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踏入新公司的那天,腳步都帶著幾分拘謹,作為一個社恐,他總習慣把自己藏在人群的邊緣。入職手續辦得磕磕絆絆,填表時手都微微顫抖,好不容易弄完,抱著文件轉身,就一頭撞上了一堵“肉墻”。
“哎呀!”一聲嬌呼傳來,牛牛嚇得差點把文件扔出去,慌亂中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滿含嗔怪卻又明亮動人的眼睛,是排骨。她懷里抱著的文件散落一地,像一群調皮逃跑的蝴蝶。
“對……對不起!”牛牛結結巴巴地道歉,手忙腳亂地蹲下撿文件,一緊張,腦袋又和排骨的磕到一起,“砰”的一聲悶響,兩人都疼得齜牙咧嘴。
“你這人怎么回事啊!”排骨揉著額頭,哭笑不得。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牛牛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好不容易把文件整理好遞給排骨,飛也似的逃離了現場。
從那之后,每次在公司看到排骨,牛牛都緊張得不行。在茶水間偶遇,他會把咖啡粉撒得到處都是;在走廊擦肩而過,他能緊張到走路同手同腳。可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部門安排兩人一起負責一個重要項目。
項目討論會上,牛牛坐在角落里,緊張地摳著手指,聽著同事們熱烈發言。突然,組長點到他:“牛牛,你對這個方案有什么想法?”
他一下子僵住,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堵住一樣,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聲音還小得可憐。這時,他看到排骨鼓勵的眼神,那目光像一道溫暖的光,直直照進他心里。
“別緊張,慢慢說。”排骨輕聲說道。
在她的鼓勵下,牛牛深吸一口氣,漸漸找回了思路,完整地闡述了自己的觀點。會議結束后,排骨走到他身邊,笑著說:“你剛才說得挺不錯的,以后別這么害羞嘛。”
牛牛撓撓頭,紅著臉小聲道謝。從那以后,兩人在工作上的交流越來越多。一起加班做方案時,排骨會帶兩份咖啡,一份悄悄放在牛牛桌上;討論創意遇到瓶頸,排骨會講幾個笑話,把愁眉苦臉的牛牛逗得哈哈大笑。
隨著相處增多,牛牛心里的喜歡愈發濃烈,可他始終沒勇氣表白。每次話到嘴邊,看到排骨自信又灑脫的模樣,自卑感就會瞬間將他淹沒。他害怕自己笨拙的表白會打破這份美好,害怕一旦被拒絕,連現在這樣相處的機會都沒有。
公司組織團建,地點在風景秀麗的郊外。篝火晚會上,大家圍坐一圈玩游戲。“真心話大冒險,輸的可要老實交代!”有人起哄。
命運的輪盤轉動,牛牛和排骨同時輸了這一輪。周圍的同事開始興奮地起哄:“真心話!真心話!”
牛牛緊張得手腳冰涼,腦子飛速運轉,想著該問個什么問題才好。還沒等他開口,排骨先說道:“我先來問吧。”她看著牛牛,眼神里帶著幾分笑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你有沒有……特別在意的人?”
牛牛的心猛地一震,臉瞬間紅透了,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周圍的同事開始吹口哨,在眾人的哄鬧聲中,他的心跳聲震耳欲聾。而此時,排骨的目光緊緊鎖住他,似在期待著什么。
夜風吹過,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燒著,映紅了兩人的臉,這場關于心跳的故事,才剛剛拉開帷幕,而未來,正藏在這曖昧又緊張的氛圍里,等待著他們去續寫。
團建結束回到公司,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可牛牛和排骨之間那層微妙的窗戶紙,雖沒被捅破,卻也變得愈發薄了。
上班時,牛牛常常會不自覺地望向排骨的工位,目光總是被她靈動的身影吸引。而排骨呢,路過牛牛身邊時,也會不經意地放慢腳步,或是輕輕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瞬間驅散了牛牛心頭的陰霾。
一天午休,牛牛像往常一樣在公司樓下的小花園里散步,正想著心事,突然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牛牛,你也在這兒啊。”他回頭一看,正是排骨。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牛牛一時看得有些入神。
“嗯……是啊,出來透透氣。”牛牛結結巴巴地回應,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
兩人并肩走在花園的小徑上,一時都有些沉默。牛牛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他很想找些話題,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在他絞盡腦汁的時候,排骨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覺得上次團建好玩嗎?”
“啊,挺……挺好玩的。”牛牛連忙點頭,想起那天的尷尬場景,臉又微微紅了起來,“就是我太笨手笨腳了,老是出糗。”
排骨忍不住笑了:“你呀,就是太容易緊張了。其實大家都覺得你很可愛呢。”聽到“可愛”兩個字,牛牛的心猛地一顫,他偷偷看了一眼排骨,發現她的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紅暈。
不知不覺,午休時間快要結束了,兩人往回走。路過一個轉角時,突然,一輛外賣電動車飛速駛來,眼看就要撞上排骨。牛牛想都沒想,一把將她拉到懷里,電動車擦身而過。
“你沒事吧?”牛牛緊張地問道,雙手還緊緊地抱著排骨。
排骨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牛牛,眼神里滿是驚訝與感動:“我沒事,謝謝你……”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周圍的喧囂聲漸漸遠去,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牛牛的心跳如雷,他鼓起勇氣,正準備說出藏在心底已久的話,這時,公司的午休結束鈴聲突兀地響起。
兩人像觸電般分開,尷尬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往公司走去。一路上,誰都沒有再說話,但那份在心底悄然蔓延的情愫,卻愈發濃烈了。
回到辦公室,牛牛坐在工位上,腦海里全是剛才的畫面。他懊惱自己為什么總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被那該死的鈴聲給打斷了。
接下來的幾天,牛牛一直在糾結要不要找個機會向排骨表白。他在網上搜索各種表白攻略,買了一大堆表白禮物,可每次見到排骨,那些準備好的臺詞就全忘到了九霄云外。
而排骨這邊,似乎也察覺到了牛牛的異樣,她故意在工作上多找牛牛幫忙,兩人的接觸越來越頻繁。在一次加班后的深夜,兩人一起走出公司大樓。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長長的。
“牛牛,我……”排骨剛開口,就被遠處傳來的汽車喇叭聲打斷。她無奈地笑了笑,正準備再次開口,突然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快,去那邊躲躲。”牛牛拉著排骨跑到旁邊的屋檐下。雨水打濕了兩人的頭發和衣服,在昏黃的路燈下,氣氛變得格外曖昧。
這一次,牛牛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錯過了。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向排骨,剛要開口,卻聽到排骨搶先說道:“牛牛,我有話想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