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起點和終點,過程隨著人的逝去后歸于虛無。我們仿佛白紙上的一個點,但那也是實實在在存在,不是么?
抽了一半的煙從女人的指尖滑落,掉在耷拉到地上的紅色蓋毯上,長段的煙灰被撣掉,零碎幾點的火星舞動一霎后消散而去,未熄滅的煙頭自顧自的燃著。女人毫無生機的雙眼落下幾滴淚水,呆滯地盯著天花板,花了口紅的嘴一張一合發出沒有聲音的呢喃。她緩緩地舉直起手想抓住什么,但是張開手掌卻只有殘留的姻紅。
她好像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手里的煙已經不在了。
“還營著業呢嘛?”,老舊的鐵門被吱呀地推開,一個年過半百的地中海男人走了進來。癱躺在床上的女人并沒有理會他,好像在睜著眼睛睡覺一樣。“喂!”,他有些生氣地沖著女人喊了一嗓子,拍了拍肩上的雪,一腳把蓋毯上的煙頭踩滅。女人緩緩地扭過頭看向他,眼睛里突然充滿了血色,騰一下坐了起來。“王哥~,人家就等著你呢,來,上來躺著。”,嫵媚的聲音讓男人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但他仍是皺著眉頭,“你上個客是誰,剛走么?”,女人愣住了一下,在男人身后的鏡子里看到了自己花了妝的臉和雜亂的床。女人摟住男人,在他的耳邊輕聲撒嬌:“對不起,王哥,我剛才睡著了,我馬上去收拾,這單給您免了,您看行嗎”。男人把女人推開,仍是有些生氣,“快去收拾,今天我趕時間。”
任秦苒起身想把鐵門關上,因為她在摟住男人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早已冰涼,她調整了下情趣睡衣的肩帶,瞇著眼睛望向門外狹窄烏蒙的天空。瓢潑的雪落在她的嘴角,讓她的姻紅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