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選,萬一選到一個想當太子妃的,她不得恨死人家啊。”
“而且你以為我認識幾個人?人家哪家鬼女都不熟,都沒跟誰玩兒過,人家名字都叫不出。”
“人家跟你說吼,你只管選漂亮的,以后就算鬧矛盾看著那張臉都能消氣,選漂亮的,準沒錯。”
少女直言不諱的分析利弊,然后給出一個大范圍。
她可不敢摻和,免得以后影響到自己跟二兄的感情,那些個世家貴女誰不想當太子妃。
說不想的都是裝貨。
“聽見沒,往后心存不滿跟你吹耳邊風,我們幾兄妹指不定就要鬧起來。”
蕭言抬起手重拍身邊男子后背。
“沒想那么多,嘿,你就說她是不是雞賊。”蕭少明笑道。
“打小就機靈。”
“機靈,機靈,老三給自己看看太子妃,我與大兄不急,你先傳宗接代。”
“父皇母后做主便是。“蕭亦勉態度隨意,一瞧就不上心。
三個皇子一個比一個淡然,管你名聲多好,管你是不是才女,無一人被皇子們提及。
蕭愉都瞧得頭疼,更別說帝后了。
婚姻大事,能不能上點心。
“著御史孫輩周敏,戶部尚書之女林曉棠為太子側妃。”皇帝明顯是心里有數的,手指輕扣著案面,又道:
“太傅之女,方慧為太子妃,回京后再擇吉日完婚。”
皇子們滿臉震驚之色的看向父皇,這么快?
那先前問我們意思,只是客套?
三位女子端莊出列,目不斜視,盈盈伏地謝恩。
“你擱那兒貓頭貓腦的作甚,皇叔也給你挑個夫婿?”
正在打量三位女子的蕭琳瑯,一聽這話渾身汗毛倒立,一個勁兒的搖頭:
“我不要!”
“誰稀罕啦,誰要夫婿,人家不要,我憑啥嫁去別人家被婆母磋磨,誰愛去誰去。”
“胡說!”皇帝呵斥出聲,眸光深沉似山岳一般重,盡數壓向少女:“誰敢磋磨你,皇叔在,以后你幾個兄長也在。”
“哇……”
少女肩膀一顫,頭一仰說哭就哭,眼淚嘩啦啦的。
威嚴并重的皇帝威勢迅速內斂,聲音大了?
“你這是作甚。”太后不悅瞥一眼皇帝:“孩子還小,選什么夫婿。”
“兒子…”皇帝偃旗息鼓的嘆氣。
只是說相看相看,這般抗拒。
“沒事兒,沒事兒,皇叔就是問問,不哭了,咱們還小呢,大一些再慢慢看,挑個頂頂好的。”
少女哭得傷心欲絕,皇后過去幫著太后哄人。
安王和安王妃對視一眼扶額,得虧是皇兄說的,要是他們把人弄哭了,少不得要加幾卷佛經。
“人家不要嫁人,嗚…皇叔嫌人家啦,皇祖母,哇…皇嬸,嗚嗚…嗷…”
不得了,這哭起來不得了,撕心裂肺的喊。
太子幾人端茶,你看我,我看你,又偷摸看一眼父皇,默默的朝著右下方側身,提前避開父皇的眼神。
“你們信不信,悠悠要不是裝的,本殿不姓蕭。”
“她裝有用,有用就行,這一哭,估摸著父皇一年半載不敢問。”
“有理,俗話不說了么,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蕭琳瑯還真就是裝的,就因為是裝的,哭兩聲就有點哭不下去了。
賊兮兮的瞄一眼皇叔,臉色心虛的埋在皇祖母懷里干嚎。
“哼…”皇后看著她,眼淚都憋出來了。
“皇嬸,您忍住啊,不然下次人家再哭不管用了。”
“忍住,忍住…哼哼…”
太后從少女嚎的第一聲就知道是裝的,見皇后快要忍不住,輕拍孩子后背一下:
“跟皇祖母回去換藥,睡會兒再跟哥哥們去看大貓。”
“嗷嗚嗚…”蕭琳瑯嘴上拼命嚎著點頭。
知道郡主心虛,知鳥拿帕子假裝給郡主擦淚遮住臉,一行人麻溜的往營帳那邊走。
“送,母后…哼…”皇后死死繃著臉行禮。
深呼吸把笑意壓回去,回到位置上端坐,兒子的正妃側妃有了,老大和老二,不選正妃也該選側妃才是。
遂開口道:“言兒你們等妹妹醒了再一起去狩獵,趁著得空,你與少明可有覺得投緣的女子?”
“回母后,沒有,但憑父皇母后做主。”兩男子起身行禮。
他們跟自己外家那邊的女子都接觸很少,一來覺得沒意思,二來本身對婚事的興致就不高。
三兄已經選定了正妃側妃,蕭愉給兩位兄長爭取機會,便出聲:
“皇叔,皇嬸,大兄和二兄與貴女接觸少,不如請貴女們讓兄長們看看,看誰有眼緣?”
“愉兒說的有理,皇上覺得呢?”皇后爭取皇帝意見。
皇帝倒是沒意見,思索片刻頷首:“可。”
既然皇上準了,皇后就安排人請眾多貴女依次上前來。
這種時候就到了比拼地位的時候,像是丞相,太傅家的就在前面,先亮相,被選中的幾率也就更大。
“老爺,您看香兒…”婦人低聲請示沈啟。
中年男人沒出聲,只是眼神警告的瞥了眼婦人。
庶出的跑上去?
誰家不是去的嫡女。
女兒年紀也不小了,婦人不甘心又不敢造次,她說的好聽是平妻,帶個妻字,依舊是妾。
上趕著巴結她的一個高位都沒有,全是不如侯府的地位卑微之人。
太子那邊沒希望,女兒混個皇子妃也好啊。
“母親,兒子看樂悠郡主很受寵,不如讓妹妹討好樂悠郡主?”沈庭低聲出主意。
樂悠郡主要是愿意,說不準還能混個正妃,畢竟先前二皇子是讓郡主選嫂嫂的。
“二哥,你想多了吧,多少嫡女想巴結都不能靠近,沈香?切。”
另一位沈家公子語氣不屑,陰陽怪氣的。
蕭琳瑯是誰,沈香也配。
“別巴巴的湊上去把人得罪了,連累到家里。”又一人鄙夷道。
自己的女兒哪里不好,被他們冷嘲熱諷,婦人臉色難看的質問:
“你們當哥哥的就是這樣貶低自己妹妹的?”
“姨母,不是貶低,你看看她自己配嗎?”男子嗤笑著,眼神往后一掃粉衣少女。
在家里眼睛長在頭頂,如今跟著鵪鶉一樣縮著。
想去又不敢,全程低著頭攪手帕。
她還是別上去丟人了,丟不起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