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學期過后，少了學校壓榨的學生統統自由了。林念朗拿著手機顫抖著手給宋清羽發了條消息。

“清羽，我聽說有個游樂場很好玩，剛好我有兩張票，要和我一起去嗎？”

“好哇好哇，我也一直想去游樂場欸，什么時候？”

“那就明天？”

“OK，一言為定。”

林念朗扔下手機，沖進浴室洗了個頭。

洗漱完畢，他在衣柜前，不斷翻找著合適的衣服。

“這件不行，太成熟了。”

“這也不行，看著好幼稚。”

“早知道問問清羽喜歡什么樣的了……”

糾結許久，他決定戴一個棒球帽，外套穿一件薄棉襖，內搭加絨衛衣牛仔褲。

“再配個帆布鞋，看網上說這么穿最有少年感。”

宋清羽樂滋滋地拿著手機，上瀏覽器搜索詞條。

“游樂場附近有吃的嗎？”

“摩天輪會不會突然掉下去”

“過山車好玩嗎”

“漸凍癥有沒有不能玩的項目”

翻著翻著，心中的喜悅快要溢出眼底。

“怎么啦小羽，這么開心。”

“我的好朋友約我出去玩，去游樂場。”

“是之前那個小姑娘嗎？”

“不是，是我高中才認識的朋友。”

“太好了啊，我們小羽也有新朋友了。”

宋清羽嘿嘿一笑，拿起一包餅干塞進嘴里，甜味在口腔蔓延。

“男生女生啊？”

“額……男生……”不知道為什么，宋清羽有些心虛。

“男生？！什么樣的男生啊？”宋宥霖一驚，擔心自己的寶貝女兒會被豬拱。

“之前和我去圖書館那個嘛，卷發，眼睛大大的，挺白的，桃花眼吧算是，個子很高還挺瘦的，反正很好看咧。”

“性格怎么樣啊？”

“很溫柔啊，之前我心情不好他還給我糖呢。”

“嗯……好吧，人好就好……”

宋宥霖看著女兒這么開心，神色復雜，欲言又止。

“長什么樣啊小羽，讓媽看看。”

“哎呀爸媽，就是好朋友而已嘛，你們怎么好奇成這樣。”

宋清羽拍拍手，站起身理了理衣服。

“我先睡啦，爸爸媽媽晚安。”

“小羽你先睡吧，晚安。”

房門咔嚓關閉，宋宥霖一臉黑線地看著許喻。

“她說是好朋友，我聽那男生又是約著出去玩又是送糖的，不會是喜歡咱家小羽吧。”

“哎呀喜歡就喜歡唄，咱們女兒長得漂亮性格又好，不喜歡才不正常。”

“可是……”

“沒事的，你看小羽一提到他多開心，交到新朋友多好啊，她上一次這么和我們介紹她的朋友還是那個叫李溪凝的姑娘呢。”

“好吧……”

許喻拍拍宋宥霖，起身走向宋清羽房間，敲了敲門。

“小羽睡了嗎？媽媽有事和你說。”

“沒呢媽，什么事？”

“媽媽不阻止你和男生交往，但一定要注意分寸啊，有事就找我和你爸，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隨便和男生去密閉空間。”

“好，媽媽放心。”

一夜美夢，晨光被窗紗裁成大大小小的光片，一點點灑在床榻上。叮叮當當的鬧鐘喚起酣睡的人。

“走嘍，去見她嘍。”

“出發，和念朗去游樂場啦。”

宋清羽和林念朗約定在校門口見面，林念朗買了一束向日葵帶給宋清羽。

她長發披在肩膀，身著白色長裙，拿著手機四處張望。

“她怎么這么好看……”林念朗心里嘀咕。

“念朗，這邊這邊，我們走吧。”

“好，這是給你的……謝謝你之前也送我花。”

“哇，好漂亮，謝謝你呀念朗。”宋清羽接過向日葵，眉眼間帶著笑意。

公交車上，宋清羽靠著窗坐，林念朗坐在旁邊。

他悄悄垂眸注視著她，車窗外的風吟揚起樹葉的聲響，似是屬于冬的風鈴。發絲微揚，空氣里彌漫著玫瑰的香。

她仰起臉，意外撞上他的目光。少年瞳孔偏淺棕色，像是宋清羽幼時玩過的彈珠，清澈又漂亮，寒冬風雪蓋不住眸中的暖。

不知為何，她的心臟好像數錯了節拍，莫名跳得劇烈。

對視的那一刻，眼中僅有彼此。眼眸是身體的明鏡，我從你的眼中望向自己。

錯愕地移開目光，兩人不知為何紅了臉。

“今天天氣沒那么冷了哈。”

“哈哈……很漂亮……啊不是我說今天天氣真好。”

“嗯，今天的天真好看，很干凈。”

干凈漂亮的究竟是不是天，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天很清澈，我是說，你很漂亮。

天氣晴朗，我的意思是，你的眼睛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