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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菩提琉璃劫

第十八章九霄秘畫

夜里,落七七站在攬月軒的窗臺前靜靜地沉思,她眉心緊皺,腦海里回想起今天在漱月亭里白辰說的那個關于落萱的故事,故事里落萱是被人穿膛而死。

她雙手緊握窗邊自想,“到底是巧合還是......”,她抬頭看向夜空中的月亮,“如果不是巧合,我為什么會夢見落萱的故事呢?”

實在想不明白的她,只好走到床邊緩緩躺在床上睡覺了。

深夜,那帶有微微寒涼的月光穿過窗戶落在那冰冷的床上,她在床上來回翻身,額頭處早布滿了汗珠,她又夢見了那個夢:

一個白裙仙子在菩提樹下彈奏古琴,那動聽的“清心引”曲調反復的傳在她的耳里,在那個邪惡的手伸向那仙子胸膛處時,她這次清楚地看清了那仙子的容貌:

“怎么會?仙子怎么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七七姐姐!”

小喜鵲坐在床邊慌忙地拉著落七七的手叫喚著。

落七七聞聲猛地睜眼一看,小喜鵲已坐在她的旁邊:“小喜鵲?”

“七七姐姐,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你剛才在夢里總喊著什么...落...萱!”

“小喜鵲,我這次終于看清那仙子的模樣了,那仙子竟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她起身拉著床邊的小喜鵲的衣袖驚訝道。

小喜鵲呆住,她臉色一緊,用手摸了摸落七七的額頭,突然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落七七一臉疑惑地看著此時的小喜鵲,不知她為何這等反應:“你為何笑?”

小喜鵲停下笑聲朝她看去:“七七姐姐,你莫不是想那落萱想瘋了吧,都在夢里把落萱仙子想成了自己!”

“真的是這樣嗎?”她聽了小喜鵲的話后,遲疑了一會,但她心里暗道:夢里真的很真實,絕不是像小喜鵲說的那樣!

“莫怕!”小喜鵲看著遲疑的她,一把同情地把她抱在懷里安慰著,接著又輕聲責備道:“都怪那冥淵仙君!”

她松開小喜鵲,驚惑:“與他何干?”

“難道不是他昨天把你嚇著了,你才頻頻做噩夢的?”小喜鵲兩眼無辜地瞪著眼前的落七七反問著。

她輕輕道了一聲:“不是因為他!”說完就側臉看向了窗外。

“那是誰啊?”

此時小喜鵲似乎要問個究竟的樣子追問著。

“不說了,今天白辰少主約了我去他的書房。”她邊說著邊起身穿衣,然后大步地走出了房門。

在她剛踏出那房門之時,正看到冥淵在那回廊處正朝她走來,似乎是在等著她似的。

“你...要出去?”冥淵邊說著他的視線邊在四周游走,似乎是不敢直視她,動作又不自在地向大門處一指,然后視線看向了那攬月軒的大門處。

落七七沒有回答,只是向他點了點頭。

冥淵看著她乖巧地點頭,就溫柔地看著她:“我聽云澈說今天是白辰少主約你去他書房!”他停了一下,然后又繼續剛才的話:“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

落七七也溫柔地果斷回答著,然后提起腳步往攬月軒大門走去了。

在落七七將要走出那大門時,她身后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男子聲:

“你不是想學昆侖的御劍術嗎?我教你!”

她停下了腳步,嘴角上揚,她靜靜地站在那里沒有回頭。

她正想繼續往前踏出那大門時,身后又傳來那男子急促的聲音:

“我在這里等你!”

她依然沒有回頭,不知是因為心里還氣著,還是那終能學得御劍術的開心不想讓他發現。

此刻,她看著天上向她招手的云朵,開心地抬起那輕松無比的雙腳奔奔跳跳地向青丘九霄殿去了。

昆侖山下靈草鎮

“宮主,我們到靈草鎮了!”

馬車外傳來點媚妖媚的聲音。

夜瑤用指尖輕輕掀起馬車的帷幔,窗外一片晨光灑進來。

她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輕輕放下了帷幔:“去聽風樓!”

“是!”

點媚接過命令,就拉起手中的馬繩:“駕”的一聲,馬車上兩盞寫有“夜”字的車燈左右搖晃了起來,只見一條車痕慢慢地伸向鎮里。

青丘九霄殿玄機閣

落七七在狐兵的帶引下,來到了一個曲橋邊:

“姑娘,這曲橋的盡頭便是少主的書房——玄機閣!”

說完,狐兵就轉身離開了。

落七七看著眼前的曲橋,橋的兩邊冒起朦朧的輕煙,在橋的四周環繞著,像是踏入了仙境般。她又順橋延伸的方向看去,果然模糊看見了一個閣樓,那閣樓的樓頂處似乎聳立著一個九尾天狐。于是她提起腳步踏上那飄著輕煙的橋磚上,一步一步的順著曲橋來到了那閣樓前。她抬頭一看,一個有祥云金邊并寫著“玄機閣”三字的牌匾映入眼簾。

她上前推門而入,正堂處的一幅畫迅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輕輕地走近,門外的一束陽光灑在了那畫的少女臉上,她一怔,隨即皺起眉頭輕語:

“這畫里的少女怎會如此的像我!”

這時,她回憶起在玫瑰意境里白芷說過的話:我在哥哥的畫里見過你。

她心里暗道:原來白芷說的是真的,白辰的畫里真有一個和我容貌一樣的女子。

但在此之前我并不認識白辰啊,怎么會出現在他的畫里,如果這女子不是我,那這女子又是誰?

她在湊近那畫看了起來,發現那畫里的少女坐在一棵菩提樹下彈琴,樹后有一個池子,池里盛開著幾朵蓮花。

她看著畫里的情景,不由想起了自己昨晚夢見的仙子,就再次一怔地輕語:

“難道她是落萱!”

“沒錯,她正是落萱!”

此刻,白辰從一側的屏風處走了出來,他邊說著邊朝她走了過來。

白辰看著畫里的少女,嘴角微微一笑,“這畫是我被削去仙籍后,回到青丘所作。”接著他又轉頭看向落七七,“是不是覺得很像。現在知道我為何喚你落萱了吧!”

“是很像,但我不是她!”

落七七看著白辰語氣肯定地說道。

“我知道,但不代表以后不是!”

此刻,兩人的眼神都緊緊地看向對方,似乎都想在對方的眼神里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當一束陽光在他們之間的視線中亮起時,白芷一個躍步,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看著兩人對視的一幕,那懂事的小腳機靈地往后轉身尷尬一笑:“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完,她就提腳往門外一踏,身后卻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站住!”

她聽著那話后,乖乖地轉身走到白辰邊,乖巧一笑:“哥哥!”

“說吧,來找我何事?”

白辰溫柔耐心地看著她,又開門見山地說著。

“沒事!”她低頭拿著自己胸前的一縷卷發打轉,“就是無聊,想找哥哥說說話!”

白辰無奈地朝她搖了搖頭,然后轉身向屏風后的書桌走了去。

一旁的落七七看著她那可愛的樣子也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

白芷見狀便拉了拉她的手像做錯了什么似的輕聲道:“七七妹妹,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沒有!”

落七七連忙擺手地朝她苦笑道。

她深吸一口氣,“那就好!”,然后她抬頭看向中央處的畫,又往那畫里的少女一指:“七七妹妹,你看!我沒騙你吧,我說過在哥哥的畫里見過你,就是見過你!”

落七七看著眼前如此天真直率的少女,沉默地笑了笑。

此刻她的內心真的羨慕白芷有這么一個護她包容她的哥哥,而不像她從小......

“七七姑娘可懂得古琴的減字譜?”

白辰的聲音突然從她的身后傳來,她內心一愣,瞬間從中抽出。

她和白芷聞聲轉身,然后自信滿滿地答道:“自然懂得!”

說完,她便注意到白辰手里拿著一冊書籍,她好奇細看“清心引琴譜”五字映入眼簾,便驚喜得啞口無言地瞪大眼睛:

“這是......”

“沒錯,這是清心引的琴譜!”

白辰眼神肯定地看著她,語氣溫柔又肯定地道出她心中還沒說完的話。

白辰接著把手中的琴譜往她跟前一遞,像是終于物歸原主般的神色看向她:

“如今這清心引的琴譜贈予七七姑娘,希望姑娘以后得以練習。”

落七七看著白辰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受寵若驚地接過琴譜:

“這琴譜當真贈予我嗎?”

她似乎覺得這一切都來得如此的不真實,讓她不得不再次去確定。

白辰似乎聽出了她心里的心思,就上前用手輕輕摸了摸那書面上“清心引琴譜”五字:“這琴譜只有在真正懂它的人手中才能彈出它本來的琴聲!”,當他的手從那書面離開后,他的雙眼久違地看向了落七七:

“而七七姑娘是這世間唯一懂得它的人,不贈予姑娘,還能贈予誰呢?”

突然,一旁的白芷一把就搶過了落七七手中的琴譜,而落七七和白辰都被她這一舉動弄得心里一驚,他們的雙手都同是向那琴譜被搶去的軌跡托去,似乎生怕那琴譜受到一絲一毫的破損。

白芷看著眼前兩人那雙手不約而同地伸向自己,一臉疑惑:“你們這是?”

落七七和白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把自己的雙手尷尬地收了回去。

白芷見他們不回應,就毫無顧忌地翻閱起了那琴譜,她越看那眉心越緊:

“七七妹妹,你確定你看得懂這琴譜嗎?我怎么一個字都不認得?”

她說完就把那打開的琴譜往落七七臉前一伸:“你看!這里面的字簡直就是天書嘛!”

落七七看著她這無奈的舉動,不由自主的捂嘴一笑,然后接過琴譜耐心道:“這里面的字是擇取各字的偏旁部首組成的,你自然不認得,如果你了解這字其中組合的原理,你便知道如何去彈奏古琴了!”

她看著白芷還是一臉霧水的模樣,就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喚出自己的“相思”古琴,放到桌面上。

白芷盯著這剛從落七七腰間處發出的一陣亮光變幻出來的古琴更詫異不已:

“七七妹妹,這古琴是從你腰間掛著的琴囊變幻出來的?”

“嗯!”

落七七點了點頭地向她笑了笑。

還沒等白芷在那詫異中出來,落七七已等不及地要開始給她講解起那減字譜了。

落七七先把那打開的琴譜往桌面一擺,然后指著古琴的七根琴弦介紹道:

“古琴有七根琴弦,分別由外到內分為一弦,二弦......內側最細的為七弦。”

接著她又指著古琴一弦外側那一排的白點,“這白點是徽位,也是古琴的音位。”只見她的指尖從琴頸處的一徽位滑到琴尾處的十三徽位,“一共有十三徽位,代表著法月之數,也象征著一年十二個月和一個閏月。”

這時,她抬頭看了一眼白芷,見她聽得津津有味,便繼續往那琴譜上的某個音字一指:“你看這個帶有草字頭的音字,這草字頭是從“散”字提取的偏旁,代表散音,也是空弦音,而空弦音是指用右手直接彈撥的空弦音。”,接著她的指尖往草字頭下方的偏旁一指,“而草字頭下方“勾”字偏旁代表指法“勾”,右手中指向內彈響琴弦!”

說完,她又快速指向“勾”字偏旁里的“三”字,聲音似乎特意放大地看向白芷:“這里的“三”字代表著古琴的第三弦!”。

最后她用指尖繞著那音字畫了一個圈,總結道:“這音字就喚作“散音勾三弦”!”,她的手收回,抬頭向白辰和白芷看了看,然后坐在琴前:

“意思就是用“勾”的指法,彈響三弦的空弦音!”

說完,她微微笑了笑,右手便抬起伸到那古琴的三弦處,用“勾”的指法往那三弦輕輕一彈:“咚......”,一個美妙的曲調瞬間回蕩在玄機閣。

“好聽!”

“原來古琴的一個音是這樣記錄下來的!”白芷邊說著邊拿起那琴譜看了看,然后把琴譜塞給了正起身的落七七,自己就坐在琴前,也學著落七七剛才的樣子輕輕勾響了三弦,當那曲調再次響起時,她激動地起身拉著落七七的衣袖:

“七七妹妹,你聽!我也會彈了!”

那余音在閣里回蕩,接著她又拉著落七七坐在那桌子旁的椅子上,語氣颯爽道:“本公主今天真是受益匪淺!”

一旁的落七七和白辰都滿足地微微笑了笑。

白芷拿起桌面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遞給落七七,落七七接過茶水后輕輕地喝了一口,而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往自己嘴處送去,只見她一口而空,然后放下杯子又看向落七七和白辰輕輕一笑:

“不過我還是覺得那些花花草草適合我,這彈琴的事,還是留給七七妹妹和哥哥了!”

白辰也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向白芷看了一眼,開玩笑地說道:“看來你還是有自知之明嘛!”說完,他就把手中的茶水也一飲而盡。

“哥哥,莫要小看我!”

她嘟著嘴朝著白辰理論,然后從腰間處掏出兩個香囊,只見她把其中一個曲線般地拋給了白辰:“我可是這青丘的花王!這天下的花沒有我不懂的。”

白辰一個手疾腳快地接過香囊看了起來。

她向白辰瞟了一眼,就接著把自己手中的另一個香囊遞給了落七七:“七七妹妹,這個是給你的,是我特意為你調制的菩提花香囊,這菩提花清香馥郁,但不濃烈,七七妹妹可喜歡?”

落七七把琴譜塞到自己的腰間處,然后伸手拿起香包聞了聞,滿意地微微一笑:“甚是喜歡,多謝白芷姐姐!”

“妹妹,我這個是何香氣啊?”

白辰看著落七七如此喜歡那香囊的香氣,他心底的疑惑似乎又多了一分確定。他就開心地拿起手中的香囊邊細聞邊朝白芷問道。

“哥哥的香囊是沉香的,這沉香香氣涼甜悠長,特適合哥哥這翩翩公子的身份!”

他聽了白芷的花后滿意的偷樂點頭,然后把香囊懸掛在了腰間處。

突然,門外想起了一個沉厚的聲音:“老臣蒼梧求見少主!”

白芷看了一眼那無奈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的白辰,并聲音特意朝他高聲道:“看來哥哥公務繁忙啊!”,然后轉身看向落七七開心笑了笑:“七七妹妹,可有空?”

落七七看著眼前這雙特想得到她肯定的可憐眼睛,便向白芷輕輕地點了點頭。

“走!”

白芷見狀,開心地拉起她的手腕,“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然后一個飛步地把她拉到了門外。

沙漏靈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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