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重、陳舊,不過沒有沾上多少浮灰。
寧昭徑直走向它,作勢要搬動,蘇庭羽連忙趕過去幫忙,卻意外地發現這東西比想象中輕巧地不止一點半點。
之后是一道門,涂成和墻壁差不多的顏色,倒是沒有鎖,可供一成年人欠身通過。
門后便是一塊不大的空間,換氣的孔洞透進來森森冷風。
寧昭閃身進入,點燃蠟燭讓蘇庭羽舉著,一同蹲下去查看。
地上鋪著一張草席,其下是一扇木門,掛著一道鎖。
湊近在門邊摸索一陣,寧昭發現了一道淺痕。
那是有東西卡住過的痕跡,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同樣難以發現的,是地上的一個褐色圓點。看得出,是某種液體沾在上面,干燥后留下的。
她鼻尖靠近試圖分辨,可惜自己并非犬類,自帶的干擾項也過多了。
“這門通向什么地方?”
“你猜?”她指關節敲擊門扇,嘴角向上翹起玩笑般的弧度,“把耳朵貼上去,說不定能聽到有意思的東西呢。”
蘇庭羽想也沒想,真俯下身子就要去聽,被寧昭揪住衣領拽了起來:
“沒時間讓你體驗,我們在這已經耽擱挺久了。”
她說著站起身退出那方空間,蘇庭羽緊跟在后,兩人將神龕推回去,草草收拾了現場,便回到樓梯下。
寧昭屏息聆聽了一陣,確定上樓的三位還沒轉回來,這才在一層轉了一圈,最后端了支蠟燭走到前門。
這扇門直通外界,顯然,鎮長并沒有放棄這一處的防守,甚至這里比其他方向的看守都要多,紀律也好得多,除了一個正在訓話的監工領隊外,沒有其它說話聲。
她后退了幾步,將蠟燭引燃了空屋子里帶出的木板。
蘇庭羽心想,他猜到曉曉在做什么了。
但兩人都沒猜到的是,火舌順利地點燃木板,卻在貼近塔身的木質部分時,瞬間熄滅。
“這?”蘇庭羽忙要來木板也試了一次。
他得到了同樣的結果,跳動的火光在靠近塔身時還一切正常,然而,一旦火焰貼上去,陰冷的寒意就立即從塔身的木料中鉆了出來,包裹那點可憐的紅光,消失地無聲無息,甚至沒留下一點黑煙。
長嘆一口氣,寧昭擺擺手,又領著蘇庭羽回到大堂。
“……看來想把這塔整個燒掉是不可能了。”
說話時,她微微仰頭,視線仿佛穿過層層天花板,直視頂層的石像,和那曾懸浮在石像身前、用怪異的力量把寧昭打了個對穿的珠子。
她是個凡人,只能猜測護佑這塔不被焚毀的就是那東西。
正陽宗的三位應該就是沖著它來的,也不知他們對那玩意了解多少,能不能將其召出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蘇庭羽問。
寧昭將手一抬,火舌竄上帷幕。
她向前走,火光也跟著移動,像一條正在生長的燃燒著的藤蔓。
帷幔、蒲團,所有不屬于鎮妖塔“硬件”的部分,都隨著寧昭的經過與火焰共舞。
她在熊熊烈焰中回過頭,朝蘇庭羽招手,示意他走過來。
“那就減小目標吧,能點著什么是什么,只要足夠醒目、煙味足夠明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