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市的夜晚總是帶著咸澀的風,像是海洋的低語,輕輕拂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封生站在海平大學的圖書館門口,抬頭望向遠處的藍月灣。月光灑在海面上,泛起一片銀藍色的光暈,像是無數細碎的星辰墜入水中。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畫板,上面是一幅未完成的素描——海浪拍打著礁石,遠處隱約可見一座古老的燈塔。這是他第三次嘗試畫下這片海,卻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你在畫海嗎?”一個輕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封生轉過身,看到一個女孩站在他身后,手里捧著一本詩集。她的長發被海風吹得微微揚起,眼中映著月光,像是藏著整片海洋。
“嗯,”他點點頭,“但總覺得畫不出它的感覺。”
女孩笑了笑,走到他身邊,目光落在畫板上。“海是很難畫的東西,”她說,“它每一刻都在變化,像是有生命一樣。”
封生側頭看她,發現她的皮膚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藍色光暈,像是被海水浸透了一般。他愣了一下,隨即收回目光,問道:“你也喜歡海?”
“喜歡,”她輕聲說,“我常常來這里寫詩,關于海的詩。”
“能讓我看看嗎?”封生問。
女孩猶豫了一下,將手中的詩集遞給他。封生翻開第一頁,看到一行字:“海是孤獨的,但它從不寂寞,因為它擁有月亮。”
“寫得真好,”他由衷地說,“我叫封生,海洋生物系的。”
“藍又又,”她微微一笑,“文學系的。”
從那天起,封生和藍又又成了圖書館的常客。他們常常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個畫畫,一個寫詩,偶爾交換彼此的作品。封生的畫里開始多了藍又又的身影——她站在海邊,長發被風吹起,眼中映著月光;她坐在礁石上,低頭寫著什么,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而藍又又的詩里,也開始出現封生的影子——“他的畫筆像是海風,輕輕拂過我的世界。”
三年時光如海浪般悄然流逝,轉眼間,畢業的季節臨近。封生和藍又又的感情也在這片海洋的見證下愈發深厚。然而,就在他們開始為未來做打算時,藍又又的身體卻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異變。
那是一個月圓之夜,封生和藍又又像往常一樣來到藍月灣。月光灑在海面上,泛起一片藍色的光暈,像是海洋在呼吸。藍又又站在海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她的皮膚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藍色,像是被海水浸透了一般。
“封生,”她輕聲喚道,“你有沒有覺得,我最近有些不一樣?”
封生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她的體溫比平時低了許多,像是海水的冰涼。“你的手怎么這么冷?”他皺眉問道。
藍又又搖搖頭,目光望向遠處的海面。“我不知道,”她說,“但我總覺得,海洋在呼喚我。”
封生心中一緊,握緊了她的手。“別胡思亂想,”他說,“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藍又又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海面。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的眼中映著海洋的深邃,像是藏著無數秘密。
從那天起,藍又又的異變越來越明顯。她的皮膚在月光下會泛起藍色的光暈,偶爾能聽到海洋深處的低語。封生開始暗中調查,試圖找到原因。他翻閱了大量的書籍,甚至去拜訪了海平市的老漁民。
“被海靈選中的人,”老漁民抽著煙斗,目光望向遠處的海面,“傳說中,海洋會選中一些人,賦予他們與海洋共鳴的力量。但這種力量也會逐漸吞噬他們的生命。”
封生的心沉了下去。“有沒有辦法解除這種異變?”他急切地問。
老漁民搖搖頭,“海洋的力量是無法抗拒的,就像海浪無法倒流。”
封生回到學校,發現藍又又正坐在圖書館的窗邊寫詩。她的皮膚在陽光下依然白皙,但眼中卻多了一絲淡淡的憂郁。他走到她身邊,輕聲問道:“你在寫什么?”
藍又又抬起頭,將手中的詩集遞給他。封生翻開最新的一頁,看到一行字:“我聽見了海洋的聲音,它在呼喚我,帶我回家。”
封生的心猛地一顫,握住她的手。“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他說,“我們一起想辦法。”
藍又又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封生,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她輕聲說,“但我很感激,能在這片海邊遇見你。”
封生緊緊抱住她,淚水滑落在她的肩頭。“不要走,”他低聲說,“我會找到辦法的。”
藍又又輕輕搖頭,“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但我會永遠在你心里,像這片海一樣。”
月光灑在海面上,泛起一片藍色的光暈。藍又又的身體在月光下逐漸變得透明,像是與海水融為一體。封生緊緊握住她的手,卻感覺她的體溫越來越低,像是海水的冰涼。
“封生,你看,海面上有光橋。”藍又又指著遠處的海面,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的笑容像是一朵即將凋零的花。
封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海面上出現了一道藍色的光橋,通向海洋的深處。藍又又輕輕掙脫他的手,走向光橋。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漸變得透明,像是與海洋融為一體。
“封生,”她回頭看他,眼中映著月光,“我屬于海洋,但你永遠屬于我。”
她的身影最終化作一片藍色的光暈,消散在海風中。封生站在原地,淚水模糊了視線。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詩集,最后一頁上寫著:“藍月之下,我與你相遇,也與你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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