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回不去的時光

1.失落的可能性

上海的雨終于停了，弄堂里的青石板路仍然濕漉漉的，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黎明的微光透過老舊的木窗灑進來，在房間里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溪睜開眼睛，視線落在那只仍舊貼著她的手臂上。

許墨沒有動，他的手背輕輕觸及她的指尖，呼吸平穩，仿佛仍沉浸在夢境之中。

這一刻，她竟然希望時間能停下來。

但她知道，一旦晨曦完全鋪滿這間屋子，一旦他們的意識完全清醒——現實，就會無情地將這一切撕碎。

她輕輕地移開手，像是在割舍某種已經生根的依戀。

許墨的眉頭輕輕蹙了蹙，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眼睫微微顫動，最終，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目光與她的對上，深邃，復雜，帶著一絲她無法讀懂的情緒。

林溪下意識地想移開視線，可他的目光像是無形的枷鎖，讓她無法逃避。

她知道，他們必須談一談。

但她也知道——如果真的開口，他們之間的某些東西，可能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2.隱藏的傷口

“醒了？”許墨的嗓音低沉，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林溪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許墨看著她，像是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直到林溪終于忍不住開口：“你……那天真的來過？”

許墨的眼神微微閃爍，隨即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看到我了，卻沒有過來找我。”林溪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吵醒仍在沉睡的回憶。

許墨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低聲道：“我不確定……你是否還想見到我?！?/p>

林溪的指尖微微收緊，喃喃道：“可我一直以為……你不在乎?！?/p>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許墨驀地抬頭，目光灼灼，“林溪，我一直在乎?！?/p>

林溪怔住了，心臟狠狠一跳。

可緊接著，許墨低聲補充了一句：“只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在乎。”

這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精準地刺中了她的軟肋。

她一直以為，是她一個人苦苦維系這段關系，是她在努力地向前走，而許墨卻始終停在原地。

可原來，他不是不愿意向前走，而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走。

她垂下眼睫，輕聲問道：“如果那天，你真的走過來，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許墨輕輕苦笑了一下，聲音低啞：“我們都知道，不會的?！?/p>

是啊，時間不能倒流，過去也無法重寫。

她閉了閉眼，終于低聲道：“我們還是回不去了，對嗎？”

許墨沒有回答，可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3.現實的逼近

風暴過后，空氣仍舊潮濕，天色卻比前幾天都要晴朗。

許墨已經換上一件干凈的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他站在窗邊，望著外面已經退去的水跡，整個人陷入沉思。

林溪從樓下端了一杯咖啡上來，輕輕放在桌上，許墨聞聲回頭，輕聲道：“謝謝?！?/p>

“我們今天得去一趟許昭那邊?！绷窒_口。

許墨眉頭微微一皺，語氣冷淡：“你還要去見他？”

林溪握著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緊，“許墨，這件事不是單純的私人恩怨，涉及到的事情比我們想象得要復雜得多?！?/p>

“我當然知道。”許墨嗤笑了一聲，“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在利用你呢？”

“你覺得我這么蠢？”林溪抬眸看向他，語氣難得帶著一絲鋒利，“許墨，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把所有人都隔絕在外。”

她知道這句話會刺痛他，可她還是說了。

許墨的臉色微微一沉，半晌后，他低聲道：“隨你?！?/p>

他知道，他們都在繞開真正的問題。

他和林溪之間的傷口，并不是因為許昭，而是他們曾經錯過的那一切。

4.錯過的未來

車子在上海的街道上緩緩行駛，陽光透過玻璃灑落在兩人的側臉上，林溪的目光落在窗外，沉默不語。

許墨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平靜：“你還會留在這里嗎？”

林溪微微一怔，轉頭看向他，“什么意思？”

許墨的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語氣聽起來很隨意，可她知道，他其實很在意答案：“你的工作，你的未來……還在美國嗎？”

林溪垂下眼眸，輕輕呼出一口氣，“我不知道?！?/p>

她是真的不知道。

一開始，她以為回到上海只是短暫的，可現在……她竟然開始動搖了。

許墨沒有再問，只是握緊了方向盤，像是在隱忍著什么。

他們曾經錯過了一次未來，現在，他們還會錯過第二次嗎？

5.無法言說的結局

當他們抵達目的地時，林溪下車，回頭看了一眼許墨，深吸一口氣：“你不進去嗎？”

許墨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沉沉。

林溪的心微微一滯。

她明白了——他在等她做選擇。

她可以走進去，繼續和許昭周旋，繼續她在美國鋪好的政治道路。

或者，她可以留下，回到這個她曾經想要逃離的地方。

她緊緊攥住了手指。

“林溪?！痹S墨終于開口，嗓音低啞而疲憊，“你一定要走嗎？”

如果是七年前，她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是”。

可現在，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真的，還能舍得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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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宿命的交錯

1.過去與現在的交匯

清晨的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進來，帶著一絲暴風雨過后的濕潤氣息。房間里寂靜得只能聽到兩個人輕緩的呼吸。

林溪躺在地上的睡袋里，雙眼睜開，卻沒有任何睡意。她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腦海里翻涌著昨夜的一切。

“你是我曾經想要的一切?！?/p>

“如果我當時知道你的想法，我會留下?！?/p>

許墨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像是一把鈍刀，緩慢地割裂著她原本堅定的世界觀。她一直以為他們的分開是注定的，是無可避免的，可昨晚的對話……卻動搖了她的認知。

她側過頭，看向另一側的許墨。

他仰躺著，雙眼緊閉，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夢里仍在掙扎著什么。手臂從睡袋里探出來，手背安靜地放在兩人之間的地面上。

她沒有移開自己的手——昨夜，她在他陷入沉睡時，緩緩地挪近了一點，手背輕輕貼著他的。

這微妙的接觸，像是彼此都未曾察覺，卻又誰都沒有收回。

也許，這就是他們的關系——明明觸碰到了對方，卻又不敢更進一步。

2.難以回避的現實

屋外的風聲已經平息，只有偶爾一兩滴雨水從屋檐滴落，輕輕敲擊地面。

林溪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從睡袋里起身，生怕驚擾到身旁的許墨。她走到窗前，拉開一條縫隙，望向外面——街道仍然一片狼藉，積水還未完全退去，但陽光已經穿透厚重的云層，給這座經歷風暴的城市帶來一絲希望。

她知道，自己應該慶幸。她們活下來了，一切都該回歸正軌。

可是，她的正軌到底是什么？

她回到上海是為了結束這段婚姻，為了讓自己徹底回歸原來的軌跡。可她越來越發現，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她需要離婚，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可是，當一切都已過去，她真的還能冷靜地拿出那份離婚協議，讓許墨簽字嗎？

更重要的是，她真的想讓這段婚姻徹底結束嗎？

3.他曾來過

她還沒來得及思考清楚，身后突然傳來許墨低沉的聲音：“醒了？”

林溪一驚，回頭看去——許墨已經坐起身，正盯著她，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嗯。”她點點頭。

許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絲探究：“你一早在想什么？”

林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開口：“昨晚的事……你是認真的嗎？”

許墨的神色微微一頓，隨即緩緩開口：“你指的是哪件事？”

“你說……你來過華盛頓?！彼闹讣馐站o，壓低聲音，“你為什么從來沒告訴過我？”

許墨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后輕聲說道：“因為當時的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林溪的心臟猛地一縮。

“你說你想讓我留下，可你是那么堅定地離開了?！痹S墨的聲音很輕，卻像是在敘述一個不容反駁的事實，“你走后，從沒回頭看過我一次?！?/p>

林溪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她的確沒有回頭。

她一直以為，許墨不會愿意離開上海，不會愿意跟她去華盛頓，所以她選擇了不去強求。她以為……這是一場無可避免的分別。

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當初并不是她一個人在痛苦。

“許墨……”她的聲音帶著一點遲疑，“如果我當時知道你來了，如果我看到了你……”

“那又怎么樣？”許墨打斷了她，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你會留下？還是讓我跟你一起去？”

林溪一時語塞，胸口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4.再一次的抉擇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空氣似乎都變得沉重起來。

許墨盯著林溪，眼神晦澀難辨，最終，他緩緩地開口：“林溪，你還想離婚嗎？”

這句話就像一記重擊，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心上。

她的指尖微微顫抖，眼神在他臉上游移，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出一絲答案。

“我……”她張了張嘴，聲音竟然有些啞。

她的理智告訴自己，是的，她應該堅持原來的計劃，結束這段婚姻，回到她規劃好的道路上。

可是她的心，卻在這個瞬間，狠狠地動搖了。

許墨的眼神變得深邃，嗓音低啞：“如果你想離，我們現在就去辦?！?/p>

林溪的呼吸一滯，眼睛猛地睜大：“你……”

“但如果你不確定……”許墨緩緩靠近，眼神緊鎖著她，“那我們就再給彼此一次機會?！?/p>

林溪的心臟怦怦直跳，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角。

她想逃，可她的雙腿卻根本無法移動。

許墨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指尖，聲音低沉而溫柔：“你，愿意嗎？”

她看著他，看著這個曾經深愛的男人，看著他們在風暴中仍舊選擇彼此的默契……

然后，她緩緩閉上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5.重新開始，或是再一次錯過？

這個微小的動作，像是一顆落入湖面的石子，在兩人之間激起了層層漣漪。

許墨的呼吸微微一滯，然后，他的嘴角終于緩緩彎起了一絲笑意。

他伸手，握住了林溪的手，將她的手指一點點收緊在掌心里。

“那我們，就從這里重新開始吧?！?/p>

林溪閉著眼，指尖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鼻腔間似乎還殘留著空氣中淡淡的潮濕味道。

她不知道他們最終的結局會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但她知道，她再也不想錯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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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再一次靠近

1.無法忽視的溫度

林溪感受到許墨掌心的溫度，溫熱、真實，帶著一種熟悉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做出這個決定。

她甚至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思緒，也無法分辨這個決定到底是出于沖動，還是深藏在心底的渴望。

但當她點頭的那一刻，她感受到許墨的手指微微收緊，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似的。

也許，她自己也一樣。

屋內安靜得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空氣里還殘留著昨夜暴雨的潮濕氣息，透著未散去的涼意。但許墨的掌心，卻讓她覺得異常溫暖。

他低頭看著她，眼底是她熟悉的深邃，帶著些許試探和克制的情緒。他的嗓音低沉而溫柔：“林溪，你確定嗎？”

林溪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神微微閃躲。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確定，但她知道，她還不想結束。

“……我需要一點時間。”她輕聲說道，心跳快得不像話。

許墨盯著她看了幾秒，最終，輕輕地點了點頭：“好?！?/p>

2.習慣的破碎與重建

早餐時，林溪的手指不自覺地繞著杯沿，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一杯熱牛奶上，心思卻飄遠了。

過去，他們有過許多次這樣平靜的早餐時光。

她喜歡清晨喝咖啡，許墨則堅持每天早上一杯熱牛奶。他總說她的胃不好，喝太多咖啡會傷胃，每次都在她的杯子旁放一杯牛奶，讓她至少喝上一口。

她記得當時自己不以為然，可當她離開上海，回到華盛頓的那段日子里，她竟然開始習慣性地去尋找牛奶的味道。

有些東西，已經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哪怕自己從未察覺。

她回過神，抬眼看向許墨。

他正低頭吃著早餐，動作沉穩，仿佛什么都沒有改變，但林溪卻能感受到，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輕聲開口：“你最近……過得好嗎？”

許墨抬眼看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挺好的?！?/p>

“真的？”她忍不住追問。

他頓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問，隨后放下筷子，目光沉靜地看著她：“你希望聽到什么答案？”

林溪的指尖收緊，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并不想聽到他真的“過得很好”。

她有些后悔問這個問題，因為她害怕聽見的是自己無法承受的答案。

她低下頭，輕輕吸了口氣，像是在給自己找一個臺階下：“……只是隨便問問?！?/p>

許墨看著她沉默了幾秒，最終輕聲道：“我過得還行，只是偶爾……有點想你。”

林溪的心猛地一震，猛然抬頭。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說這些，可許墨卻說了——他想她。

“許墨……”她的嗓音有些發緊，手指無意識地抓住了杯沿。

許墨微微一笑，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慌亂，低聲道：“你呢？”

“……什么？”

“你呢？”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耐心，也帶著一絲探究，“你有沒有想過我？”

林溪的呼吸頓了一下，指尖在杯沿上摩挲，眼神躲閃地望向窗外。

她應該怎么回答？

說沒有？那是騙人的。

她當然想過，在無數個夜晚，在她最疲憊、最脆弱的時候，她都會想起這個人。

可她卻不敢承認。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問題。

良久，她低聲說道：“許墨……我們已經分開了。”

許墨看著她，嘴角的笑意淡了些許，眼神變得幽深而復雜：“可我們從未真正結束?！?/p>

林溪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無法反駁。

3.曾經的那些遺憾

早餐后，林溪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慢慢恢復生機的街道，心情卻莫名復雜。

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可現在才發現，當許墨重新出現在她的生活里，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同。

“在想什么？”許墨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低沉溫和。

林溪回頭，看著他站在門口，微微側著頭，眼神帶著些許溫柔的笑意。

她沉默了幾秒，輕聲說道：“我在想……如果當時我沒有走，我們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許墨愣住了。

他沒有想到，林溪會主動問這個問題。

他緩緩走到她身旁，和她一起看著窗外，過了很久，他才低聲道：“可能會吧?！?/p>

“只是可能？”林溪輕聲問。

許墨苦笑了一下：“林溪，我們一直以來的問題，不是距離?！?/p>

林溪怔住了。

許墨轉過頭，看著她，語氣認真：“你真的認為，如果我們當時沒有分開，一切就會不一樣嗎？”

林溪一時語塞。

許墨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們的問題一直都在……只是，我們都不愿意面對?！?/p>

林溪咬了咬唇，想要反駁，可卻發現……他說的，是事實。

她一直以為是距離和現實讓他們分開，可實際上，他們的問題早就已經存在。

他們之間，始終存在著一層無形的屏障。

許墨從未真正向她敞開心扉，她也從未真正試圖了解他內心的脆弱。

他們愛著彼此，卻也害怕著彼此。

他們都害怕成為那個先跨出一步的人，因為誰先邁出一步，誰就有可能承受更大的傷害。

他們的愛情，從一開始，就帶著傷口。

4.再次靠近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兩人身上，林溪靜靜地看著許墨，心里忽然生出一種沖動。

她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許墨的指尖。

許墨微微一怔，低頭看著兩人相觸的手指，片刻后，他緩緩地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溫暖而有力，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背，像是在確認這是不是一場夢。

林溪沒有掙脫。

她抬頭看著許墨，輕輕地開口：“許墨……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許墨凝視著她，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最終，他緩緩低下頭，嗓音低沉而堅定——

“如果你愿意，我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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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無法逃避的未來

1.重新靠近，還是更深的拉扯？

林溪的指尖仍然停留在許墨掌心的溫度里，似乎還殘留著剛才的觸感。

如果你愿意，我想試試。

許墨的那句話在她腦海中不斷回響，讓她的心跳亂了節奏。

她本該立刻拒絕的，本該冷靜地告訴他，他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不該再回頭。

可她卻沒有。

她發現自己竟然在猶豫，在思考，在揣測——如果真的再試一次，他們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

“許墨……”她輕輕開口，聲音微微發顫，“如果我們真的試試……你覺得，我們能行嗎？”

許墨看著她，眼底沒有輕易的承諾，只有深思后的沉靜：“我不知道。但如果不試，我們永遠不會知道。”

他比以前沉穩了許多，不再像年輕時那樣充滿熱血沖動。

他的眼神里帶著傷痕，但也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期待。

林溪心頭一震，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的目光里找到一點篤定。

可是……她自己都不確定。

他們真的可以回到過去嗎？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充滿理想和激情的女孩，而他也不是那個無所畏懼、總能給她依靠的許墨了。

他們還能走回彼此身邊，還是只是在命運的縫隙里掙扎？

2.現實的拉扯

林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收回了手，指尖輕輕摩挲著手背，像是在思考。

她的沉默讓許墨的目光黯淡了一些，但他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等著。

最終，她低聲道：“許墨，我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p>

許墨輕輕地嘆了口氣，眼神復雜地看著她：“你覺得我們的錯誤是什么？”

“我們一直都沒有真正面對彼此?！绷窒痤^，眼里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們愛著對方，卻從來沒有真正走進對方的世界。”

許墨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像是被她的話擊中了。

“你一直不愿意讓我看到你的脆弱?！彼^續說道，語氣里透著一點哀傷，“我也一直在害怕成為你的負擔?！?/p>

許墨沉默了。

他說不出反駁的話，因為她說的全是事實。

“如果我們再試一次……”林溪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你愿意嗎？愿意真正地把自己交給我，而不是一味地想要保護我？”

許墨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

半晌后，他低聲說道：“我可以試試?！?/p>

他的語氣很輕，卻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林溪的指尖微微收緊，她知道，這一次，他們都不能再逃避了。

3.生活不會等他們

許墨和林溪之間的關系，似乎在某個瞬間悄然發生了變化。

他們仍然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可是兩人之間的氛圍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僵硬。

只是，現實并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去慢慢適應。

洪水雖然退去了一些，但整個城市仍然一片狼藉。許墨的電話響了一整天，都是一些求助的信息，還有幾個朋友打電話來詢問他能不能幫忙修復受損的房屋。

“我得去一趟社區中心?！痹S墨掛斷電話后說道。

林溪點了點頭：“我和你一起去?！?/p>

許墨微微一怔，像是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

“你確定？”

林溪抿了抿唇，語氣堅定：“是你說的，我們要試試。”

她不想再只是站在他生活的外圍，像一個旁觀者一樣。

這一次，她想真正走進他的世界。

4.風暴過后的城市

當他們到達社區中心時，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志愿者們正在忙碌地分發物資，受災的人們則帶著疲憊的神色，排隊領取食物和必需品。

許墨熟練地和幾個志愿者打了招呼，拿起工具走向一旁正在維修的房屋。

林溪站在原地，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陌生的情緒。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許墨。

以前的許墨，總是西裝革履，站在辦公室里，談判、決策、制定規劃。

可現在的許墨，卻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他穿著舊T恤和牛仔褲，滿手泥濘，和工人們一起搬運木材，修補破損的屋頂。

她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他，可她忽然發現，原來她從未真正認識過這個男人。

“你在發什么呆？”

許墨的聲音把她拉回了現實，他站在她面前，笑著遞給她一瓶水。

“我在想……”林溪低聲說道，“你變了很多?！?/p>

許墨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你也一樣。”

林溪的手指收緊了幾分，心里涌起復雜的情緒。

他們都變了。

可他們，真的還能走到一起嗎？

5.過去的陰影

太陽慢慢落下，金色的光灑在整個城市上空，仿佛在為這座經歷風暴的城市披上一層溫暖的外衣。

許墨站在一處已經修復完畢的房屋前，輕輕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林溪站在他身旁，遞給他一張紙巾。

他接過來，輕輕地擦拭，目光落在遠處的天際線，忽然低聲道：“林溪……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重新開始了，你還會不會害怕？”

林溪一怔，轉頭看著他：“害怕什么？”

“害怕我們又會走到分開的那一步。”許墨的聲音很輕，仿佛是隨風而來的低語。

林溪的指尖輕輕蜷縮，心里微微發緊。

她當然害怕。

可是她更害怕……錯過他。

她低下頭，輕輕地說道：“我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p>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抬起頭，看著許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但這一次，我不會再逃了?！?/p>

許墨的瞳孔微微一縮，隨即，他緩緩地笑了，笑容帶著一絲苦澀，但更多的是釋然。

“好?！彼吐曊f道。

“那我們就試試?！?/p>

這一次，他們不再逃避，不再后退。

哪怕未來仍然充滿未知，哪怕他們依舊有無數的問題需要面對……

但至少，他們愿意再一次，走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