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回到上海
第一部分：離別前的咖啡館
天色微亮，麗江的街道上彌漫著淡淡的晨霧，空氣里透著一絲清晨的涼意。
拾光咖啡館內(nèi)，林一茉坐在窗邊，手里捧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目光落在面前的行李箱上。
她要回上海了。
昨天晚上，她和程逸南去了那塊地，站在母親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地方，看著落日余暉灑滿山谷。他們沒有多說話，但一切都已經(jīng)明了。
這趟回上海的旅程，已經(jīng)無法再推遲。
“行李打包好了？”
熟悉的嗓音從身旁傳來，林一茉抬頭，看見程逸南端著兩杯咖啡坐到她對面，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她看著那杯咖啡，輕輕嘆了口氣：“你就不能換點告別的方式？比如送束花，或者寫張‘祝旅途愉快’的卡片？”
程逸南挑眉，嘴角噙著一絲淡笑：“我覺得咖啡比花實用。你更需要它。”
林一茉翻了個白眼，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彌漫在口中，她輕聲道：“我真的要走了。”
程逸南低頭看著手里的杯子，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才緩緩開口：“回去之后，別忘了你的小說。”
“當(dāng)然。”她點頭，頓了頓，又問，“那你呢？打算什么時候去上海？”
程逸南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抬眼看著她，目光里藏著些許復(fù)雜。
“等你到了再說。”
他的語氣聽上去隨意，像是不想讓這個話題變得沉重。
林一茉看著他，心里隱隱有些失落，但最終沒有再追問，只是輕輕勾了勾嘴角：“好。”
第二部分：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飛機降落在上海虹橋機場，外面是熟悉的城市夜景，燈火輝煌，車流穿梭不息。
林子昂早早地在出口等著她，一見到她就一把接過行李箱，嘴里還不忘吐槽：“姐，你終于肯回來了。”
“嗯。”她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走到車旁，望著車窗外的高樓大廈，心里五味雜陳。
她離開上海時，帶著逃避的心態(tài)，如今再回來，肩上卻多了一份責(zé)任。
林子昂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緒變化，開口道：“爸已經(jīng)睡了，明天你再去醫(yī)院看他吧。”
林一茉點頭，心里莫名輕松了一些，至少她今晚可以稍微整理一下思緒。
“對了，你那個建筑師朋友呢？”林子昂忽然問，“他沒跟你一起來？”
“他有自己的事。”她語氣淡淡，沒再多解釋。
林子昂挑眉，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哦？聽起來你有點失望？”
“閉嘴，專心開車。”
林子昂哈哈一笑，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第三部分：父親的遺憾
第二天清晨，林一茉走進(jìn)病房，父親正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眼神有些出神。
她走過去，輕聲道：“爸。”
林父回過頭，看著她，目光帶著一絲歲月沉淀的疲憊：“你回來了。”
“嗯。”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林父緩緩開口：“子昂應(yīng)該告訴你了吧……關(guān)于遺產(chǎn)的事。”
林一茉點頭，沒有說話。
“你母親的畫廊……”林父嘆了口氣，聲音低沉，“她一直想完成它，但她走得太早了。”
林一茉低下頭，指尖輕輕摩挲著椅子的邊緣：“爸，如果她還在，她會希望我們怎么做？”
林父微微怔住，沉思片刻，最終緩緩道：“她希望你完成它。”
這句話，讓林一茉的心臟狠狠一震。
她從未想過，父親竟然會這樣回答。
過去那么多年，她以為父親一直反對母親的夢想，可現(xiàn)在，她才明白——他的沉默，不是反對，而是遺憾。
第四部分：建筑展上的驚喜
幾天后，上海建筑展。
林一茉本不想來，但林子昂極力勸說：“你不是想看看程逸南是不是在上海？說不定他就在展覽里。”
她白了弟弟一眼，但最終還是來了。
展覽館內(nèi)人潮涌動，各種設(shè)計作品琳瑯滿目。林一茉緩緩走過展臺，目光隨意地掃視著四周，直到她的視線被某個熟悉的名字吸引。
程逸南。
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展臺上，一張建筑設(shè)計圖赫然擺放在中央，線條流暢、精致，那是一個庭院式的藝術(shù)空間，溫暖而充滿生機。
是她母親的畫廊設(shè)計。
她不敢置信地往前走了一步，仔細(xì)端詳著圖紙上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
“怎么樣？”
熟悉的嗓音從背后傳來，她猛地回頭，就看到程逸南站在不遠(yuǎn)處，雙手插在口袋里，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你……”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什么時候畫的？”
程逸南聳聳肩，語氣隨意：“在你離開麗江的第二天。”
林一茉盯著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他們在麗江的日子，心里某個地方忽然變得柔軟。
“所以……你還是來了。”她輕聲道。
程逸南靜靜地看著她，半晌，緩緩開口：“我說過，等你到了再說。”
這句話，仿佛是一種遲來的承諾。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輕輕吸了口氣，嘴角揚起一抹笑：“那……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工？”
程逸南微微挑眉，嘴角揚起一抹熟悉的笑意：“這得看你什么時候點頭了。”
林一茉低頭看了一眼那張設(shè)計圖，心里某個壓抑已久的情緒終于徹底釋放。
她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緩緩伸出手——
“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