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太后娘娘送來了一車民間奇聞異事和各地的縣志。
公主府的下人們見怪不怪把書運(yùn)到書房。
李舜弦隨手從一堆書里抽出一本。
要不說無巧不成書呢那本來是一部再普通不過的縣志,但是記錄著一個奇怪的官員。
怎么個奇怪法呢?要說這個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女嬰都溺斃了,這個官員自掏腰包頒布護(hù)女令。
這個護(hù)女令是怎么回事呢?就是誰家要是生了女兒這個官員給銀子,這個女嬰到三歲之前的銀子由有這個官員出。
李舜弦心想我朝從來都是陽盛陰衰,我朝能否借鑒一下這位大人的事跡呢?
建章宮內(nèi)。
喬安裘聽完始末聽完始末決定下次再也不送這些雜書了。簡直是自找麻煩。
“明年開春這個事情這個事情哀家會叫人去負(fù)責(zé)慢慢改吧。”喬安裘心想這個法子不可行,等到明年開春,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忘卻了此事。
“有個人他品行不行喜歡偷雞,有人勸誡,他卻說“好吧,我先每月偷一只雞,等明年再停止”母后以為此人如何??”
“自是不行的?!?/p>
“對啊,明知道不合理就該立刻停止為何還要等到開春?”
喬安裘心想借《孟子》里的故事諷刺我呢長本事了。
“這是《孟子》里的故事?”
“這既是《孟子》里的故事也是現(xiàn)在的故事?!?/p>
“可惜,孟子不懂治國,幫不了戴盈之流芳千古,這里也幫不了講孟子的人?!?/p>
“我看你腦子都被儒家教壞了。”
“何出此言呢?”
“國家大政與個人品行相比難道不是被儒家教會了腦子嗎?個人品行一朝一夕可改,國家大政若是朝令夕改則王朝危矣?!?/p>
李舜弦似乎還有些不服氣。喬安裘又問。
“就算可行,那銀子誰出啊?我嗎?你嗎?”
“兒臣的主意見兒臣負(fù)責(zé)?!?/p>
“你……好啊我們長公主本事大著呢,我問你你能護(hù)得了多少人?你那公主府有多少東西可以拿去當(dāng)?”
“朝廷的主意你打都不要打,哀家活著一天,這件事就別想這件事就別想從國庫里拿走一兩銀子?!?/p>
“不打就不打,我把公主府買了也要干這件事。”
喬安裘沉默了一會兒若是真和她硬來,指不定真能把公主府賣了,還是得和她仔細(xì)分析其中利弊。
“好好好,萬一能行我問你朝廷出銀子如果百姓不種田只生女兒稅收從哪來?官員的俸祿,南方在興修水利,兵部開支,供養(yǎng)宗親哪哪不需要銀子?銀子從哪來?”
“從個人出銀子,你有多少銀子?你又供得了多少呢?你如果有一天不供了你信不信那群人能生吞活剝了你?”
李舜弦張嘴想反駁些什么,卻要不知道該反駁些什么。
喬安裘心想還是太年輕了想一出就是一出。
喬安裘輕輕嘆了口悠悠道:“舜弦,國家大事不能只憑一時的熱血,只憑一時的志氣一時的理想是成不了一番大事業(yè)的?!?/p>
“兒臣受教了。那依母后的意思兒臣應(yīng)該怎么辦呢?”
“舜弦,有些事情不要張嘴就問人。沒事的時候多翻翻史書上面會有答案的。”
史書?
李舜弦回府之后便在書房里面翻找史書。
史書里能有什么答案呢?
還真別說李舜弦還真翻到了。書上有一個朝代,喜歡生女子勝過男子。
那是在宋朝,宋朝瓦舍發(fā)達(dá)又無宵禁,瓦舍固定的演出場合,演出者以女子為主,能掙錢,掙的錢還不少。
李舜弦所以說要讓女嬰不再溺斃于尿桶就是讓女嬰也能掙錢?說能讓女子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