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堂深處的秘密》第二章：虛假的婚姻

第一節：回歸弄堂

1.勾起回憶的弄堂

冬日的上海，霧氣纏繞著街巷，黃昏的暮色像水墨畫一般鋪展在天際。林溪拉緊羊毛大衣的領口，站在XH區的弄堂口，目光落在那幢熟悉而陌生的老洋房上。

青磚紅瓦，斑駁的木門，陽臺上殘留著夏天遺留下的枯萎綠植。墻角處，母親手寫的春聯字跡已經褪色，但依稀能看出“家和萬事興”幾個字。石板路上的青苔濕滑，空氣里彌漫著冬日里食物的香氣，隱約還夾雜著煤爐燃燒的氣息。

這個地方，承載了她整個童年，也埋藏了她不愿觸碰的過去。

林溪手指微微蜷縮，藏在口袋里，試圖掩蓋自己的緊張。她知道，一旦踏入那扇門，這場謊言就必須圓得天衣無縫。

站在她旁邊的許墨似乎沒有半點緊張感。他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拖著行李箱，站姿慵懶，嘴角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

“我說，林律師，你是對我的演技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的說辭沒信心？”他偏過頭，看向她，語氣里透著幾分玩味。

林溪轉頭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少廢話，進了我家門，你就收起你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明白。”許墨一本正經地點頭，下一秒卻笑道，“所以我們現在是新婚夫妻了？”

林溪懶得理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按響了門鈴。

2.母親的審視

大門緩緩打開，一張冷峻的臉出現在門口。

林母穿著一襲深藍色的旗袍，發髻梳得一絲不茍，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波瀾。她目光銳利地掃過許墨，停頓了兩秒，沒有開口，眼底藏著一絲打量和審視。

林溪站直身體，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從容自然，“媽，我們回來了。”

林母的目光緩緩轉向林溪，聲音冷淡：“進來吧。”

林溪心里松了一口氣，示意許墨跟上，兩人拖著行李走進屋子。

客廳里，暖黃色的吊燈灑下柔和的光線，木制長桌上擺滿了飯菜，空氣里彌漫著熟悉的飯香。幾位親戚已經到了，正熱絡地聊天，見到林溪帶著“丈夫”進門，立刻露出八卦的笑容。

“哎喲，終于見到真人了。”嬸嬸率先開口，笑容帶著一絲揶揄，“林溪，這就是你老公啊？”

林溪微笑點頭，“對，許墨。”

她伸手牽住許墨的手，掌心有些微微出汗。

許墨的手掌溫暖干燥，他很自然地回握她的手，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許墨微笑著點頭，“各位長輩好。”

“好，好。”親戚們上下打量著許墨，顯然對他這個“新女婿”很感興趣。

“許墨，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一個姑姑好奇地問道。

“畫畫。”許墨坦然回答。

“畫畫？這能賺錢？”姑姑皺起眉頭，目光里流露出疑惑。

“姑姑，他在上海有自己的畫展，很多收藏家都會去。”林溪連忙解釋。

“哦？那你們倆怎么認識的？”

“在一次展覽上。”許墨輕松回答，“她當時站在我的畫前看了很久，我覺得她眼光很好，就主動搭訕了。”

林溪心頭一跳，悄悄掐了許墨一下，這個理由雖然符合他們的設定，但聽起來未免太過隨意。

親戚們笑著調侃，“看來你們感情不錯。”

許墨笑了笑，輕輕側頭看著林溪，目光溫柔，“當然，我們可是閃婚的。”

林溪心里猛地一沉，端起茶杯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而林母始終沒有笑過，只是淡淡地開口：“吃飯吧。”

3.飯桌上的較量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紅燒肉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桌上擺滿了各式菜肴，這是林母親手做的，也是林溪記憶里最熟悉的味道。

但今晚，她吃不出味道。

“許墨，你家里是哪里人？”一個舅舅隨口問道。

許墨放下筷子，微微一笑，“我爸媽早年去了美國，但我母親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

“哦，那你算是半個上海人了。”嬸嬸笑著說，“不過你這種藝術家，是不是不太穩定啊？”

這句話一出，空氣頓時有些微妙的沉默。

林溪剛要開口，許墨卻笑著接話：“阿姨說得沒錯，藝術的確比不上金融、法律這些行業穩定，但我覺得，穩定并不等于幸福。”

他不疾不徐地說道：“有些人一輩子都追求穩定，但也可能錯過了最重要的東西。”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卻讓林溪微微一愣。

他的意思……是在說她嗎？

林母終于放下筷子，目光淡淡地看著許墨：“那你覺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許墨迎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愛和選擇。”

空氣頓時安靜下來，林溪能感覺到母親在審視著許墨。

她心里一緊，生怕母親會看出什么破綻。

半晌，林母淡淡地道：“吃飯吧。”

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眾人繼續用餐，林溪暗暗松了口氣，但她知道，母親還沒有完全信任他們。

4.夜晚的沉默

晚飯后，林母讓許墨幫忙收拾桌子，林溪則被母親叫去了廚房。

“你老公，真的對你很好？”母親洗著碗，語氣不輕不重。

林溪握緊了手里的毛巾，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毫無破綻，“當然。”

“那你怎么沒帶戒指？”

林溪的手微微一頓。

“工作太忙，出門前忘了戴。”她迅速找了個借口。

林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問，但林溪知道，母親根本不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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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母親的試探

1.廚房里的交鋒

廚房里，母親挽起袖子，站在水池前洗碗，水流沖刷著瓷碗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里格外清晰。林溪站在一旁，默默地擦拭著碗盤，她知道母親叫她進來，絕不僅僅是為了讓她幫忙。

“你們結婚多久了？”母親的語氣不輕不重，像是隨口一問。

“快半年了。”林溪心跳微微一滯，但她的語氣依舊平穩。

母親放下手中的碗，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冷靜而銳利，“你們是在什么時候認識的？”

林溪感受到母親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手指微微收緊，仍舊故作鎮定地回答：“去年年底，在許墨的畫展上。”

母親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衡量她的話是真是假，片刻后淡淡開口：“那你怎么從來沒跟家里提過？”

“我……”林溪的喉嚨微微發緊，她飛快地思考著說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我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們，但工作太忙，時間一直湊不上。”

母親微微瞇起眼睛，仿佛在揣摩她的每一個表情是否破綻百出。

“你們住在一起了嗎？”母親繼續問道。

林溪手里擦碗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點頭：“當然。”

“那你為什么連戒指都沒戴？”母親的聲音依舊淡然，卻犀利得像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切開了謊言的薄膜。

林溪心頭一緊，努力保持冷靜，她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竟然忽略了這個細節。

“出門太匆忙，忘了。”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云淡風輕。

母親看了她一眼，沒有拆穿，只是繼續低頭洗碗，語氣淡淡地說道：“你向來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林溪的心跳幾乎漏了一拍。

母親這句話，分明是在試探她——試探她的這場婚姻，到底是真的，還是一場虛假的游戲。

2.許墨的應對

當林溪從廚房出來時，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隱隱的焦躁。她走進客廳，看見許墨正和親戚們閑聊，手里還端著一杯熱茶，仿佛完全沉浸在這個溫馨的家庭氛圍里。

“許墨，你說你以前在紐約生活？”舅舅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的，主要是在那邊做一些畫展和藝術交流的工作。”許墨微笑著回答。

“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嬸嬸忽然拋出一個敏感的問題，笑瞇瞇地看著兩人。

林溪腳步一頓，心里頓時涌起一股慌亂——她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然而，許墨卻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轉頭看向林溪，眼神里帶著一絲溫柔：“這得看她。”

林溪被他的目光看得心跳微微一滯。

“她工作忙，我也尊重她的選擇。”許墨繼續說道，語氣里帶著幾分寵溺，“我們沒必要著急。”

親戚們聽后紛紛點頭，“現在年輕人確實更重視事業。”

林溪終于松了口氣，暗暗佩服許墨的應對能力。他說得滴水不漏，不僅避免了正面回答，還巧妙地把話題引向了她的事業，成功地轉移了長輩們的注意力。

母親一直坐在一旁，沒有插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眼神意味深長。

3.被懷疑的蛛絲馬跡

晚上，林溪和許墨被安排住在二樓的房間里，門剛一關上，林溪就低聲質問：“你怎么那么淡定？”

許墨一邊脫下外套，一邊懶洋洋地靠在窗邊，“不然呢？你希望我表現得緊張兮兮的，直接露餡？”

“你知不知道，我媽根本不信我們。”林溪語氣低沉。

許墨聳聳肩，“她遲早會信的。”

林溪冷哼一聲，“你倒是有自信。”

許墨笑了笑，忽然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

林溪嚇了一跳，正要掙脫，他卻低聲說道：“別動。”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細細的銀戒指，輕輕地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這……”林溪愣住。

“補救。”許墨低聲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調侃，“免得你媽明天繼續找你麻煩。”

林溪低頭看著戒指，心里竟然生出一絲異樣的情緒。

“這戒指哪來的？”她下意識問。

“剛才路過你家書房時，看見你以前的首飾盒，我隨便拿了個。”許墨挑眉，“放心，我挑的這個和我的氣質很配。”

林溪怔怔地看著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她忽然意識到，許墨并不是完全漫不經心，他其實很會察言觀色，甚至比她想象中更謹慎、更周到。

她的目光緩緩落在他臉上，片刻后才低聲道：“謝謝。”

許墨微微一笑，“不客氣，林律師。”

4.夢中的回憶

那一夜，林溪難得地睡得很淺。

窗外的風微微吹拂著窗簾，她閉著眼睛，腦海里卻浮現出童年的回憶——

妹妹林珊，穿著紅色的棉襖，站在弄堂口，眼神里透著倔強和不甘：“姐姐，我遲早會離開這里。”

她的聲音在夜里回響，仿佛一場模糊的夢境。

林溪猛地睜開眼睛，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心里涌上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她已經很久沒有夢見林珊了。

5.母親的最終試探

第二天早晨，林母坐在客廳，緩緩開口：“林溪，過來一下。”

林溪心里一緊，知道最關鍵的考驗來了。

她走過去，在母親對面坐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母親抬起眼，看了她一眼，隨即緩緩地說道：“你確定，自己選對了？”

林溪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她知道，母親并不是單純地在問她是否真的結婚，而是在問她，是否真的愿意接受這個選擇。

空氣里沉默了幾秒鐘，林溪抬頭，看著母親，輕輕地回答：“是的。”

母親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

那一刻，林溪知道，母親的試探暫時告一段落。

但她更清楚，這場虛假的婚姻，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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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深夜的秘密

1.弄堂里的舊夢

夜色深沉，上海的冬夜透著幾分濕冷，弄堂里偶爾傳來貓的低吟聲，遠處的鐘樓敲響了夜晚十點的鐘聲。

林溪站在陽臺上，手里握著一杯溫熱的姜茶，目光投向外面的弄堂。青磚紅瓦間透出點點昏黃的燈光，鄰里間偶爾傳來的交談聲、炒菜的油煙味，讓她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她在這個弄堂里長大，童年的嬉笑聲似乎還殘留在這些石板路上。然而，那個總是拉著她的手，一起奔跑在弄堂里的妹妹，卻早已不知所蹤。

林溪輕輕嘆了口氣，收回目光。身后，房門被推開，許墨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條圍巾，他隨意地披在她肩上，帶著幾分不以為意的笑意：“這么冷的天，不怕感冒？”

林溪沒有回答，低頭啜了一口姜茶，嗓音有些低啞：“你覺得，我母親今天的試探，算是過去了嗎？”

許墨倚在窗邊，雙手插兜，淡淡一笑，“她暫時不會再問，但她不會完全相信。”

林溪微微皺眉，轉頭看著他，“那你怎么看？”

許墨側過頭，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片刻后才緩緩道：“她在等一個破綻。”

林溪的手指微微收緊，杯子里的茶水微微晃動，泛起小小的漣漪。

“破綻？”她低聲重復了一遍。

許墨點點頭，目光幽深，“你母親不只是一個傳統的上海女人，她是一個在無數人際關系中摸爬滾打出來的長輩，她看人的眼光很準。她不會正面拆穿你，但她會等，等你自己露餡。”

林溪沉默了一瞬，心底泛起一絲不安。

許墨看著她，忽然笑了笑，帶著幾分調侃：“不過，也許你應該慶幸，你今天的表現還不算太糟。”

林溪瞪了他一眼，“少幸災樂禍。”

他聳聳肩，“你得感謝我演技好。”

林溪無奈地搖搖頭，剛要說話，客廳的老式掛鐘忽然敲響了十點半的鐘聲。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過去的某個夜晚。

那是她最后一次見到林珊的夜晚。

2.失蹤的妹妹

“姐姐，我遲早會離開這里。”

林珊站在弄堂口，穿著一件紅色的棉襖，眼神倔強得像是冬日里枯黃的野草，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卻又固執地挺立著。

那天，母親因為成績的問題狠狠責罵了她，而林溪卻選擇了沉默。

林珊轉頭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絲失望，“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應該按照她的路走？”

林溪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么也說不出口。

她當然不希望林珊像母親期待的那樣，成為一個“聽話的女兒”，可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姐姐，你會后悔的。”林珊低聲說了一句，轉身跑進弄堂深處。

那一夜之后，林珊徹底從家里消失了。

林溪的思緒猛然被拉回現實，她手中的茶杯微微顫了一下。

許墨看著她，眉頭微皺，“在想什么？”

林溪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淡淡道：“沒什么。”

許墨沒有追問，只是轉身走向書桌，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本筆記本。

“你呢？”林溪盯著他的動作，“你在找什么？”

許墨翻開筆記本，隨手翻到一頁，上面是一張手繪的弄堂草圖，標注了幾處老上海的地標，旁邊還寫著一些潦草的字跡。

“這是什么？”林溪皺眉。

許墨的手指在紙上輕輕敲了敲，眼神里透著一絲隱秘的情緒：“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一封信。”

林溪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她在去世前，給我留了一封信，里面提到了她年輕時住過的弄堂。”許墨頓了頓，聲音有些低啞，“她說，她在上海留下了一段遺憾，希望我可以替她找到。”

“遺憾？”林溪微微皺眉，“是什么樣的遺憾？”

許墨沉默了一瞬，低聲道：“我母親年輕的時候，愛過一個人，但她最終不得不離開。”

林溪的心猛地一跳，腦海里閃過某種不祥的預感。

“所以，你回上海……不僅僅是為了畫展？”她盯著他，緩緩問道。

許墨抬起頭，目光幽深地看著她，沒有回答。

房間里陷入了一瞬間的寂靜。

窗外的風吹得更加猛烈了，帶著冬日特有的寒意，似乎預示著某些隱藏的秘密即將浮出水面。

3.夜半的試探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林溪迅速回過神，豎起耳朵聽了聽，發現腳步聲來自樓下的客廳，而那步伐的節奏，分明是母親的。

她心頭一緊，拉了拉許墨的袖子，低聲道：“我母親在下面。”

許墨微微挑眉，隨即輕聲笑道：“看來她還不放心。”

林溪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后走到房門口，輕輕地把門開了一條縫，透過門縫往樓下看去。

客廳的燈光還亮著，母親坐在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茶，似乎在等著什么。

她的表情淡然，但林溪卻一眼看出她的戒備和懷疑。

母親并不完全相信他們的婚姻，她在等著看破綻，在等著他們自己露餡。

林溪心里泛起一絲冷意。

這場謊言，遠比她想象的更加危險。

4.許墨的意外舉動

許墨察覺到林溪的異樣，走到她身旁，低聲問：“她還在等？”

林溪點了點頭，眼神里帶著一絲警惕。

許墨思考了一秒，忽然微微一笑，輕輕地攬住林溪的腰，低聲道：“那不如我們給她看點‘證據’。”

林溪的瞳孔微微一縮，“你想干嘛——”

話音未落，許墨已經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印下一吻。

她的大腦瞬間空白了。

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他身上的淡淡松木香氣，還有那雙溫暖的手掌。

門外，樓下的母親，茶杯輕輕地放回了茶托。

她似乎終于相信了他們的“婚姻”。

可林溪的心，卻比之前更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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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隱藏的家族秘密

1.母親的沉默

上海的夜晚格外寂靜，弄堂里的貓踩著濕漉漉的青石板，悄無聲息地穿過窄巷。林溪站在窗前，手指輕輕摩挲著衣角，思緒卻仍停留在剛才許墨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

他為什么會突然吻她？是因為真的想吻，還是單純為了演戲？

她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心緒難平。這場婚姻本就不真實，可剛才那一刻，她卻產生了一絲動搖。

樓下的客廳，母親端著一杯茶，靜靜地坐在老式沙發上。她沒有再繼續試探，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仿佛那個總是質疑一切的女人忽然放棄了繼續追問。

但林溪知道，母親的沉默，往往代表著更深層次的懷疑。

2.許墨的秘密

半夜，林溪從床上坐起，翻來覆去睡不著。

許墨躺在窗邊的臨時床鋪上，聽見她的動作，低聲問：“還在想你媽？”

“她今晚太安靜了。”林溪皺著眉，目光落在天花板上，“這不正常。”

“那你覺得，她發現什么了？”許墨撐起身體，盯著她。

林溪沉思片刻，緩緩道：“她不會輕易相信我們。她不會直接拆穿，但她會觀察，等著我們自己露餡。”

許墨勾起嘴角，懶懶道：“如果是這樣，我們只能演得更真實一點。”

林溪斜睨了他一眼，想到他今晚的舉動，耳朵微微發燙，“你的‘演技’已經夠好了。”

許墨笑了笑，沒有繼續打趣，而是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筆記本，翻開其中一頁，遞給她。

林溪接過，看到里面是一張手繪的老上海弄堂地圖。

她微微一愣，手指輕輕掠過上面的標注，“這是什么？”

許墨語氣微沉：“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信里提到的弄堂。”

林溪的眉頭皺得更緊，“你母親……為什么會寫這些？”

許墨的神色微妙地變了變，片刻后才緩緩道：“她年輕的時候，在上海留下了一段過去。”

“什么樣的過去？”

許墨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她愛過一個人，但最終不得不離開。”

林溪的心猛地一跳，腦海里浮現出不久前她母親面對許墨時的那種莫名的審視。

她緩緩地開口：“你母親……還提到了什么？”

許墨翻開筆記本的另一頁，指著上面一行小字——

“當年的事，我無法回去，但你可以。”

林溪盯著這句話，心里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

這句話，聽上去不像是一封普通的家書，而更像是一種——交代。

3.舊信與舊人

第二天一早，林溪剛下樓，母親就遞給她一個泛黃的信封。

“你父親留下的。”

林溪猛地怔住。

她的父親已經去世多年，母親極少提起他的事。而這封信……她從未見過。

她緩緩地接過信封，指尖摩挲著信紙，心里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你父親年輕的時候，有個很好的朋友。”母親語氣平靜，仿佛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他們曾經在這條弄堂里一起長大。”

林溪抬頭看著母親，隱隱覺得這話背后還有更深的含義。

“然后呢？”她低聲問。

母親的目光落在窗外，眼神里掠過一絲晦澀的情緒，片刻后才淡淡道：“那個朋友，后來去了美國。”

林溪的心猛然一震，指尖不自覺地收緊。

去了美國？

她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許墨昨晚的話——

“我母親年輕的時候，愛過一個人，但最終不得不離開。”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手中的信封仿佛有千斤重。

“媽，你的意思是……？”

母親看著她，緩緩地說道：“許墨的母親，可能就是你父親當年的那個朋友。”

4.交錯的命運

林溪的手指猛地收緊，信封在掌心里被捏得皺巴巴的。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許墨，他站在客廳的另一側，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朝她投來疑惑的一瞥。

她的心跳仿佛亂了節奏。

許墨的母親……可能和她的父親有著某種復雜的聯系？

如果這是真的，那么她和許墨之間，不僅僅是一個假婚姻的關系，而是兩個交錯的家庭命運。

“媽，你早就知道了？”她的嗓音有些干澀。

母親淡淡地看著她，語氣依舊冷靜：“我只是猜測。但他母親的姓氏，和當年你父親常提起的那個人一樣。”

林溪的腦海里，像是被丟進了一顆炸彈。

她的父親，許墨的母親……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過去，那么許墨回到上海，或許不僅僅是為了尋找一幅畫，而是為了尋找關于他的家族、關于他母親曾經遺留下的真相。

林溪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必須弄清楚這一切。

她緩緩地轉過頭，看向許墨，沉聲道：“許墨，我們談談。”

5.真相的碎片

房間里，氣氛沉默而壓抑。

許墨靠在桌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一本素描本，目光微垂，似乎在等待林溪開口。

林溪盯著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母親剛剛告訴我，我的父親，曾經有一個最好的朋友，后來去了美國。”

許墨的眉頭微微一皺，抬頭看著她，眼神里透著一絲不解。

林溪繼續說道：“而你的母親，年輕時也在上海，后來去了美國。”

空氣頓時安靜了幾秒。

許墨的神色終于發生了一絲變化，他緩緩地直起身子，語氣低沉地問：“你的意思是……？”

林溪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家，和你的家，很可能有某種交集。”

許墨的瞳孔微微收縮。

一瞬間，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翻開自己的筆記本，指著其中一行字。

“弄堂口的石榴樹下，我們約定再見。”

林溪看到這句話，心臟猛地一震。

她記得，弄堂口那棵石榴樹，正是她父親年輕時最喜歡待的地方。

真相的碎片，終于開始拼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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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父輩的遺憾

1.被遺忘的故事

冬日的上海，天色陰沉，冷風透過弄堂間的縫隙灌進老宅的窗戶，帶著些許濕冷的味道。林溪站在客廳中央，手中緊握著那封母親交給她的舊信，心臟劇烈跳動著。

她的父親，許墨的母親，他們之間到底有怎樣的過去？

她抬頭看向許墨，他的神色比她更沉靜，仿佛并沒有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發現而失去理智。反而，他比她更冷靜地翻著筆記本，手指落在那行字上——

“弄堂口的石榴樹下，我們約定再見。”

這句話，出現在許墨母親的信里，也出現在她父親的舊信中。

林溪的指尖微微發涼。她的父親在她童年時常說，弄堂口的那棵石榴樹，是他最重要的記憶之一。可是，她從未問過父親，這段記憶里是否有另一個人。

另一個曾在上海生活過、卻被命運推向異國他鄉的人。

母親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語氣淡淡地開口：“溪溪，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到底發現了什么？”

林溪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媽，我想知道……父親的過去。”

母親的手微微一頓，杯中的茶水晃了晃，眼神卻仍舊淡然，只是語氣帶著幾分古怪的意味：“你父親的過去？他都已經走了，你現在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林溪的喉嚨微微發緊，她不是一個喜歡追究過去的人，可此刻，她清楚地感覺到，父親的過去，與許墨的家庭，有著剪不斷的聯系。

她轉頭看向許墨，發現他仍然站在那里，眼神沉靜，卻透著一絲探尋。

他也在等答案。

母親看著他們，終于嘆了口氣，放下茶杯，緩緩說道：“既然你們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

2.年輕時的約定

“你父親年輕的時候，有一個最好的朋友，叫許昭。”

母親的聲音在客廳里緩緩響起，像是打開了一扇塵封已久的大門。

“他們從小在弄堂里長大，一起讀書，一起踢球，甚至連初戀都是同一個女孩。”母親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回憶起什么遙遠的往事，“那個女孩叫葉清，是你父親的青梅竹馬，也是許昭最放不下的人。”

林溪的心猛地一跳，葉清……她從未聽父親提起過這個名字。

母親繼續說道：“后來，葉清的家庭出了變故，她的父母被迫移民去美國，而許昭……他為了追隨葉清，也決定離開上海。”

“可你父親，留下來了。”

林溪的喉嚨微微發緊。

“為什么？”她低聲問。

母親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你父親那時候家境不算富裕，他的父母希望他留在上海，繼承家族的產業。葉清走了，許昭也走了，你父親獨自留下，成了那個繼續承擔家族責任的人。”

“后來呢？”許墨開口，語氣沉穩，但林溪能感覺到他語氣下壓抑的某種情緒。

母親看了他一眼，緩緩道：“許昭去了美國，和葉清在一起了。他們結了婚，生了一個孩子……應該就是你。”

許墨的瞳孔微微一縮，嘴唇緊抿成一條線。

“可是，他從來沒回來過。”母親淡淡地說道，“當年他們在石榴樹下許下的約定，終究沒有實現。”

林溪的心臟猛地一緊。

她的父親，一直沒有告訴她這些事。而許墨的母親，竟然是父親當年的舊人。

她抬頭看向許墨，發現他一直沉默地站在那里，手指緊握著筆記本，指節微微泛白。

他的父母，從未告訴過他這些事。

3.許墨的隱忍

夜深了，客廳里靜悄悄的，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木香，像是時間凝固在了這個瞬間。

母親起身，緩緩說道：“你們自己去想清楚這些事情吧，我累了。”

她轉身回了房間，留下林溪和許墨，站在客廳中央。

林溪望著許墨，他的側臉隱沒在光影中，看不清情緒。

“你在想什么？”林溪輕聲問。

許墨緩緩抬頭，目光深沉地看著她，聲音低啞：“如果我母親和你父親真的有過過去，那她為什么從來沒有告訴我？”

林溪無言以對。

許墨緩緩地坐下，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低頭看著筆記本，片刻后，他輕聲說道：“她一直告訴我，她離開上海是因為家庭的原因。”

他抬頭看向林溪，眼神里有一絲痛苦，“可是她從來沒告訴我，她曾經有過一個深愛的人。”

林溪看著他，心里有些難受。

她知道，這個發現，對許墨來說，是一種顛覆性的沖擊。

他原本以為母親是因為現實所迫才離開上海，可現在，他不得不面對一個新的事實——她可能是為了愛情離開，而那個愛情，并不是許墨的父親，而是林溪的父親。

這意味著，許墨的家庭，和林溪的家庭，從一開始就存在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系。

林溪輕輕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坐下，聲音柔和了幾分：“你母親……她或許是有苦衷的。”

許墨閉了閉眼，低聲道：“我不知道。”

他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仿佛這些突如其來的信息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他一直在找的答案，似乎終于浮出了水面，可這個答案，卻讓他更加迷茫。

4.家族的遺憾

窗外的風吹動窗簾，發出輕微的響聲。

林溪輕輕說道：“也許，我們可以去弄堂口的石榴樹看看。”

許墨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她。

林溪的目光很堅定，“如果他們當年真的有過約定，那或許，那里還能找到一些他們留下的東西。”

許墨沉默了幾秒，終于點了點頭：“好。”

他們要找到過去，找到那些被遺忘的故事，找到父輩未能完成的承諾。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解開這一切謎團。

5.夜色下的決定

夜色中，林溪和許墨站在弄堂口，遠處的石榴樹在昏黃的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

林溪低聲道：“你相信命運嗎？”

許墨看著她，目光深邃，“我以前不信。”

“那現在呢？”

許墨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樹干，像是在觸碰過去的某個記憶。

“我們會找到答案的。”林溪輕聲說道。

許墨點點頭，眼神里終于有了一絲堅定。

他們要追尋的，不僅僅是父輩的故事，更是他們自己在這場命運交錯中的位置。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