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茵!快醒醒!”
耳邊響起刺耳的聲音,頭暈暈沉沉的,眼皮也沉重到完全抬不起來,仿佛聽到有人在叫著我,但那聲音逐漸遠去,而我也再次陷入沉睡。
再次醒來,映入眼前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氣中蔓延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手腳卻沒有什么力氣,在快要跌下床時,一雙手將我扶起坐下,背靠著枕頭,我這才抬眼看清了眼前之人——穿著警服,是個有著黑色短發的女警,略帶稚嫩的臉,眼眸中透露著模糊的善意。
看清來人,我不禁瞳孔微縮,緊接著打量起了周圍,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卻也沒表露出。
“你好我是清水派出所的警察何簡,你現在已經安全了,這里是清水縣的醫院。”女警開口道。
“發生了什么?”我猶豫地開口,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的嗓音微啞。
“你睡了五天,醫生馬上會過來,等檢查完之后,我們再聊聊。”她并沒有直接回答我,在說完這句后,門口果然響起了腳步聲。
抬眼看向門口,是醫生和護士來了,何簡退后,將我交給了醫生他們。
一系列檢查過后,得出的結果是我目前狀態良好,再休息幾天就能恢復如初。
醫生與護士離開,我才發現不知何時病房內又來了一位警察,是位面容堅毅的中年男性。
配合著他們做完筆錄,我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秦觀悅死了,而那天晚上和她一起睡的我被注射了過量的麻醉藥,一直昏睡不醒,第二天雪徹底停了。
在警方到達之后,全意悠自首了。
我被送到了山莊附近的縣醫院,過量的麻醉藥導致我麻醉藥中毒生命垂危,不過好在最近這醫院剛好從首都來了一位這方面的專家,這才讓我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警方給我做完筆錄就離開了,畢竟五天過去兇手自首,相關證據也收集得差不多了。
“咔嚓”
房門被推開,賴惠走了進來。
看見她的身影,我眼眸微垂,聽警方說,我昏迷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因為我已經沒有了家人。
“涂茵,太好了,你終于醒了。”她手上提著一個保溫桶,看起來十分高興。
“這是我在外面買的粥和一些小菜,醫生說你現在可以吃東西,只是要吃得清淡些,躺了這么久,應該也餓了吧。”見我的眼神放在了她手中的保溫桶上,賴惠解釋道,同時將小桌子放好,把吃的都拿了出來。
我看著她面露復雜,我并不明白她的意圖。
“先吃東西吧,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她苦笑道,眼中流露出一絲哀傷。
……
那天晚上,原本說好兩人一個房間,我與賴惠,秦觀悅和全意悠,沈海風與陳江江,鐘邵青和黃非司。
但是全意悠想和我說會話,于是我去了她們房間,賴惠來找我時,發現我已經在她們房間睡著了,經過全意悠的勸說,她放棄了叫醒我,自己回了房間,留我們三個住一間。
第二天,她來叫我們起床一起下去的時候,全意悠打開了門,秦觀悅已經死了,而我一直昏迷不醒。
“抱歉,如果那個時候我堅持把你叫醒,結果或許會好一點。”賴惠說道。
“這并不怪你。”我溫和地說道,“謝謝你這幾天對我的照顧。”
“我應該的。”她說道。我能感受到她的愧疚,于是岔開了話題。
“其他人呢?”我問道。
“離開了,他們很忙。”
賴惠的回答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鐘新穎死亡對于鐘氏來說是大事情與鐘邵青和陳江江息息相關,陳江江回去了,沈海風肯定也會跟著走,至于黃非司也要回去為自己的公司再想方法,畢竟鐘邵青與他不熟也沒有明確答應他什么。
賴惠徹底放棄了陳江江,她之后打算辭職,這份工作一開始也只是因為想和陳江江待在一座城市談不上喜歡,她很喜歡旅游,這些年因為陳江江的若即若離一直都沒有心情出去玩過,經歷了這些事情,她想休息一段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我們聊了很久,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說,我安靜地聽著。
夜晚她躺在陪護床上睡著了,我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窗戶外是一棵大樹,樹上還有著一些積雪,或許是睡久了的緣故,我現在腦子很清醒,清醒地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毫無睡意,全意悠會怎樣?她為什么這么做?為什么要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