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阿桑的手中只剩下薛霄衿扔給自己的外氅,而自家小姐已經(jīng)飛到橋下救人去了,阿桑趕忙推開人群向河邊跑去。
薛霄衿從橋上翻身下水,撈起孩子,提到腰邊,向岸上游去,在將到岸邊時(shí)突然一道黑影拉住自己的胳膊。薛霄衿借力將孩子向外遞,那身影先接住孩子抱到岸邊,后又環(huán)住自己的肩膀,將自己帶到岸上,還未站定,一件寬大暖和的黑色大氅,便蓋到了自己身上。
“團(tuán)子,團(tuán)子,我可憐的孩子,你……你怎么樣?”
那被叫做團(tuán)子的孩子只是抱住母親,哇哇大哭。
“想來是受驚了,河水寒冷,還是先帶孩子回家暖一暖。”
薛霄衿終于看清了那道身影,脫下黑氅后,里面穿著一身白衣,戴著一只小狗面具,大約比自己高了一頭半。
“今早雪剛停,河面結(jié)了一層薄冰。為使大家能夠順利放燈,衙門專門派人鑿冰,還望大家多加小心。”
那位母親帶著孩子連磕了幾個(gè)頭,消失在人群中,原先堵在河邊的人們也漸漸散開了。
薛霄衿退開幾步,點(diǎn)頭施禮:“剛剛多謝公子搭救。”
“哪里是我搭救的姑娘,剛剛我看姑娘翻身下橋,毫無猶豫,若沒有我,姑娘也一定能成功救上那孩童,我只是略施綿薄之力而已。”
“那這件大氅……”
“送于姑娘了。”
“啊?!這……”
“我是鎮(zhèn)遠(yuǎn)將軍嫡次子溫斯墨,若姑娘有意歸還,可到府中來找我。”溫斯墨取下身上的一枚玉佩遞給薛霄衿。
“啊?”薛霄衿猛然抬頭與溫斯墨四目相對(duì),霎那間,千燈為背,萬民為景,于千燈下驚鴻一瞥,縱使塵世喧囂也難掩擂鼓般的心跳。
溫斯墨向前走了兩步,眉眼彎彎,柔聲道:“我是鎮(zhèn)遠(yuǎn)將軍嫡次子溫斯墨,若姑娘有意歸還,可憑借此玉佩來府中找我。”說完等薛霄衿接下玉佩,溫斯墨有禮貌地退回兩步:“姑娘著了水,快些回家吧,你的侍女等候多時(shí)了。”
薛霄衿屈膝施禮,轉(zhuǎn)身和阿桑向街口走去。
“早到了為什么不說話?
“有人英雄救美,我自然是不能打擾了。小姐,她真的是溫斯墨,墨公子嗎?”
薛霄衿摸了摸玉佩上的暗紋:“是,是他。”
“誒,小姐,走錯(cuò)了,馬車在左邊。”
“不坐馬車了,走回去。”
“哦,好的。”
摸著摸著玉佩,薛霄衿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荷包,摸了摸腰間卻是無果:“唉,大約是掉到河里了吧。”
“怎么了,小姐?”
“無事,我們走吧。”
另一邊,溫斯墨摸著從河上撿上來的荷包,看著漫天紛飛的煙火,蝴蝶的翅膀在心間扇動(dòng),萬蝶于心飛舞,彩翼惹人心亂。
與此同時(shí),紫禁城皇宮大殿內(nèi)觥籌交錯(cuò),龍椅上坐著當(dāng)今圣上——嘉寧帝,旁邊是皇后呂氏,高臺(tái)下坐著太子李康同及其他三位皇子,然后是首輔郝賢,太傅齊均禮,再往外是著紫衣的文臣武將,接著是站著的新晉要臣。殿外坐著上一年立功的臣子和三省六部的議員,站著的是人在京城,但從未被皇帝陛下記住的芝麻官,三宮六院的女眷和皇親貴胄都在大殿后的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