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照常去上班。
任務還沒完成,但是日子還要接著過的。
當然,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又會開始下一輪的游戲。
“扣扣扣”,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岑雪的思緒。
“進。”
李小白抱著一摞文件走進來,堆在了岑雪桌上。
她自言自語道:“岑醫生,這都是院里最近的計劃書。”
“我們醫院好像要跟市中心醫院合并了。”
“哦,是嗎?”岑雪對這些事不太感興趣,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李小白的手腕上。
那里——有一點血漬。
岑雪心中發緊,又不敢貿然詢問,只能假裝什么都沒看見。
岑雪抓緊了手中筆桿,皺了皺眉,看樣子李小白也是攻略者,她手腕上留下的血漬就是戴紅繩所留下的。
如果李小白也是攻略者,那她不就孤立無援了,本以為李小白是個可以信任的人,沒想到最后可能成為揮向自己的一把刀。
“系統,系統,你在嗎?”岑雪試著呼喚系統,雖然對方可能不會搭理她。
“什么事。”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每次游戲的間隔時間是多長啊?”她想知道下一次游戲是什么時候開始。
“每輪游戲時間間隔沒有規定,只有有人非正常死亡時才會開始游戲。”
“啊?有人死了游戲才會開始?”岑雪恍然大悟,突然間就參透了一般。
“……我前面不是講過,你腦子不好使,記憶力也不行嗎。”系統學的罵人的詞語都用在岑雪這里了,這個不靠譜的宿主,它現在真后悔了,看看隔壁的系統,別人宿主做任務跟玩似的。
它這個宿主,也跟玩似的。
岑雪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動,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事,她已經有了某種推測。
副主任應該死在第一輪游戲之前,他為什么會死目前她還不知道,韓苗苗明明知道規則,還是在那個時間點出去了……岑雪突然想起那個規則最后一句:外出要結伴而行。
也就是說韓苗苗出去上廁所當時應該有人陪同,而那個人應該也是攻略者……李小白是護士也是攻略者……李小白應該趁韓苗苗上廁所的空檔獨自離開了,韓苗苗因為違背規則被殺了。
沒有收到任何人死亡的通知,第二輪游戲那又是怎么開始的。
嗯……讓人費解。
到底是哪里還沒有被計劃上。
岑雪又想起剛剛李小白說的話:市中心醫院要和這里合并。
院長為什么突然同意合并,明明他跟市中心醫院院長關系很不好,這是鬧得人盡皆知的事。
“院長……”岑雪呢喃道,突然想起什么,岑雪后知后覺往院長辦公室跑去。
因為院長明令禁止他人隨意進出他辦公室,所以如果沒有他傳召,都沒有人擅自去他辦公室。
而且他早就離異了,兒子也在加拿大,如果他出事了,很難被及時察覺。
岑雪推門而入時,院長正趴在桌子上,表面看好像在小憩,實則已經死了,辦公室明明關上了窗還是感覺到陰風陣陣。
第二輪游戲開始的密鑰就是院長的死。
岑雪嘆了口氣,撥通了妖妖靈。
由于精神病院接連發生命案,現如今院長都死了,鬧得人心惶惶的,按道理精神病院沒人敢去接盤,可是市中心醫院反而加快了合并的進程。
這讓警覺的岑雪察覺出一些異常。
她離市中心的陰謀也更近了一步。
岑雪回到自己的工作室,等待下一輪游戲的開始,如果不出所料應該就是這兩天。
“吱呀”一塊木板被岑雪踩的翹起來。
岑雪狐疑的掀開木板,沒想到木板下方的水泥板也跟著松動了。
岑雪用了好大力氣才把水泥板掀起來放在一邊,看到可以容納她整個身子的洞口,她人懵了。
本來以為是豆腐渣工程,直到她從洞口看見了下方的賀澤禹,才明白這里可以直接通往103病房。
賀澤禹正在看書,聽到動靜,也抬頭看著這個洞口,仿佛對岑雪的出現見怪不怪了。
甚至還朝著她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
可是現在不是欣賞帥哥的時候,岑雪又把水泥板合上了,再把木板塞回去,看上去和平常沒有區別。
岑雪心中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她慢悠悠的在辦公室搜索了一下,結果還是在書柜下面發現了一捆血跡斑斑的繩子。
真相只有一個——原主就是103的兇手。
好家伙,查個案子查到自己頭上來了,誰家好人能懷疑到自己頭上來。
岑雪火速把自己的名字提交上去,但是顯示線索不足,提交失敗。
她只能推測出,原主應該是通過這個洞口,然后借助繩子下去殺人的。
結合賀澤禹之前說的,聽到有高跟鞋的聲音,那八成就是自己。
那還有什么地方遺漏了。
“扣扣扣”突兀的敲門聲響起,將岑雪的思緒拉了回來。
“岑雪,你在辦公室里嗎?”門外傳來李長白的聲音。
岑雪一愣,起身就要去開門。
此時眼前突然浮現一行字:游戲即將開始,請任務者保證身邊有一張白紙。
看到這行字的瞬間,岑雪便不敢去開門了,誰特么知道外面是人是鬼。
游戲一旦開始,又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送了命。
岑雪輕車熟路從抽屜取出一張白紙。
三秒后白紙顯現出一行字:任務者需要在三天內逃出瘋人院,否則將會被永遠困在這里。
強制執行主線任務啊這是。
岑雪沒功夫吐槽,外面的敲門聲還在繼續,而且力道越來越重,似乎要把門拍碎,整個門框都有點搖搖晃晃的。
完了,這個人肯定不是正常人。
她要想辦法離開這里。
她立馬就想到了剛剛蓋上的那個洞,于是她又把木板掀起來,打算從這個洞跑。
“喂喂喂,賀澤禹。”岑雪小聲呼喚著。
下面的賀澤禹抬起頭,看著她茫然無措道:“干嘛。”
“我等會兒跳下來,你一定要接住我!不然不給你吃的。”岑雪說著就把自己往洞口那里塞,心里祈禱賀澤禹一定要接住她,不然她摔個殘廢也不用跑了。
賀澤禹白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放下書,撐開雙手準備接住她。
岑雪也不考慮賀澤禹這么瘦,萬一接不住她?
賀澤禹見到岑雪往下掉,眼神一凜,手臂下意識的就接住了岑雪,雙腳有點不穩,差點摔在地上。
賀澤禹不管不顧的吻上岑雪柔軟的唇瓣,想了這么久的嘴,總算是吃到嘴里了。
被強吻的岑雪瞪直了眼,用盡力氣想把賀澤禹推開。
哥現在不是親嘴的時候啊!現在是我逃命的時候!
可賀澤禹就像著了魔一樣,根本不肯松開,雙手還緊緊箍著岑雪的身子,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一般,那熾熱又霸道的吻繼續落下來,全然不顧岑雪的掙扎和抗議。
岑雪又急又氣,臉都憋得通紅了,她抬腳就朝著賀澤禹的小腿踹去,邊踹邊喊道:“賀澤禹,你瘋了啊,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發什么神經,再不跑咱倆都得完蛋!”
不對,是她得完蛋,而賀澤禹死不了,搞不好死那批人就是他殺的也說不定。
賀澤禹吃痛,松開了對岑雪的禁錮,岑雪一骨碌坐起來,拉著賀澤禹的手就往外跑。
大門不出意外又被鎖了,但是上的是密碼鎖,只要提供五位有效數字即可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