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這之后,清羽仙人還真聽了小妙玉的話,時常來仙府找沈妙。不是約她一同品鑒仙府新培育出的奇花異草,就是邀請她去清幽之地聽琴論道。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彼此的情誼也在這一來一往中逐漸加深。
小妙玉瞧在眼里,樂在心里,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了不起的“媒人”。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會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沈妙和清羽仙人身邊,一會兒給他們采來最美的花瓣,一會兒又模仿著大人的樣子,裝作很有經驗地給兩人出謀劃策。
有一回,清羽仙人準備了一場特別的露天晚宴,地點選在仙府一處靜謐的湖邊。湖面上波光粼粼,周圍開滿了散發著迷人香氣的夜曇花。清羽仙人還用法術召喚來無數閃爍的螢火蟲,將整個場地裝點得如夢如幻。
小妙玉知道后,興奮得不得了,主動幫清羽仙人一起布置。她把自己最喜歡的幾顆彩色石頭放在餐桌旁,當作裝飾,還偷偷藏了一顆在清羽仙人給沈妙準備的禮物盒里,想著給姑姑一個驚喜。
沈妙到來的時候,被眼前美輪美奐的場景驚呆了。清羽仙人深情地看著沈妙,緩緩走上前,正要開口表白,卻發現小妙玉不知道什么時候躲在一旁的花叢里,正探出個小腦袋,一臉期待地望著這邊。清羽仙人有些忍俊不禁,但還是鼓起勇氣對沈妙說出了心中的愛意:“沈妙,自與你相識,你便如春日暖陽,照亮我心。我希望能與你攜手走過每一個仙途歲月,不知你……可愿與我相伴?”
清羽仙人滿懷期待地等著沈妙回應,眼神里滿是溫柔與緊張。可沈妙在短暫的羞澀后,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清羽仙人,你確實是難得的良人,只是我自覺如今還想一心專注于修煉,并且我徒弟為保護我和玲瓏如今陷入昏迷,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求救醒他的辦法,所以暫時并無尋找道侶的打算,怕是要辜負你的一番心意了。”
清羽仙人聽后,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就恢復了溫潤的笑容,拱手道:“無妨,沈妙仙子有此志向,清羽敬佩。是我唐突,只希望日后還能與仙子保持這份情誼,偶爾相聚談天。”
一旁的小妙玉可急壞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姑姑居然會拒絕,瞪大了眼睛,著急地說道:“姑姑,你為啥不答應呀?清羽仙人多好呀,又帥氣又溫柔。”沈妙摸了摸小妙玉的頭,無奈地說:“小妙玉,感情之事不能強求,姑姑現在真的沒有這個想法,而且你爹爹他……。”見沈妙預言又止……
小妙玉不甘心,轉頭看向清羽仙人,拉著他的衣袖說:“清羽仙人,你別灰心,姑姑肯定是一時沒想好。你再多努力努力,說不定姑姑就改變主意啦!”清羽仙人笑著摸了摸小妙玉的腦袋,說:“小妙玉,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姑姑有自己的想法,我們應該尊重她。”
雖說清羽仙人表面上豁達,可心里還是難免有些惆悵。之后的日子里,他還是會來仙府,但明顯比之前少了許多。每次來也只是和沈妙簡單聊上幾句,便匆匆離去。
小妙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想著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姑姑回心轉意。有一天,小妙玉在仙府的藏書閣里偶然翻到一本關于“結緣靈果”的古籍,據說只要吃下這靈果的兩人,就會心意相通,感情升溫。小妙玉興奮不已,覺得自己找到了讓姑姑和清羽仙人在一起的關鍵。
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打聽到這結緣靈果生長在一處極為險峻的仙山懸崖邊。小妙玉也不管危險不危險,偷偷溜出仙府,踏上了尋找靈果的路途。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艱難險阻,被荊棘劃破了手臂,還差點被山中的兇禽抓住。但小妙玉憑借著一股執拗勁兒,硬是找到了那棵結著靈果的樹。
小妙玉小心翼翼地摘下靈果,滿心歡喜地回到仙府。她找到沈妙,把靈果遞到她面前,氣喘吁吁地說:“姑姑,這是結緣靈果,你吃了它,就會喜歡上清羽仙人啦!你就答應他嘛,好不好?”沈妙又好氣又好笑,接過靈果,眼眶卻微微泛紅。她抱緊小妙玉,輕聲說道:“傻丫頭,感情可不是靠靈果就能決定的。不過,姑姑知道你是為我好。”
沈妙看著手中的靈果,陷入了沉思。其實拒絕清羽仙人后,她心里也并非毫無波瀾。清羽仙人的溫柔、才情,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心里還有一個雖然昏迷卻依舊一輩子無法忘記的徒弟……
沈妙想起那個為了護自己周全,不惜舍身犯險,至今仍躺在床榻上毫無生機的徒弟,心中滿是愧疚與牽掛。這些年,她四處奔波,訪遍仙山,尋盡良藥,只為能有朝一日將他喚醒。在這份沉重的責任面前,兒女情長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可如今看著手中的靈果,再瞧瞧一臉期待的小妙玉,沈妙不禁有些動搖。清羽仙人的好,她又怎會不知?這段日子的相處,他的溫柔體貼、才情出眾,早已在沈妙心底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只是那昏迷的徒弟,就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讓她難以釋懷。
小妙玉見沈妙久久不語,著急地晃著她的手臂,催促道:“姑姑,你就吃了嘛,說不定吃了之后,你就會改變想法啦!”沈妙輕輕嘆了口氣,摸了摸小妙玉的臉蛋說:“小妙玉,姑姑心里亂得很。你看,你爹爹至今未醒,姑姑怎能在這時候……”
話還沒說完,小妙玉就搶著說道:“可是爹爹也希望姑姑能幸福呀,清羽仙人能給姑姑幸福,你就答應他嘛!”沈妙心中一震,小妙玉的話就像一道光照進了她心底那片糾結的角落。她不禁想,或許自己一直以來都太過執著于徒弟的事,忽略了身邊真正能帶來溫暖的人。
思索良久,沈妙終于緩緩開口:“小妙玉,姑姑試試吧。”小妙玉一聽,頓時喜笑顏開,拍著手說:“太好了,太好了,姑姑一定會喜歡上清羽仙人的!”
沈妙吃下靈果后,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與清羽仙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每一次的賞花、每一回的聽琴論道,那些溫馨美好的畫面一一在眼前閃過。她發現,不知何時起,清羽仙人已經在她心中占據了一個特殊的位置。
沈妙找到清羽仙人,看著他眼中雖極力掩飾卻仍隱隱流露的落寞,心中滿是心疼。她鼓起勇氣說道:“清羽仙人,之前是我太過固執,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這些天我仔細想了想,我愿意嘗試與你一同走接下來的路,不知你……還愿不愿意?”
清羽仙人聽聞,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緊接著便是無盡的驚喜。他激動地說道:“沈妙仙子,我自然愿意!不論未來如何,我定與你攜手相伴!”
小妙玉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高興得跳了起來,大喊道:“我就知道姑姑和清羽仙人一定會在一起的!”
從那以后,清羽仙人與沈妙正式走到了一起。清羽仙人不僅陪伴沈妙一同照顧昏迷的徒弟,還利用自己的人脈和資源,幫著尋找救醒他的方法。而沈妙也在清羽仙人的陪伴下,漸漸從之前的沉重負擔中走了出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小妙玉看著姑姑和清羽仙人恩恩愛愛的模樣,心里別提多自豪了,覺得自己這個“媒人”當得實在是太成功啦,仙府里又重新充滿了歡聲笑語,處處洋溢著溫馨甜蜜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