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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山妹子的風雨人生路

第二十一回:在于洋的第一天

寒夜,月色如水,灑落在于洋縣的長途汽車站。凌家二姐凌冬梅滿臉笑意,那笑容好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溫暖而明亮。她早早地等候在出站口,一見到山妹子的身影,便快步迎上前去,熱情地和山妹子接打招呼,接過行李箱,拉著她的手,仿佛多年未見的親人,親昵地說道:“可算把你盼來了,一路上累壞了吧?!蹦菧厝岬脑捳Z,如同春日里的微風,輕輕拂過山妹子疲憊的心田。

兩人并肩走在略顯清冷的街道上,二姐一邊走,一邊關切地詢問山妹子旅途的情況,從飲食是否習慣,到路上是否順利,事無巨細,那真摯的關懷讓山妹子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沒一會兒,她們就來到了二姐經營的小賣部。

這間小賣部面積不大,也就十五六個平方,可里面的貨物卻堆積如山,滿滿當當的,將這狹小的空間塞得密不透風,顯得格外局促。貨架上,各類生活用品、零食飲料層層疊疊地擺放著,連過道都被擠得只剩窄窄的一條縫隙。二姐瞅了瞅店內的情形,又看了看墻上的時鐘,時針已經悄然指向了九點多,扭頭沖著正在看店的二姐夫喊道:“大壯,干脆收了吧,反正現在也沒啥生意了,別忙活了?!?/p>

二姐夫劉大壯,人如其名,是個長得五大三粗的憨厚莊稼漢子。他身材魁梧壯碩,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此刻正弓著身子,低頭整理著貨架。聽到二姐的話,他直起腰來,應聲道:“行啊,店里地方小,也確實不好招待客人,干脆收攤,回家去得了。”說完,他又望向山妹子,憨憨地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道:“姑娘,來,先坐一會,等我把店鋪收拾一下,關了門,咱一起回家?!蹦切θ堇餄M是質樸與友善,就像冬日里的暖陽,讓人心里暖烘烘的。

“那么冷的天,你讓人家坐在門口,也虧你說得出來?!倍阍谝慌脏凉值亟逃栔惴?,眼神里卻透著幾分寵溺。二姐夫撓撓后腦勺,嘿嘿一笑,那模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問道:“那你說咋辦?”

二姐想了想,說道:“還能咋辦,都快九點半了,妹子剛到,肯定還沒吃飯,我先和妹子到咱住的小區外面的二嫂開的飯店吃點東西,你收拾好,關了門直接回家吧,我們吃好飯自己回去。”

“那好,那你們先去吧?!倍惴蛩斓鼗卮穑值拖骂^繼續麻利地收拾起店鋪來,他手腳勤快,不一會兒就將貨架整理得井井有條,把零散的貨物歸置整齊,隨后關上店門,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二姐帶著山妹子來到一輛電瓶三輪車前,二姐拍了拍車后座,笑著對山妹子說:“妹子,上車,姐帶你去吃飯。”隨后,她熟練地跨上駕駛座,發動了三輪車,緩緩地往飯店駛去。夜晚的寒風有些凜冽,呼呼地吹在臉上,像刀子割一樣,可山妹子坐在二姐身后,卻感到一股暖意涌上心頭。她看著街道兩旁的路燈一盞盞向后退去,心中滿是對這個陌生城市的好奇與期待。

大約五六分鐘后,二姐在路邊一家看上去收拾得頗為干凈的小飯店門口停了下來。二姐招呼山妹子下車,一同走進這家小飯店。

一進門,一個四十來歲、打扮清爽利落的女人從里屋廚房走出來,看到二姐,驚喜地叫道:“呦,這不是冬梅么?今天有客人???”女人系著干凈的圍裙,頭發整齊地束在腦后,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嗯吶,我小弟的女朋友,剛到,還沒吃飯,這不,來你這兒吃點。”二姐笑著回答道,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神情,仿佛在介紹自家最珍貴的寶貝。

“哦,是秋海的女朋友啊,瞧這模樣,長得真俊。來來來,里面坐?!蹦桥藷崆榈睾蜕矫米哟蛑泻?,眼神里滿是欣賞,一邊說著,一邊麻利地擦拭著桌子,擺好碗筷。

進屋后,二姐在里面挑了一個比較寬敞的座位,讓山妹子坐下后,親切地問山妹子:“妹子,你喜歡吃點啥?你自己點,我不知道你的口味?!闭f著,便將菜單遞到山妹子面前。

山妹子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紅著臉,說道:“二姐,我不餓?!币宦飞系谋疾ㄗ屗行┢v,再加上初來乍到的拘謹,她確實沒什么胃口。

二姐連忙說道:“那怎么行,都九點多了,哪有不餓的,來,二嫂這里燒的菜都挺干凈的,味道也好吃。要不,來一點我們這里的特色菜燉鵝塊?”二姐熱情地推薦著,那期待的眼神仿佛在說,這道菜一定能讓山妹子贊不絕口。她詳細地描述著燉鵝塊的做法,選用的是當地農戶自家養的土鵝,肉質緊實有嚼勁,配上獨家秘制的醬料,小火慢燉,燉出來的鵝肉香氣四溢,入口即化。

山妹子還是推辭道:“還是弄個蔬菜吧,我吃不了太多。”她不想給大家添麻煩,覺得簡單吃點就好。

這時,二嫂在一旁搭腔道:“這個鵝塊很好吃的,真的不來一點?我們家的鵝都是從鄉下收來的土鵝,肉質緊實,味道鮮美,好多客人都點名要吃呢。”二嫂一邊說著,一邊用圍裙擦了擦手,那誠懇的態度讓人難以拒絕。她還分享了一些客人對這道菜的夸贊,說有的客人甚至專門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就為了嘗一嘗這道燉鵝塊。

最后,二姐還是點了四五個菜,既有招牌燉鵝塊,又有清爽的時蔬,還有當地特色的小吃。山妹子急忙說:“吃不完的,二姐。”她看著桌上的菜單,有些擔心浪費。

二姐笑著說:“沒事,可以打包,家里還有兩只小老虎呢?!倍愕难凵窭餄M是慈愛,想到家里的孩子,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小老虎?”山妹子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兩只威風凜凜的小老虎的模樣,可又覺得有些奇怪。

二姐笑著解釋道:“是我家的兩個孩子,在家寫作業呢,就當今天給他們吃夜宵了。”二姐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孩子的身高,那幸福的模樣感染著周圍的每一個人。她還說起孩子們平時的趣事,比如甜甜喜歡畫畫,畫里總是會出現一家人的身影;小盛則調皮搗蛋,經常把家里弄得亂七八糟,但又總能用天真的笑容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那,我們干脆打包回去一起吃吧?”山妹子試探地問道,她覺得一家人一起吃夜宵,會更有氛圍,也能增進彼此的感情。

二姐想了想,說道:“也行,二嫂,你干脆幫我們打包吧,我們回家一起吃。”二姐轉頭看向二嫂,征求她的意見。

二嫂爽快地說:“好嘞,你們也可以先回去,一會我給你們拿過來好了,反正我也要關門了。”二嫂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廚房,開始忙碌起來。她手腳麻利地將點好的菜一一打包,仔細地用袋子裝好,還貼心地準備了幾雙干凈的筷子。

二姐回答:“那行,我們先回去,那就麻煩二嫂了?!倍愀屑さ乜粗?,眼中滿是謝意。

“沒事,都是樓上樓下的鄰居,客氣啥?!倍┬χ卮?,臉上的笑容如同盛開的花朵。

山妹子跟著二姐,來到小區里。二姐家原本在農村,為了孩子能在縣城上學,便在這個小區租了房子。一路上,二姐給山妹子介紹著小區的情況,哪里是超市,哪里是菜市場,事無巨細,山妹子靜靜地聽著,心里默默記著。二姐還說起為了孩子的教育,他們一家付出了很多努力,雖然生活有些辛苦,但看著孩子們一天天成長,一切都覺得值得。

二姐的家在三樓,她們到家的時候,二姐夫也剛好到家。見到二姐回來,二姐夫納悶地問:“那么快?都吃的啥?”

二姐說道:“我叫二嫂打包,一會送來,你張羅一下,待會一起吃夜宵。”二姐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手中的東西,開始整理起桌子。她將桌子擦得一塵不染,又從柜子里拿出干凈的餐具擺放好。

這時候,一個房間里走出來兩個大約七八歲的孩子,他們好奇地看著山妹子,眼睛里閃爍著純真的光芒。二姐說道:“趕緊叫阿姨。”

兩個孩子乖巧地分別沖山妹子喊:“阿姨好。”那稚嫩的聲音如同清脆的鳥鳴,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二姐介紹說:“大的那個是女孩,叫劉甜甜,九歲了,小的男孩,叫劉盛,七歲。”二姐一邊介紹,一邊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那溫柔的動作充滿了母愛。

山妹子微笑著和兩個孩子打了招呼,略帶歉意地說:“真是不好意思,來不及準備禮物?!彼X得第一次見面,沒有給孩子們帶禮物,有些過意不去。

二姐夫聽到,連忙說道:“自家人,要啥禮物?!庇洲D頭對兩個孩子說,“去,去洗一下手,一會吃夜宵?!倍惴虻穆曇綦m然粗獷,卻透著無盡的溫柔。孩子們蹦蹦跳跳地跑去洗手,不一會兒就回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子,期待著美食的到來。

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二嫂將菜都送了過來,大家客氣地客套了幾句后,二嫂便回去了二樓自己的家里。

大家圍坐在一起,開心地吃著夜宵。桌上的燉鵝塊香氣撲鼻,時蔬清爽可口,小吃也別有一番風味。孩子們吃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劉甜甜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問山妹子一些問題,比如山妹子從哪里來,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小盛則吃得滿臉都是油,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二姐夫和二姐也不停地招呼山妹子多吃點,往她碗里夾菜,讓她多嘗嘗家鄉的味道。山妹子看著這溫馨的場景,心中感到一陣溫暖,那是一種久違的家的感覺。她想起自己一路上的奔波,從離開熟悉的地方,到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心中滿是感慨。而此刻,在這個小小的屋子里,她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與接納。

夜宵過后,二姐安排山妹子住在了女兒的房間。房間不大,卻收拾得干凈整潔,粉色的床單和被子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墻上掛著甜甜的畫作,畫里是一家人手牽手的溫馨場景。洗漱完畢的山妹子躺在陌生的床上,望著天花板,思緒萬千。她想起了一路上的奔波,想起了秋海,想起他溫暖的笑容和溫柔的話語,心中滿是思念。也想起了二姐一家的熱情款待,從二姐無微不至的關懷,到二姐夫憨厚的笑容,再到孩子們純真的眼神,這一切都讓她感動不已。這一天的經歷讓她感到既疲憊又感動,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如同打翻了調味瓶。她的心里既有對未來的期待,又有一絲不安,不知道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等待她的將會是什么。一直到后半夜,她才在朦朧中睡去,夢里,似乎有秋海的身影,還有這溫暖的一家人,他們在一個美麗的地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山妹子在于洋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會有怎樣的故事等待著她呢?且看下回分解。

承元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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