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稍已經厭倦了如此生活。當目光再次環繞這間小的可憐的老破小出租屋,黯淡無光的墻紙上粗劣的花紋充分體現了原房主的品位不佳,一只搖搖欲墜的不銹鋼床架和床頭柜勉勉強強地放得下,上方裸露著的空調管道,用手一碰就脆的掉渣——兩個月前他剛搬來這里的時候,房東信誓旦旦的給他介紹的空調房,結果這功率能耗五的市場淘汰貨沒用幾次就停擺了,為此他和房東大吵一架,想要收回虛高的房錢,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嘆了口氣,轉身走上樓梯一步兩步,他走得很吃力,沉悶的腳步在樓道里回響。冬日正午十分的街坊清冷得怕人這似乎是個難得的艷陽天。可惜幾股雕塑的電線,把整片天空分割的支離破碎,抬頭看時總感到莫名壓抑,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從高處俯瞰整個街道,他竟覺得是美的釋然地笑的出來,明明直道上一秒,他還恨透了這個世界,恨透了,不惜用自己的血涂抹在地上,把自己的骯臟和絕望與其分擔。側袋里手機傳來震動“你要的人給你找到了,尾款8000當初說好的價格。”“辛苦你了。”他顧不上于兩個月前早上的江湖黑客對聊了,只是貪婪的注視著眼前的信息。“寮城?也不記得躲遠點…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蠢。
說著,他的手不斷地顫抖起來,如墨般深邃的眼睛閃動著猙獰的光。
“哥,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