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才后知后覺,自己已經(jīng)完成任務。
在一千多個世界殺戮血腥暴力早已成為常態(tài),她早就養(yǎng)成一點細微的變化,都足以讓她驚醒。
“呼呼——”
回過神,許念尋聲向看去。
那人打著鼾聲四仰八叉地躺在泥土地上,月光下,嘴角留著一道可疑的水漬。
他什么時候跑外面睡的?
許念皺眉,不應該呀,這么大的聲音,自己怎么會沒一點感覺。
許念沒有多想,起身摸黑著來到灶房的水缸前,取了點水,搓把臉。
“叮叮當當——”的聲音越來越近。
這道聲音停在院前。
“碰碰——”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門外傳來呼喊聲。
“傻子,快開門!”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而焦急的呼喊聲,聲音如同悶雷一般在寂靜的空氣中炸開。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煩,語氣也越發(fā)地急躁起來:“傻子,快點!別誤了時辰!”
然而,屋內(nèi)依舊毫無動靜,仿佛那扇緊閉的大門將所有的聲音都隔絕在了外面。
“張哥,要不我們進去看看,不會出什么事吧。”
身旁的王小四建議道,魏傻子雖然傻但不至于連三日上山這么大的事都能犯傻,屋里詭異的安靜讓他隱隱不安。
張鐵柱呵道,“閉嘴吧你,出事了才好……”
接著,他又繼續(xù)高聲喊道:“喂,傻子!聽到?jīng)]有?趕緊給老子把門打開!再磨蹭下去,就誤了時辰了!”。
過了好一會兒,屋里傳出了一聲輕微的響動。緊接著,伴隨著“咔嚓——”一聲脆響,那扇破舊的大門緩緩地被推開了一道縫隙。
“傻子,過來搭把手……”門外之人一邊說著,一邊往里面走。
當他看清眼前人,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臉上露出一副驚恐至極的表情。
“鬼啊!!!”隨著這聲凄厲的尖叫響起,原本站在門口的張鐵柱像是見到了極其可怕的東西一樣,猛地向后退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嘴里不停地喊著:“詐尸了!詐尸了!”
只見跌在地上的張鐵柱迅速撐起身,像一支離弦之箭一樣朝著村口飛奔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其余幾人都愣住了,撓撓頭互相對視,不明所以。
在他們愣神之際,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鬼啊!”
“快來人啊!詐尸了!”
“……”
驚慌失措的眾人顧不上手里吃飯的家伙,
見此,許念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哼一聲。
這些人無非就是打著幫忙的旗號,占著傻子的便宜。
這幾人借著抬棺之恩,沒少從傻子那里撈東西,以至于現(xiàn)在家里空空如也,連著一張凳子都看不見影。
1998年,各地早就開始施行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任制,魏家灣前些年才施行的,原本的保管室里的農(nóng)具分給各家,各家的地本就是各種各的,按地交公糧,然而她死后,魏家那幾個吸血鬼和張鐵柱找到生產(chǎn)隊長說許念已經(jīng)死了,非要要生產(chǎn)隊長重新按人口分地,把家門前最肥的幾畝地占了去。
許家那幾個,也打著為她尋公道的名號,魏辭一個傻子,被他們忽悠,覺得自己對不起許家,后半輩子給許家當牛做馬。
許念越想越氣,索性不想了,她背著背簍,扛起鋤頭,步伐沉穩(wěn)地朝著山的方向走去。
更何況魏家灣地理位置偏僻倒沒怎么被之前的戰(zhàn)火侵擾過,群山環(huán)繞,物資豐富,不過有好處也有弊端,山內(nèi)兇險萬分,野獸橫行,就連村內(nèi)最有經(jīng)驗的獵手也只敢在山的外圍活動。
站在山腳處,舉目遠望,黑燈瞎火的只有她一個人,風吹在許念的薄衫上,吹在許念的薄衫上,她縮了縮身子。
此時正值初春時節(jié),氣溫依舊低迷,尚未有明顯的回暖跡象,寒意仍舊如影隨形地籠罩著大地。
那蜿蜒曲折、高低不平的山路宛如一條沉睡中的巨蟒,靜臥于山林之間。
許念獨自一人行走其上,一路上,四周靜謐無聲,但她卻能夠敏銳地察覺到各種動物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從自己身旁飛速掠過。
借著那微弱而朦朧的月光,許念努力地打量著山的外圍。
果不其然,這里稀疏的植被顯然已經(jīng)被附近的村民們徹底掃蕩過了。
看來只有再深入一些來看看,希望不要遇到熊之類的大型野獸,她現(xiàn)在的身體因長期營養(yǎng)不良,羸弱至極,遇上小型野獸還能勉強應付,要是碰上老虎之類的,所有技巧在絕對的實力差面前都顯得毫無還手之力。
許念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背上的背簍,繼續(xù)向著山里走去。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遙遠的天際開始漸漸泛起魚肚白色。
就在這時,許念突然停下了腳步,原本略顯疲憊的雙眼瞬間迸發(fā)出驚喜的光芒。
只見前方不遠處,一大片郁郁蔥蔥的竹林赫然映入他的眼簾。
這片竹林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生機勃勃,翠綠欲滴。而且眼下正值初春,正好是新筍破土而出、茁壯成長的黃金時期。
她心中一陣狂喜,連忙加快腳步,背著背簍一路小跑到竹林跟前。還未等真正靠近,他便遠遠地望見地面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鮮嫩的竹筍。
竹筍內(nèi)含豐富的蛋白質,是可以作為主食,饑荒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家挖竹筍和草根果腹。
這里的竹筍之所以能留下來,也虧得距離村子有些距離,兩三個小時的路程,誰會吃飽了沒事干,在山里轉悠這么久。
不過這倒是便宜了許念。
許念:天佑我啊!
許念扛起小鋤頭,將竹筍四周的竹葉掃空,一鋤頭朝著竹鞭襲去,一鋤頭一個。
半個時辰后,她渾身大汗淋漓。
“哐當——“伴隨著這聲清脆的巨響,鋤板和柄徹底分道揚鑣,鋤頭就這樣宣告罷工了。
許念滿臉嫌棄地斜睨了一眼那破損不堪的鋤頭,嘴角一撇。
她心里暗自嘀咕:早就知道這把破鋤頭歲數(shù)比自己還大,本以為還能湊合著用用,沒曾想它竟然如此年邁體衰,一點兒用處都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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