣分不是你我所能干涉,萬物同喜,萬物同悲,他的能力就算削弱一半,依舊不可小覷。水王子身為號令大海的王,也算嘗盡了孤寂。”

靈公主驚道:“莫非他經常前往人類世界?可這明顯不符合規矩。”

時希卻道:“無礙,他雖時常前往人類世界,卻也只是來到海邊遠遠駐足,并未做出過分的事情。”

靈公主邀請道:“時希,既然來了,一同到我的花園里坐坐吧。”

時希:“正有此意。”

王默幾人聊的興致勃勃,正是起勁,幾人笑著鬧著肆意快活,見到有人來了王默幾人趕緊起身乖乖站好。

時希越過齊娜王默,徑直走到妙言身邊,打量一番,終究笑道:“異世者。”

莫非,妙言內心涌入一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在踏入這里開始,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或者她們一眼就是知情的,畢竟時空這樣的法術必然也會留下痕跡。

“不必擔心,”時希找到一處閑置坐下,“時間引領你來的,并非是我。”

王默抱著水精靈看向妙言,無話可說。

“我來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時希接過花靈蝶倒過來的香茶,靈妹妹也挨著她坐下。

時希道:“曼多拉怕是要卷土重來。”

王默:“所以我們必須阻止她!”

時希搖了搖頭:“不足為懼。”

王默:???

時希又道:“眼下有另外更棘手的事情。”

王默/齊娜:“更棘手的事情?”

時希道:“人類,在不屬于你的時空留滯太久,你的靈魂會逐漸薄弱。可你已經在這里呆的太久,我無法分辨屬于你的時空氣息,若要送你回去,怕是十分困難。”

妙言想到肚子坑坑洼洼的紅斑,難怪,最近冒出的越來越多了,她憂心道:“可我喜歡這里,我想留在這里。”

時希道:“不可,時空有時空的秩序,人類口中跨越時空的穿越,不過是世界的漏洞,既然是漏洞就必須填補改善,你,不屬于這里。繼續呆在這里你的氣息會被時空抹殺。”

小胖握住妙言的手,站在她面前,一邊安撫她她一邊詢問:“你是說她不屬于這里,是另外時空里來的,可是這怎么可能,她雖然中二了些,但是也沒有不切實際的表現啊。”

他退步道:“就算她是另一個時空來的,就沒有辦法讓他留在這里嗎?

你們一個個沉默什么?就沒有辦法嗎?憑什么要抹殺,她的到來并沒有傷害任何人啊?”

小胖逐漸焦急逐漸暴躁,這簡直太突然了,晴天霹靂沒有一點兒預兆,妙言將搭在他的手上安慰他,“你先冷靜一點。”

“冷靜?你讓我冷靜,你就不擔心嗎?你要離開我,而且是永永遠遠的離開,我們將沒有任何機會見面或者交流,”緊著道,“我知道你們仙子了不起,可你們難道就是剛才知道的嗎?我不信!”

王默道:“時間公主,這難道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她已經就在這里了,而且也不想離開。”

靈公主也道:“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怎么能夠說抹殺就抹殺掉,時希,我們幫幫她吧。”

時希嘆了口氣,道:“也并非完全沒有辦法。”

小胖松了一口氣,妙言看著這個為她擔心的男人,心里別提有多開心,能被這樣的人愛上,她感到幸運,感到榮幸。

時希道:“你必須回去一趟,我會前往你所在世界,與那里的守護神交流干涉,請你來做這里的時空審判者,五年后你可以重回人類。”

“好。”

“只是我無法分辨你的時空,一旦傳送錯誤你將會被立刻絞殺。”

幾人皆來到了虛浮的時空畫面,無數的殘片影像從空中閃過。

時希揮動權杖暫停所有畫面:“你需要自己分辨,一旦錯誤,你知道后果。”

水王子回到宮殿閉目凝神,晶瑩璀璨的星光擺設本就是她喜歡的,她說想要星河,他便打造了這么一個海底的星空,可如今依舊空蕩蕩的,缺少了火熱的靈魂。

“水王子。”海顏向他行利問好,恭敬的態度一如既往。

“她本就是作為祭品存在,只要你想,她可以永遠留在海底。”

水王子睜開眼睛,無波無痕,無欲無念,只有看不懂的陰沉。

他道:“不要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言論,她是自由的,靈魂自由,身體也是自由的。”

海公主急道:“可是……”

“沒有可是!”水王子打斷她的話,一步一步坐下臺階,每一步都帶著帝王的威儀與壓迫。

“你只要做好份內之事,別的,無需插手。”

“是。”

海公主先行告退,冰冷的宮殿無聊無趣,他穿上王子禮服悠然躺在海底,看著漫天晶光玲瓏,背手為枕感受頗深。

“反正,我都等了你兩千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妙言很快在一眾畫面中找到曾經的世界,她指給幾人看,外面的世界很好,陽光明媚,花團錦簇,只是她不好而已。

齊娜覺得眼睛有些干疼,不時用手揉搓,眨巴著想要緩解一下,菲靈察覺到主人的異樣,關切飛到她身邊問道:“主人,你不舒服嗎?”

齊娜道:“眼睛有些疼。”

王默回頭看她,她道:“沒事,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妙言面向時希,問道:“我可不可以等明天在走,我想好好道個別。”

時希允了,她又高興起來,妙言拍了一張合照留念,她一手握住小胖的手,看向王默:“你可不可以給另一個世界的我們寫一封信。”

王默:“寫信?”

妙言點了點頭,滿臉興奮道:“若是精靈少女能收到你的信件一定會樂瘋的,就像我能看見你,能遇見小胖,我是無比的幸運。”

王默欣然應允,在靈公主的后花園提筆祝詞。

王默將它交給妙言,妙言小心收好寶貝似的藏著掖著,她家乖乖女兒寫字就是好看,字如其人,整張紙都是香香的。

不過默默女兒已經要跟水王子舉辦婚禮了,她怎么不知道啊,這次回去……她會不會錯過?

妙言問道:“定日子了沒有?”

“啊?”王默被這話弄的有些發懵,妙言見狀補充道:“婚禮啊,你們不是策劃婚禮嗎?”

“我們還沒定,得同水王子商量商量。我會等你的,到時候你肯定主桌。”

妙言喜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

“有客來訪。”靈公主察覺到氣象異動,這力量波動渾厚強大,已經震碎了花海潮的第一層屏障。

“靈妹妹不要輕舉妄動,”時希按住起身的靈公主,道:“你難道不覺得這份氣息有些熟悉,你我同為靈犀閣閣主,你應該察覺到了。”

是了,這不正是靈犀之力的氣息,時希看向王默,道:“這份力量怕是曼多拉從你身上偷走的。”

王默愣了愣,什么時候?她絲毫不曾發覺。

曼多拉不僅來了,還綁了倆人質過來。

“茉莉,黑香菱。”

靈公主看著被捆綁在空中的兩人,一臉擔心質問起來:“曼多拉,你的野心還真是難以消除,身為仙境的女王還不夠嗎?竟然企圖吞并人類世界。”

曼多拉笑道:“我又不是要全部的人類死亡,只是滅滅害蟲而已,對我們都不會有大影響的,這有何不可。”

時希道:“一派胡言,你無非打著正義的幌子罷了,于公于私你心里清楚。”

曼多拉笑得更加猖獗了,收緊了捆綁的力道,茉莉兩人疼的掙扎起來,靈公主心生憐憫卻又無力阻止,曼多拉繼續笑道:“不給人類一點兒顏色看看,他們只會將世界變得越來越糟糕,人性本惡啊。靈公主,你一而再再而三幫助人類,甚至不惜為了這種害蟲對抗我,今天我就拿你開刀。”

磅礴的力量只面沖向靈公主,她急忙抵御卻被這力量震碎了防御,時希瞳孔閃過一絲震驚,很快她也加入了抵抗。

“時間屏障!”

巨大的星光法盤護住兩人,扛下這道攻擊,正當所有人以為成功抵御的時候法盤出現了裂痕,粉碎,星光日落。

兩人急忙閃開避讓這次攻擊,力量的余波切斷時希幾根長發,好險!

曼多拉眼里露出得意的神色,“不用白費力氣了,這可是靈犀之力,你們是無法抵抗的,啊哈哈哈哈哈哈。臣服于我,為我效忠,我將放過你們。”

“你休想!”時希再次揮動權杖,法術光環圈住妙言,“你得先回去了。”

不等她反應迅速將人送回時間蟲洞,曼多拉想用法術阻斷終究慢了一步。

“時希,你終究是要幫著人類啊。”

曼多拉繼續發動攻擊,強大的力量震的幾人節節敗退,這次王默站在幾人面前運用水印記抵消余波。

“真是個愛出風頭的人類,可水王子的力量你尚且無法融會貫通,就算有他一半力量你終究抵抗不了多久。”

王默抬眸光爍,楓葉默趁機卸了力收回法術,明明她站的筆直,卻又透出陣陣邪氣。

“王默。”

“人類。”

幾人異口異聲喊她,有驚訝,更多的則是擔心。

齊娜再次喊住她:“王默你……”

楓葉默溫聲回道:“我無礙,”接著目光轉向曼多拉,她道:“夢公主怎么沒跟你一塊來?”

曼多拉不屑道:“來我一個就足夠了。”

楓葉默放出袖口的水精靈,讓她給幾人療愈傷痕,回補狀態。

“她不來,可是有別人來哦。”

巨大的夢夜貓從曼多拉背后偷襲,卻被她一個移位險險躲過,她半攥拳頭半是嘲諷笑道:“真是好可惜啊,夢公主。你應該知道,我討厭背叛我的人。”

夢公主緩緩摘下眼罩,露出青藍交替的異瞳,夢夜貓也變小撲進了她的懷抱。她輕柔撫摸著貓兒,道:“我可不是孟藝,我是孟術。”

時希道湊前問道:“孟術,你何時醒來的,一直以來都找不到你的蹤跡。”

孟術柔聲如風,溫和道:“是她幫了我。”

楓葉默淡然一笑,她不過是剛好需要孟術的幫忙而已,只是湊巧。

“那日她將自己的夢境焚毀,成為無夢之人,正是這樣無夢的意識將我從睡夢中剝離出來,后來我在她無夢的虛空下休養生息,總算恢復了一些力量,只是沒有實體,我也出不了她的境地,后來再次靠近夢公主她便將我放了出來,回歸本體,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我總算成功掌握了身體。”

“原來是這樣啊。”曼多拉默默聽完全程,她看向孟術的眼神充滿了輕蔑,既然不是孟藝,那就不是同類。

曼多拉再次發動攻擊,孟術抵抗躲閃,吸引主力打掩護,楓葉默趁機蓄力上沖靠近曼多拉發動攻擊,只差一點,被曼多拉發現直接用茉莉黑香菱兩人抵擋,好在她及時收手,卻也被反噬的徑直摔落。

——不疼?楓葉默睜開眼睛,水王子,是水王子及時趕來接住了她。

“不要管我們。”茉莉道,“她就是要利用我們抵擋你們的攻擊,我們死不足惜,一定要阻止她啊。”

黑香菱也道:“是啊,你們不要向女王的手段妥協,若是因為我們兩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我們兩人就是千古罪人。”

水王子將她放下,一條水龍盤桓成功救下兩人。

“水王子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力量?”被救下來的茉莉驚訝的說不出話了,捆束著她們的可是靈犀之力啊。

難道水王子已經強大到能與靈犀之力抗衡了嗎?

黑香菱及時拉著茉莉跑到水王子身后,有水王子跟孟術作為抵抗說不準可以贏。

楓葉默向前邁步站在水王子前面,她道:“曼多拉,看來你的夢就要破碎了。”

曼多拉依舊不以為然,不輕不重挑釁道:“你以為水王子來了你就有靠山了,是嗎?”

楓葉默同樣不冷不冷笑著回到:“那你可就錯了,我認準的靠山從來只有我自己。你真是太心急了。”

曼多拉聞言收斂幾分,道:“你什么意思?”

楓葉默冷聲笑道:“你只管急著將力量收為己用,怎么不查驗一下是否附帶著別的力量啊。”

曼多拉聞言急忙查探自己的力量,“這,這是,我的力量正在流失。”

楓葉默趁機飛至她身前再次攻擊,曼多拉掏出法杖打落她,卻被她硬生生抵住,兩人僵持不下,楓葉默小聲道:“被自己一手創造出來的分身算計,感覺如何?”

曼多拉咬牙道:“既然知道你是我創造出來的,你應該知道我消失的后果。”

楓葉默喚出寶扇兩人打的冰光冷影難舍難分,靈公主正要施法幫忙卻被水王子攔住。

再看曼多拉竟然漸漸落了下風。

“曼多拉,我就是來跟你了斷的,誰都不可以傷害人類世界,她愛人類世界,不愛自己,那我也要愛人類世界,我也要愛自己。”

曼多拉接過扇刃聚力打開,然后才道:“瘋言瘋語滿口胡話!”她的法杖凝聚巨大的光球,“差點忘了,我也復刻的姐姐跟那兩個小叛徒的能力。”

水王子上前為她抵御卻被她推開,她要獨自抗下這致命的一擊,她仿若一道靈魂離開軀殼,藍色的身體墜落,被水王子接住。

“曼多拉,我既然是你用力量分解出來的影子,怎么會不了解你的脾性,我要用我全部的力量鎮壓你,我要用我的消失換你永遠無法踏足人類世界。”

“什么?你這該死的人類!”

楓葉默凝聚她所有的力量穿透曼多拉的身體,曼多拉痛苦哀嚎的滿身傷痕,她被重重打落在地,過重的強勢令她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怪物一樣的靈魂,無比強大的靈魂。

楓葉默緊握的手中終于松開,一直美麗的紅蝶緩緩飛走了。

飛吧,飛吧,飛向你的自由。

她本就透明的身體不斷虛弱,手中的寶扇跌落在地,最后一眼,她看向了她的愛人。

“我也將永遠自由了。”

無數紅光仿若星辰,不斷漫天星辰流螢,光芒消失了,仿佛不曾存在,一如她不曾來過。

她帶著靈犀之力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地上唯一掉落的寶紅燙金流扇,是她唯一留下的蹤跡,反心碟落在鋒利的扇刃,一撲一爍。

“默默。”

古卷記載一種法術,可奪人聲音借人腔調,然而只有一人能聽的到。

臨終前,楓葉默將自己的聲音交給了她,她死后,反心碟將聲音留給了王默。

王默在水王子的寢宮醒來,這次他扯下水霧頂賬,一睜眼就是星光璀璨的夜空。

很美。

水哥一諾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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