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名遠遠看見她用手指了指怪物,又指了指空中的鎖鏈和符紙,好像在對池中的怪物說著什么。
隨后,那怪物似乎被激怒了,拍打著尾巴濺起水花,似乎想要把她弄下池水。
但這番舉動并沒有傷到寧昭,反而隨著它掙扎的越發(fā)激烈,符紙散發(fā)光芒,使它被更加兇狠地按下水中,維持著原本仿佛正在擱淺的狀態(tài)。
常名注意到,不止繩索上的符紙,寧昭的斗篷也在散發(fā)著一圈柔和的光暈。
之前就注意到寧昭披上斗篷就能靠近的常名,此時更是壓不下好奇心詢問道:“那是什么?”
李貴舔舔嘴唇,不甘地看著寧昭的方向,聽到詢問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連忙回答:“那是大師賜給我取血用的,若是一般人來,定會被那邪物拉去打牙祭了!”
說著他連忙將眼睛朝上一看,瞥著常名的臉色道:“自然,二位大師是用不上這個的……”
可惜,常名在得到答案之后,就把目光重新投向?qū)幷眩瑳]有聽到他接下來的討好。
直到寧昭回來,常名剛想問問她和那邪物到底說了些什么,李貴就咚的一下對寧昭磕了下去,倒嚇了兩人一跳。
寧昭下意識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領,沒讓他真的磕一個響頭出來。
等李貴被寧昭這么一勒,還不小心碰到創(chuàng)口,嘶的倒吸一口涼氣時,她才意識到對方剛才忽然大頭朝下,是想干什么。
只見李貴咧著嘴,兩只眉毛幾乎要彼此纏繞,滿臉寫著凄苦兩個字:
“這位姑娘發(fā)發(fā)慈悲,小的與您是遠日無怨近日無仇……”
常名直接打斷:“你到底想說什么?”
他瑟縮了一下,繼續(xù)道:
“您二位有所不知,我身患重病,若無藥果,不但交不了差,得受老爺一頓毒打不說,我自己也過不下去啊……您能不能把那個斗篷……?反正您這么厲害,肯定能過得去,自己也用不上。”
“這個?”寧昭手捻著斗篷的領口,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咧開一個并不怎么和善的笑容,“這塔修了幾個月,你取血也差不多該有這么久了吧?沒混個熟臉兒?自己去啊。”
李貴一噎,常名也沒料到寧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他的印象里,自從來了這個山谷之后,許是環(huán)境比之前危險,寧昭的態(tài)度就比在外面冷了幾分。
不想把斗篷還給李貴這點,常名倒是想得通,但出言嘲諷,他總覺得不像寧昭的風格,至少不像在這山谷之內(nèi)的。
他忽然想到寧昭之前提到的被關起來的哥哥,不禁問道:
“你不是說你的兄長被關在這里?我們一路走來,別說他了,除了……半個人影也沒見,想來都被那邪物所食,你、你怎么幫它說話?”
作為回應的是寧昭隨意一擺手:“隨口說說罷了,我可沒向著妖邪。”
她蹲下身子,看著李貴道:
“你想要斗篷,無非是為了取血。我可以幫你。之前的那枚果子,也可以給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