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yùn)棄我如敝屣,痛苦如影,絕望似牢,何處是歸途?”
“有多少人會愿意生活在這無盡的絕望中?上天為何要這樣折磨我,我只想死個徹底……不留一絲痕跡……”
“帶著身上的詛咒生活了100余年,本該是最天真浪漫的年紀(jì),我的眼中卻全是別人猙獰的笑容和自己飛濺的血液…″
“我恨那善良的自己……甚至超過了羅普克和洛依蘭!善良的目的是什么?把自己感動到死去活來嗎?”
百余年前,在那火冥界的荒僻邊緣,徘徊著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孩。她衣衫襤褸,單薄的布料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那一頭銀白色的發(fā)絲,如霜似雪,卻黯淡無光,沾染著斑斑血跡,在灰暗的天地間顯得格外刺眼。
每一次從昏迷中醒來,迎接她的不是溫暖的懷抱,而是漫天的漫罵與無盡的痛苦。夜幕降臨,她只能蜷縮在冰冷的雪地里,任由刺骨的寒意侵襲全身,或是在自己那殷紅的血泊之中,艱難地闔上雙眼,墜入那或許能短暫忘卻痛苦的夢鄉(xiāng)。
這一天也不出乎意料,女孩在自己的血泊之中醒來,肚子的饑餓讓她忘卻傷口的疼痛。
她已經(jīng)習(xí)慣被惡人打罵,現(xiàn)在她只想吃東西。可在這冰天雪地里,哪里會有東西吃呢?女孩只能漫無目的向前走著。
帶血的小腳印不知延伸到了何處,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必將又是一個地獄……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又踉蹌著來到了一個小鎮(zhèn)。那里出奇地安靜,靜得仿佛能聽見雪花飄落的聲音,連生命都在此刻凝固。
雪愈發(fā)下得緊了,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無情地灑落人間。女孩瑟縮在一棟房子的屋檐下,試圖躲避這漫天的風(fēng)雪。她蜷縮成一團(tuán),小小的身軀宛如一只受傷的刺猬,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那一頭銀白色的頭發(fā),勉強(qiáng)覆蓋在身上,她多么希望能從這僅有的一絲溫暖中,尋得片刻的慰藉。
然而,雪依舊無情地飄落,一層又一層地覆蓋在她身上,命運(yùn)那雙冷酷的手正肆意地折磨著這個可憐的生命,將她推向絕望的深淵。
“站住!別跑!給我抓住小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靠近。
“我錯了!馬上就走!別打我!”出于應(yīng)激反應(yīng),女孩被嚇到后連忙護(hù)住頭部求饒。
沒有人回應(yīng)她,腳步聲也越來越遠(yuǎn)。女孩反應(yīng)過來后,只見前面的雪地上布滿了腳印,還有一個熱氣騰騰的白饅頭。
那一瞬間,女孩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是白饅頭!終于有吃的了!她心中涌起一陣難以抑制的激動。她迫不及待地向前挪動著虛弱的身體,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個饅頭輕輕咬下一口,那久違的麥香在口腔中散開,還沒來得及吞咽下去,一陣尖銳的叫罵聲便如炸雷般在耳邊響起:
“你們快看!這里也有一個偷饅頭的!他們肯定是一伙兒的!既然那人追不到,就打死她!”只見一個婦人,滿臉橫肉,眼神中透著惡毒與兇狠,她身后跟著一群膀大腰圓的壯漢,個個手持棍棒等家伙,兇神惡煞地朝著女孩走來。
女孩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饅頭掉落在地,她連忙擺手解釋: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偷……”可那些人哪里肯聽,二話不說,便如餓狼撲食般對著女孩一頓亂揍。女孩瘦弱的身軀在棍棒之下?lián)u搖欲墜。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幾道荊棘如靈蛇般破空而出,瞬間穿透了那幾個惡人的身體。女孩只覺眼前一陣血光飛濺,緊接著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她強(qiáng)忍著身上的劇痛,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四周血流成河,那些惡人的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猙獰的面容凝固著臨死前的驚恐與痛苦。女孩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臉色慘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當(dāng)她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向?qū)γ娣课菖裕灰娨粋€黑衣男人靜靜地佇立在那里。他身披斗篷,將自己的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中,身材魁梧,那一身黑衣同樣破破爛爛,上面還布滿了斑駁的血漬,格外神秘而冷酷。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還有淡淡的幽香,像是玫瑰花散發(fā)的。
男人一言不發(fā),只是緩緩從懷里掏出一個用布袋子裝著的東西,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女孩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忐忑與疑惑,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強(qiáng)忍著身體的疼痛,小心翼翼地挪到布袋前,顫抖著雙手打開了袋子。剎那間,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里面竟是熱騰騰的饅頭!旁邊還有散落的玫瑰花瓣。
女孩心中頓時明白了,是那個‘小偷’救了自己。一股暖流涌上心頭,那是她在這漫長而痛苦的歲月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這些饅頭,如同生命的饋贈,陪伴著女孩度過了接下來的日子,讓她在這殘酷的世界里,又多了一絲活下去的勇氣……
有天晚上,夜色如墨,濃稠得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女孩拖著疲憊的身軀,像往常一樣在陌生的街頭流浪。突然,一陣清脆而急促的馬蹄聲劃破了夜的寂靜,如同一陣不祥的風(fēng)暴,正快速地朝著女孩逼近。女孩心中一驚,連忙往邊上靠了靠,盡量給路過的人讓出道路。
然而,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那些人騎著馬從她身邊經(jīng)過的瞬間,一根冰冷而粗糙的繩子如毒蛇般突然套住了她的腦袋,緊接著繩子猛地收緊,緊緊勒住了她纖細(xì)的脖子,女孩只覺一陣窒息,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被馬拖著向前飛奔。
“嗚湖!~伙計們!看看你們大哥套住了什么!一個活崽子!”那歹徒頭領(lǐng)騎在馬上,臉上露出了猙獰而丑惡的嘴臉,他一邊用力拽著繩子,一邊得意洋洋地向旁邊的人炫耀著,眼中閃爍著貪婪而殘忍的光芒。
“這么小的一個崽子都能套得住!大哥您真威武!不知道這小崽子能賣多少錢……”其他人應(yīng)和道。
歹徒頭領(lǐng)一邊鞭策著馬跑,一邊回頭看著女孩,猙獰的大笑說:
“瞅瞅她瘦成那樣!還臟兮兮的,哪個闊老爺會要啊?!隨便玩玩得了!”那惡人頭領(lǐng)咧著嘴,露出一口黃牙,滿臉鄙夷地說道。
女孩本就舊傷未愈,此刻又遭受這般折磨,身上的傷口再次崩裂,殷紅的血跡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她只覺呼吸困難,拼命地掙扎著,雙手用力地去掰脖子上的繩子,可那繩子卻如鐵箍般緊緊勒住,她的掙扎顯得如此徒勞無力。
而那群惡人們看著女孩痛苦的模樣,卻愈發(fā)興奮起來,他們不斷地加快著馬的速度,嘴里還發(fā)出陣陣刺耳的狂笑。突然,前方出現(xiàn)了一條寬闊的冰河,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冰冷而陰森的光芒。那惡人頭領(lǐng)腦中一個殘忍的想法油然而生,他大聲喊道:
“哎!弟兄們!這死丫頭這么臟,要不送她去洗洗吧!”話音未落,他便猛地用力一拽繩子,女孩瘦弱的身軀如一片飄零的落葉,狠狠地甩進(jìn)了那冰冷刺骨的冰河之中。
她的呼吸在這冰冷的河水中變得如同拉風(fēng)箱般艱難,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胸腔內(nèi)刮起一陣寒風(fēng)。舊傷在寒水的侵蝕下隱隱作痛,新添的傷口更是如同被千萬根細(xì)小的冰錐反復(fù)刺入,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難以忍受的劇痛。她的四肢已經(jīng)凍得僵硬。四周的冰水無情地擠壓著她的身體,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在逐漸渙散,但她仍在絕望中奮力抗?fàn)帲嫦拢纳碛霸诨璋档乃庵酗@得格外渺小而又悲壯。
河水已經(jīng)被染成了紅色,岸上的惡人們狡猾地笑著,那笑聲透過河水,刺向女孩的耳朵,讓本就痛苦的女孩更加難受。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女孩突然感受到身體有一股力量正在涌動,霎時間那股力量便爆發(fā)出來……
整個世界頓時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那股強(qiáng)大的幻璃力量在空氣中肆虐。只見河水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凍結(jié),眨眼間便化作了一片堅冰,女孩的身體竟奇跡般地浮在了冰面上。
而那些岸上的惡人們,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這突如其來的幻璃之力瞬間冰封,化作了一尊尊栩栩如生的冰雕。緊接著,冰雕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紛紛碎裂,碎塊散落一地,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女孩呆呆地望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眼神空洞而又呆滯:那些人們……是我殺的嗎?
就在她震驚之時,一道黑色的身影映入眼簾:居然是那個‘小偷’!
他一如既往地帶著斗篷,看不清面貌,同樣什么話也沒說,靜靜的看著女孩。
“是你救了我……對嗎?”女孩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是你殺了他們……我沒有出手。”男子的聲音成熟而穩(wěn)重,語氣十分堅定。
聽到黑衣人這么說,女孩更加堅信力量并沒有被完全封印。她的心猛的一沉,慌張得像受驚的小鹿一樣。
男人掃視著地上的冰塊,眼神中透露著震驚。眼前的人不像是平常的女孩,幾日前自己見到她時,她弱小的沒有任何反抗之力,況且以她這種碰一下就會散架的身軀,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兇猛的力量。為了解開心中的疑問,于是試探性的問道:
“你是災(zāi)星?”
女孩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緩緩地抬起手,將披散在肩頭的頭發(fā)撩開,露出了左肩上那神秘的冥神紋。那冥神紋在月光的映照下,隱隱散發(fā)著幽暗的光芒,仿佛蘊(yùn)含著無盡的力量與秘密。”
黑衣男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聲音平靜而淡漠,緩緩說道:“既然如此,你的手上沾染的,理應(yīng)是別人的血,而不是你自己的。”
話音未落,他便轉(zhuǎn)身離去,寬大的斗篷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沾滿別人的血……
女孩獨(dú)自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手沉思。
是啊!災(zāi)星具有毀天滅地的能力,縱使力量被封印,那也是頂尖的存在。而自己卻恰恰相反。
這難道僅僅是因為自身力量被封印所致嗎?亦或是因為自己太過軟弱?冷血無情、殘酷血腥……這些詞匯真的能貼切地用來形容自己嗎?
對于這些,女孩并未太過放在心上。她一心只想在這陰暗的世界里,讓自己過得不那般痛苦,除此之外的一切,于她而言皆為奢望。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間數(shù)周已過,女孩再也未曾見到那黑衣人,她暗自思忖,或許自己與黑衣人的緣分便僅止于此了。
這天夜里,外面的雪花“呼呼”地飄落著,她匆忙躲進(jìn)一間破舊的屋子避雪,卻驀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傷痕累累的人。她趕忙上前查看,只見那人的身形竟是那般熟悉,此刻他奄奄一息,僅剩下最后一口氣。
女孩無奈至極,只因自己身邊既無藥品,又身處這嚴(yán)寒刺骨、冰封大地的環(huán)境,哪里還能尋得草藥呢?
然而,她又怎忍心見死不救?于是,她風(fēng)馳電掣般地奔向附近的城鎮(zhèn),挨家挨戶地輕輕叩門,急切地尋求著幫助。
可在這惡人橫行、世態(tài)炎涼的世界里,人們能茍且偷生已屬萬幸,又有誰會無緣無故地伸出援手去救助一個陌生人呢?果不其然,女孩的求助如石沉大海,沒有得到絲毫回應(yīng),有的只是那不絕于耳的謾罵聲,聲聲刺耳,似寒風(fēng)般刺骨。
心灰意冷的她,只得拖著疲憊的身軀,重新回到那間破舊不堪的小屋。卻驚喜地發(fā)現(xiàn),黑衣男人已然蘇醒過來。這次,他未披斗篷,只是在這漆黑的夜晚,依舊無法看清他的面容,那神秘的氣息愈發(fā)濃重。
見到黑衣男人醒來,女孩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自責(zé)與愧疚之情,仿佛有千斤重?fù)?dān)壓在心頭。她緩緩地走向前去,聲音顫抖地說道:
“對不起……我是真的很想救你……但……”那未說完的話語,飽含著無盡的無奈與心酸。
“不……這并非你的過錯,你……你乃是災(zāi)星……生來便注定要……要?dú)邕@世界,又怎能……怎能這般輕易地道歉……”黑衣男人氣息微弱,喘著粗氣,艱難地說道,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女孩聽聞此言,淚水瞬間如決堤的洪流,順著臉頰滑落,一滴一滴,悄無聲息地滴落在他的衣服上,暈染出一片小小的水漬。
她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悲痛,用那雙沾染著自己血漬的手,小心翼翼地輕輕查看男人身上的傷口,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與擔(dān)憂,口中喃喃自語,虔誠地祈禱著他能夠平安地活下來。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半晌,屋內(nèi)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寂靜得可怕。終于,男人緩緩地開口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我有個法子……或許能讓我……讓我活下去,你若是真心想救我,便可以按照……按照我的法子去做,只是……只是你要知道,這世間之事,凡事皆有代價……”
“我愿意!”女孩毫不猶豫地答道,聲音中透著無比的堅定,“倘若你死了,我定會陷入深深的愧疚與自責(zé)之中,難以自拔。這世界本就已如此不美好……我實在無法承受活在愧疚和自責(zé)的陰影之下。”
“好……那我們……便締結(jié)血契,如此一來,或許能有一線生機(jī)……”男人的聲音愈發(fā)微弱,卻依舊清晰地傳入女孩耳中。
“待此事過后,我便能追隨于你……與你一同存活于世,今生今世……皆不可反悔。”
“血契已然締結(jié),天地可鑒。自此一主一仆,永世不離不棄。生死相依,患難與共……”
“我謹(jǐn)以天言為誓……自愿為仆,護(hù)主一生平安……”
施法完畢,剎那間,血脈相連,力量相互貫通。那名為謹(jǐn)天言的男子成功的活了下來。
他緩緩起身,生起地上的篝火,火苗漸漸升騰,照亮了整個小屋。火光搖曳中,女孩終于得以清晰地看清他那俊朗的面龐:那是一張何等英俊的臉啊,盡管臉上還殘留著些許血漬,卻絲毫不減其風(fēng)采,反倒增添了幾分不羈與灑脫,活脫脫一個玉樹臨風(fēng)的貴家公子模樣!
“我們締結(jié)了血契,從今往后,便要同生共死,我就叫你小姐吧,不知您……是否介意?”謹(jǐn)天言的語氣,似有幾分冰冷,卻又透著些許溫和。
“都可以的……那我應(yīng)當(dāng)……喚你什么呢?”女孩輕聲問道,眼神中透著些許迷茫與期待。
“與我親近的人都叫我阿言,小姐若不喜歡,就隨便吧。”
“不!不會的!”
“如今你我已然是主仆關(guān)系,小姐無需再懼怕于我。既然小姐賜予我新生,我定當(dāng)竭盡全力,護(hù)小姐一世平安。”
保護(hù)我平安……
女孩的內(nèi)心此刻宛如一團(tuán)亂麻,復(fù)雜至極。自從邂逅了謹(jǐn)天言,她便覺自己的生活仿若被注入了一股奇異的力量。他的到來,讓女孩暗無天日的生活發(fā)生了諸多變化,那變化好似春日暖陽,漸漸驅(qū)散了她心中的陰霾,讓生活變得愈發(fā)溫暖起來……
“對了,小姐,不知您可有名字?”
“名字嗎……我……我沒有名字……”女孩的聲音驀地變得顫抖起來,那聲音中似藏著些許委屈與落寞,在這寂靜的小屋中,顯得格外清晰。
“那小姐可否允我為您取一個?”
“自然可以!無論是什么名字,我都會滿心歡喜。”女孩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仿若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繁星。
謹(jǐn)天言微微低頭,沉吟片刻,而后抬起頭,目光專注地望著女孩,緩緩說道:
“音玫?小姐覺得這個名字如何?”
“嗯嗯!好聽呢!”女孩連忙點(diǎn)頭,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繁花,明艷動人。
在這世間,眾人皆言女孩不配擁有名字。然而,此刻卻有一人,親自為她取了名字。名字本身或許并無太多深意,可重要的是,在這冷漠的世界里,終于有人將她放在心上,這份在意,于她而言,便已足矣。
“我是災(zāi)星,日后定會給你招惹來許多麻煩……”女孩低垂著頭,聲音中透著無盡的哀傷與自責(zé),仿佛背負(fù)著整個世界的罪孽。
“災(zāi)星又何妨?小姐,那不過是一個空洞的稱號罷了,它又怎能真正詮釋你的品性與未來呢?您無需將這些放在心上,更不必去在意他人那狹隘的眼光。您要記住,您是獨(dú)一無二的自己,而非他人隨意評判、肆意擺弄的商品。”謹(jǐn)天言眼神堅定,語氣溫和而又充滿力量。
“那……我該如何做真正的自己呢?”女孩抬起頭,眼中滿是迷茫與無助,那清澈的眼眸中,仿佛藏著一個亟待解答的謎題。
“我也曾被家族遺棄,在這個地方拼命存活,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突破封印。上天賦予你災(zāi)星之名,那便索性做個徹底,從絕望的深淵中涅槃重生吧!小姐。”謹(jǐn)天言的話語擲地有聲,如同一道劃破黑暗的閃電,照亮了女孩內(nèi)心的陰霾。
“從絕望中重生……”女孩喃喃自語,這句話仿若一道璀璨的光芒,瞬間穿透了她那原本昏暗無光的內(nèi)心世界,在那片荒蕪的土地上,種下了一顆名為希望的種子。
那番話語,仿若一道劃破黑暗的璀璨光芒,照亮了整個世界,讓她瞬間幡然醒悟。
是啊!命運(yùn)雖賦予她災(zāi)星之名,可細(xì)細(xì)想來,元尊費(fèi)盡心思創(chuàng)造這一切,不正是為了讓她憑借自身之力去改變這世界嗎?如此一來,又怎能在這世間茍且偷生,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呢?
音玫的眼眸中,此刻仿佛燃起了兩簇希望的火苗,那目光不再如往昔般空洞無神,而是充滿了堅定與憧憬。既然明白了這一切,她便暗自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辜負(fù)那些在意她、信任她的人的期望。
此時此刻,曾經(jīng)那個善良卻又膽小怯懦的女孩兒,好似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那來自火冥界的王者——音玫,她宛如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即將在這浩瀚的天地間綻放出屬于自己的璀璨光芒。
謹(jǐn)天言與音玫二人,恰似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彼此間的契合宛如命中注定。因締結(jié)了生死契,二人的戰(zhàn)斗力更是如虎添翼,超群絕倫。在這座充斥著死亡氣息的陰森之域中,彌漫開來的竟不再是那令人窒息的死亡味道,而是如夢幻般的玫瑰花的馥郁飄香。
在這場所向披靡的斗爭中,兩人認(rèn)識了第三個朋友一一滿。她是一名失憶的女子,初次見面時她什么都不記得了,名字是由音玫親自為她起的。但是她的力量十分雄厚,無論是在體能還是在武功方面都略勝常人幾籌。
強(qiáng)者之路,向來布滿荊棘,崎嶇坎坷,且漫長無垠,似無盡頭。然音玫、謹(jǐn)天言以及他們的朋友滿,卻以非凡之毅力與無畏之勇氣,硬生生在這艱難險阻中開辟出一條康莊大道,終抵成功之彼岸。二十余載歲月匆匆而過,火冥界于他們手中易主,三人亦憑借自身實力與拼搏,一躍成為冥神座下威名遠(yuǎn)揚(yáng)之強(qiáng)者。
此間,他們歷經(jīng)無數(shù)驚心動魄之戰(zhàn),目睹萬魔臣服,那是力量與意志的激烈碰撞;經(jīng)受鮮血洗禮,殷紅鮮血不僅染紅衣衫,更在心靈深處刻下難以磨滅之印記;聽聞惡人們痛苦哀嚎,恰似邪惡覆滅之悲歌。
這般歷練,使音玫徹底蛻變,與往昔怯懦之自己判若兩人。她于血雨腥風(fēng)中看透人心險惡、世間黑暗中蘇醒,既然罪惡如附骨之疽難以根除,她便毅然決然成為罪惡之代表人,以極端之方式對抗黑暗世界。
曾經(jīng)之懦弱已成為遙遠(yuǎn)的過去。在這命如草芥、弱肉強(qiáng)食之年代,唯強(qiáng)者方能立足,于命運(yùn)洪流中存活。
若非那該死結(jié)界如堅不可摧之屏障橫亙眼前,阻擋去路,恐如今人間已被黑暗邪惡吞噬,滿目瘡痍。但音玫心中信念如磐,堅信終有一日能尋得破除封印之法,彼時,她定要讓天地間如螻蟻蠕動之邪惡之徒,為其罪孽血債血償。
而朋友滿,亦始終陪伴左右,與音玫、謹(jǐn)天言并肩作戰(zhàn),一同在這強(qiáng)者之路上砥礪前行。他們相互扶持,共同面對風(fēng)雨,滿的存在,為這段艱辛旅程增添了一抹別樣的色彩,也讓他們在追尋破除封印之法的道路上,多了一份力量與慰藉。
然而,命運(yùn)似乎總愛捉弄人,盡管她不懈努力,卻每次都以失敗而慘淡收場,那一次次的挫敗,猶如冰冷的寒霜,無情地澆滅了她心中的希望之火。
可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際,一次偶然的發(fā)現(xiàn),宛如一道驚雷,在平靜的湖面上激起了千層巨浪,讓外界徹底見識到了她那令人膽寒的恐怖之處。
“小姐,我在那炙熱難耐的耆炎谷底,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秘的山洞,山洞之中竟棲息著幻靈。這些幻靈甚是奇特,它們所蘊(yùn)含的力量竟能夠穿透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屏障,通向外界。”謹(jǐn)天言難掩心中的激動,急忙將自己這一重大發(fā)現(xiàn)告知了音玫。
音玫聽聞此言,頓時欣喜若狂,那黯淡的眼眸中瞬間燃起了希望的熊熊烈焰。她毫不猶豫,立刻起身,跟隨謹(jǐn)天言前往那個神秘的山洞。
待他們抵達(dá)山洞,一番仔細(xì)探查后,卻發(fā)現(xiàn)這些幻靈雖有穿透屏障之能,可自身卻脆弱不堪,根本承受不住太大的力量沖擊。如此一來,對于謹(jǐn)天言、滿等這些修為高深、實力雄厚的人而言,這個能力就好似沒有一樣。
但音玫并未因此而氣餒,她靈機(jī)一動,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逐漸成形。
于是,血玫會便應(yīng)運(yùn)而生。這血玫會一經(jīng)成立,便迅速吸引了眾多奇人異士,會中共有59個成員,他們個個身懷絕技,能力之強(qiáng),令人不敢小覷。
幫會成立之后,四界之中竟怪事頻發(fā),殺人案件如雨后春筍般不斷涌現(xiàn),且每一個案件皆詭異至極,作案手法更是殘忍無比,血腥的氣息彌漫在四界的每一個角落。
這一切,似乎都與那剛剛成立的血玫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接連不斷的殺人案件在四界之中此起彼伏,每一個案件皆是慘不忍睹,死傷之慘重,令人觸目驚心。更為蹊蹺的是,這些案件的兇手仿佛鬼魅一般,來無影去無蹤,即便偶爾留下些許蛛絲馬跡,卻也如鏡花水月,根本無法查到絲毫關(guān)于兇手的身份信息,仿佛他們從未在這世間存在過。
一日,一名血玫會成員在執(zhí)行完某項神秘任務(wù)后,故意留下了一句令人膽寒的話語:
“冥王災(zāi)星,血玫之主。”
僅僅這簡短的八個字,卻猶如一陣陰森恐怖的寒風(fēng),瞬間席卷了其余世界。聽聞此言的人們,無不聞風(fēng)喪膽。他們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淵之中,整日提心吊膽,生怕哪一天厄運(yùn)降臨,自己會不明不白地命喪黃泉,甚至連自己是如何死去的都一無所知。
血玫會也因這一句話,如同在黑暗中突然綻放的血色玫瑰,瞬間聲名大噪,幾乎一夜之間便成為了眾人皆知的神秘組織。
短短幾周之內(nèi),死去的人數(shù)便如滾雪球般,迅速增長,多得已經(jīng)無法計數(shù)。曾經(jīng)平靜祥和的日子,徹底離人們遠(yuǎn)去。如今,人們每日都生活在膽戰(zhàn)心驚之中,惶惶不可終日。
仙界在聽聞這些駭人聽聞的消息之后,頓時如臨大敵,認(rèn)為火冥界的血玫會已然嚴(yán)重威脅到了整個世界的安寧與秩序,一場潛在的危機(jī)似乎正悄然逼近……
火冥界竟因此而地震頻發(fā),大地顫抖,仿佛在預(yù)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驚天巨變。
音玫本無心理會外界的紛擾,只想專注于自己的計劃。可未曾料到,仙界竟愈發(fā)囂張跋扈,其行徑之惡劣,令人發(fā)指。
秦將軍是個性情剛烈之人,眼見仙界如此張狂,實在是忍無可忍。他一怒之下,率領(lǐng)麾下軍隊,浩浩蕩蕩地奔赴前線,迅速架起威力驚人的大炮,那炮口如巨獸之口,噴射出熊熊烈焰,瘋狂地轟向人界。
就在仙界的閃電如銀蛇般劃破天際,與大炮噴射出的火元素猛烈沖擊的一瞬間,兩股相互排斥的強(qiáng)大力量竟硬生生地沖破了那堅不可摧的屏障!
將軍見狀,先是驚愕不已,滿臉的難以置信。但轉(zhuǎn)瞬之間,驚喜之情便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興奮得仿佛腳下生風(fēng),身形如離弦之箭,乘著風(fēng)一般“嗖”地一下“飛”回王殿,迫不及待地要將這一驚人的消息告知音玫。
而仙界那些平日里趾高氣揚(yáng)的仙人,此刻見到屏障破裂,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早已逃之夭夭,哪里還有半分往日的威風(fēng)。
聽聞屏障已破,眾人皆是又驚又喜,一時間,各種聲音此起彼伏,紛紛向音玫提議攻打人間。那喧鬧之聲,在王殿中回蕩,仿佛一場激昂的戰(zhàn)歌即將奏響。
此刻,那唯一阻擋在音玫面前的煩惱已然破除,她心中那壓抑已久的希望之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她沒有絲毫的猶豫,當(dāng)即下令準(zhǔn)備開啟一場席卷人間的征戰(zhàn)……
戰(zhàn)火紛飛,人間瞬間淪為修羅場。滿和天言率領(lǐng)的火冥界大軍如黑色洪流,勢不可擋地沖向人界的防線。音玫站在高處,冷眸微瞇,紅唇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那是她最得意的藝術(shù)品。
戰(zhàn)場上,火光沖天,喊殺聲震耳欲聾。音玫的目光越過紛飛的戰(zhàn)火,落在遠(yuǎn)方那座繁華的城池上,眼中閃過一抹決絕與恨意。
那是她最恨之人所在之地,今日,她誓要將其踏為齏粉。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周身環(huán)繞著淡淡的黑氣,靜靜欣賞著這場由她主宰的殺戮盛宴。
那些她所痛恨之人,令她日夜難安,如今終于有機(jī)會將他們一一鏟除。
在解決了羅普克和洛依蘭之后,真正的仇敵一一夢歸才現(xiàn)身于此。音玫原本以為憑借自己如今的實力,對付夢歸定能如摧枯拉朽般,不費(fèi)吹灰之力,便可將其斬殺。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卻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她的預(yù)料。
就在她準(zhǔn)備出手之際,一股強(qiáng)大而神秘的力量突然襲來,毫無防備的她,竟被強(qiáng)制拉入了一個詭異的幻境之中,剎那間,天旋地轉(zhuǎn),意識漸漸模糊,最終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音玫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空蕩蕩的地方,四周彌漫著陰森的氣息,寂靜得可怕。她心中一驚,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我這是死了嗎?”
但很快,她便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與憤怒,喃喃自語道:
“不!不可能……夢歸!一定是你!是你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讓我陷入了這沉睡之中。”
音玫強(qiáng)忍著身體的不適,連忙站起身來,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她堅信,夢歸一定就在這附近某個隱秘的角落窺視著她,于是她高聲大喊道:
“夢歸!別再裝神弄鬼的了!有本事就出來!”
然而,周圍依舊寂靜無聲,她的喊聲就像投入無底深淵的石子,沒有激起絲毫的回應(yīng)。即便如此,音玫也絲毫不敢松懈,她依舊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就在這時,一片片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落下。那雪花潔白無瑕,但在這詭異的環(huán)境中顯得格外清冷。隨著雪花的飄落,氣溫瞬間驟降,寒意如潮水般涌來。
雪花紛飛中,音玫的目光穿透了歲月的迷霧,她怔怔地望著前方,那里,一個模糊而又熟悉的身影漸漸清晰。
那是曾經(jīng)的自己,一個瘦小而又滿身傷痕的女孩,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無助,卻又倔強(qiáng)地挺立著。
女孩踏著積雪,每一步都顯得那么沉重而又堅定,她緩緩向音玫走來,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平和。雪花落在她的肩頭,瞬間融化,仿佛連寒冷的雪花都不忍心觸碰這份脆弱。
“這不是終點(diǎn),而是另一個旅程的開始。”女孩的聲音輕柔卻堅定,如同春風(fēng)拂過冰封的心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
音玫的心猛地一顫,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女孩的身影漸漸與記憶中的片段重疊,那一刻,她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雪世界中回響。
正當(dāng)音玫出神之際,眼前的一切突然猶如鏡子般破碎。
“遺忘過去,新的旅途就在當(dāng)下……祝你好運(y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