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需要有一支專門負責(zé)刺探與收集此類信息的細作軍隊,當然,最好是一個成型的組織,畢竟有些時候,這些信息不僅僅可以用來服務(wù)于戰(zhàn)爭
其次,對于這個組織,不僅需要建立一整套完善可靠的信息傳遞體系,使某些迫在眉睫的要緊事務(wù)能夠被第一時間呈遞到掌權(quán)人手中,更要對職權(quán)與分工進行詳細的界定,以防事項任務(wù)分配不均
以及最重要的一點,對組織內(nèi)的所有事物與人員要有絕對的掌控權(quán),組織內(nèi)部所有人員必須擁有對組織的絕對忠誠,這樣,才能盡可能地使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原來如此,好的師尊,我記下了。”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二殿下趕快歇息吧,我就先告退了。”
眼見軒轅德玉抬腳正欲離開,楚雨薇連忙三步并作兩步地上前拽住軒轅德玉的衣袖挽留道:“師尊師尊,我還有個問題想你,最后一個,就最后一個,好不好嘛————”
看著如同糖紙般怎么甩也甩不掉的楚雨薇,軒轅德玉無奈只得停下腳步道:“二殿下請說。”
“就是,想知道一下太傅為何會對探查信息一事知道的如此詳細?”
聽到這里,軒轅德玉的眉頭微微一皺,斟酌再三后,壓低聲音道:“不知二殿下是否聽說過,楚國的護國衛(wèi)一職?”
“太傅說的,可是太祖創(chuàng)立基業(yè)時,用于執(zhí)掌刑罰,審訊排查敵人細作的組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組織好像被后來的刑部給替換掉了?”回想起前日閱讀的書籍,楚雨薇不緊不慢地說道
“沒想到二殿下對此事也有了解,那我就直說,護國衛(wèi)其實并沒有被刑部完全吞并取代,而是在太祖與第一任國師的謀劃下,轉(zhuǎn)到了暗部,代為執(zhí)行一些不能在明面上的事情,只不過在文帝執(zhí)政時,推行‘休養(yǎng)生息’之策,削減一切非必要的開支與各項津貼與餉銀,護國衛(wèi)便是第一個被削減的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往,沒有了餉銀津貼,干的又是把腦袋掛在腰帶上的活兒,誰又會愿意出力?這久而久之,護國衛(wèi)便就此衰敗沉寂下去了,我也曾上書陛下重新將護國衛(wèi)組織起來,但陛下她有更深的考量,于是便駁斥了我的文書。”
“原來是這樣,太傅剛剛所說的那幾點,應(yīng)該就是當時護國衛(wèi)內(nèi)施行的制度吧?”
“是也不是,其中有數(shù)條是我根據(jù)眼下楚國的現(xiàn)狀擅自做出的更改,不過,二殿下若想知道當年的秘辛,可能得去請教陛下了,關(guān)于護國衛(wèi)的所有事情,我便只了解到這里。”
“好的,師尊晚安!”
目送著軒轅德玉離開房間后,小蝶這才喘著大氣從床底下摸了出來,語氣略帶嗔怪道:“殿下!您怎么拉著太傅大人問個不停啊!小蝶我都快在下面憋死了!”
“小蝶,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好像,沒有?怎么了殿下?”
“正是有你剛剛做出的犧牲,我們現(xiàn)在的桃隱衛(wèi)才能更進一步!”
“等,等一下,殿下,我快被您繞暈了,太傅大人和發(fā)展桃隱衛(wèi)有什么關(guān)系嗎?”
聞言,楚雨薇不由得輕輕敲了一下小蝶的腦袋道:“虧你還在下面聽了這么久呢!合著你壓根兒都沒聽進去幾句!”
“誒誒誒,殿下,別打了別打了,這事真不能怪我!那底下空氣太悶了,我當時既要考慮能夠正常呼吸,又要考慮不能驚擾到太傅大人讓殿下您的計劃與布置功虧一簣,便已經(jīng)耗費了很多心思了,聽不進去也正常……”
“哼!下不為例,明日,你召集所有人手,無論花費多少代價,都必須找到有關(guān)‘護國衛(wèi)’的人或信息,同時,千萬注意不能走漏了風(fēng)聲,聽見沒有?”
一聽到又有新的任務(wù)要自己去執(zhí)行,小蝶不由得臉色一苦,隨即點了點頭道:“我記下了,不過,殿下,那‘游船詩會’我們該?”
“先按原計劃進行吧。”
“是。”
……
次日傍晚
為了讓自己親愛的二皇妹成功咬鉤,楚秋月不惜以身入局,提前來到先前彼此約定的地點處等候
只是不知為何,這左等右等,卻始終沒有等到楚雨薇的身影,反而等來了楚雨薇身旁的侍女小蝶
“大殿下您好,二殿下她今夜未曾吃食,一瞧見那游船上的佳肴,便馬不停蹄地上去了,卻是不小心將大殿下的約定忘卻了,于是讓小蝶來和大殿下說一聲直接上去就行,不必等她。”
“哈哈,雨薇她她還是如之前一樣貪吃,也罷,我這就上去找她。”
“大殿下您請。”
原本,楚秋月的計劃是將楚雨薇送上游船后,自己尋個借口下船,同時火速派人前往皇宮秘密告發(fā),不曾想,眼下的楚雨薇竟先她一步邁上了游船,倒有幾分意外之喜
只是,一向謹慎的她,還是想上船親眼驗證一番方能放下心來
想到這里,楚秋月不疑有她地走上了游船,卻沒有發(fā)覺,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蝶,速度越來越慢,直至某一個瞬間,忽然淹沒在了人海之中
作為楚國的都城,汴京幾乎成為了“財富,權(quán)力,地位”的代名詞,而長樂坊之名,更是“紙醉金迷”的最佳代言,眼下的游船不僅將這二者結(jié)合了起來,更有不少宗親貴族參加,不可謂不熱鬧
然而,當楚秋月走進為楚雨薇準備的房間中,卻赫然發(fā)現(xiàn)楚雨薇的位置上竟是女帝,而今夜這場戲的主角,卻不見了身影
看著一旁抖得宛如篩糠般的幾人,楚秋月當即明白自己的陰謀被人識破,隨即上前一步跪倒在女帝前道:“母皇,女兒知罪。”
“哦?何罪之有?”
女帝把玩著手上的酒杯,有意無意地詢問道
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后,楚秋月正欲將心中的說辭搬出,不曾想,房門竟再度被人打開,緊接著,楚雨薇拉著軒轅德玉進來大聲道:“皇姐!我來赴宴啦!而且,我還按照你的要求,把太傅拉上了!”
一股無形的氣勢頓時壓在楚秋月身上,令她一時竟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