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溫靜訓都侍奉在傅淑妃的床榻,李府的一眾事宜一概不問,她勢必要侍奉到淑妃身體康健。
“月奴,你這幾日也勞累了,快回去歇歇吧!”傅淑妃瞧著女兒眼底烏青,可是心疼壞了。
溫靜訓輕吹著湯藥,低著頭不語,她如今看著李家人的嘴臉就犯惡心,恨不得將他們碎尸萬段。
“女兒就愿意陪著母親,哪里都不愿意去!”溫靜訓將手中的湯藥遞給傅淑妃,扶在淑妃膝上,依偎在淑妃懷中,貪圖母親的溫暖。
傅淑妃飲盡了湯藥,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臉龐,眼中盡是慈愛和不舍,“太祖禮重李家,連著圣上都格外厚重,他們家的事你大可不理睬。母妃只希望你一世平安!”
傅珠何嘗不知道李家并非好人家,可圣意如此,她只恨自己當年的不爭,沒法為女兒爭個好前程。
溫靜訓看出淑妃的心事,抬眸看著淑妃,緊緊拉著母妃的手,“女兒能嫁給京城的駙馬,以心滿意足了!總勝過遠去和親。”
淑妃拍著溫靜訓的背,仔細端詳女兒的面容:小巧的圓臉,直挺的鼻子,一雙杏眼看著人畜無害;可淑妃知道溫靜訓是有些氣性的,可她覺得女兒家的脾氣還是不要太溫和了。
將軍府內,傅予望閑來無事,隨意翻看著書卷,神情悠閑。
“將軍,您吩咐的東西,我已經悄悄托人送出去了,今夜怕是要發作。”
傅予望放下書卷,瞥了眼書案上的棋盤,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這好戲才剛剛開始。
鄭允打小跟著他家將軍,這些年相互陪伴,出生入死,可謂是傅予望肚中的蟲;只是今日傅予望的所做所為,他著實看不下去。
溫靜訓才陪著淑妃用完午膳,便瞧著文娘火急火燎地進來,“母親,女兒侍奉您小憩,養養精神。”
待淑妃睡熟后,溫靜訓來到大殿,文娘將易木匣呈上。
“一宮人遞給婢子的,說事關駙馬。”
溫靜訓打開一條縫,便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這混賬東西,真拿她是好脾氣的!
她微蹙了蹙眉,咬著下唇,緊攥衣角手指發白,眼底的恨意就要溢出,心中更是大罵李懷。
“回府!”溫靜訓先得去解決李家這個麻煩,她深知母妃與她一損俱損,她若出事,母妃也難捱。
溫靜訓端坐在定云閣,那種臟地方她才不會踏足,如今只等小廝將人捉住,帶回來一并處置了。
“公主,已經將他們捆好,只等您處置了。”素瓷看出溫靜訓的慍色,雖說是貼身侍婢,可誰也擔不住她的雷霆之怒。
“帶進來!”
溫靜訓隔著珠簾,瞧著兩人踉踉蹌蹌,是如此狼狽不堪的。
溫靜訓抬手一指,璧荷便知其意,“這位女郎還不報上名來!”
一身著楓紅儒裙的女子抬眸,挺直腰板,望著珠簾后的人,絲毫不畏懼,“太原郭巍次女,郭、若、沁!”
溫靜訓聽出她的得意,只覺得有些好笑,以為頂著太原郭氏就可以來挑釁她這個公主嗎?
“不愧是太原郭氏,這教出的子女都格外出色,到底是望族!”
郭若沁聽著安成公主這般說,心里更是得意,她們溫家才定天下多少年,這誰不知流水的皇家,鐵打的氏族。就是太祖皇后也只是李家旁支。
素瓷看不得她那輕狂的樣子,“公主你瞧她那樣子,以為出生在太原郭氏就是天命之子嗎?”
溫靜訓看著自己修剪的夾竹桃,神情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