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青丘攬月軒西廂房里的冥淵在床上來回地左右翻身,他眉心緊鎖,額頭上早已布滿了汗珠。
在夢里,一個少女站在一個池面上點起腳尖翩翩起舞,還在不斷地呼喚著他:“冥淵,快來,快來!一起跳舞啊!”他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近,突然一個莫名的吸力把他拉到了那少女面前,一道月光灑下,那少女的臉清楚地倒影在他的眼底:
“七七!”
那少女溫柔地看著他,視線越來越近,就連那彼此的呼吸聲也越來越清晰,當兩人的唇觸碰的那剎那間,“嚓”的一聲,胸口處傳來一陣刺心的疼痛,他低頭一看,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心口處,鮮血瞬間染紅了胸前的衣衫,而握匕首的人正是眼前的落七七。
當他伸手想去抓著她的手時,卻落了個空,那少女漸漸變得透明,瞬間化作萬千星塵消失在月光下。
伴隨著消失后,卻突然響起一個厚重又詭異的笑聲:“哈哈哈哈......”
“不好,是那股黑暗的聲音!”
冥淵暗想著,然后閉眼并雙手捂住耳朵,當那笑聲停止后,他緩緩睜開眼睛,卻是一個黑氣大嘴出現在他的眼前,“啊”的一聲驚得他往后倒去。
那團黑氣湊近他的臉:“你看看,很痛吧!魔本就無心,哪來的真心啊?”然后后退轉了轉,就猛地向他撲來。
“走開!”
冥淵猛地睜開眼睛,額頭處的汗珠已堆積成水流入發間里。
“大師兄!你沒事吧?”
不知何時進來的云澈走到床邊關切道。
“云澈,你怎么在這里?”
冥淵疑惑地盯著他。
“我剛進來不久。”他見那臉還盯著他,又連忙解析,“我剛才敲門的,只是師兄在夢里,沒聽見!”
聽了云澈的話后,他向窗外看了去,一縷溫暖的晨光灑在窗邊,照亮了整個屋內,原來天已經亮了。
他起身坐在床邊邊穿著靴子邊輕聲問:“你怎么今天這么早?你平時可沒......”
冥淵的話還沒落,云澈就連忙笑道:“原來師兄你這么關注我啊!”
“快說!”
“白辰少主邀請你今天去九霄殿赴宴,所以就來提醒師兄!”
云澈聽了他的一聲冷喝后,就乖乖地一一道出。
冥淵起身拿起衣服不急不忙地穿了起來,突然身后傳來云澈的聲音:“大師兄可是夢見了七七姑娘?”
云澈見他沒有回答,就毫無疑問地明白了,接著又繼續感嘆:“看來,大師兄喜歡七七姑娘啊!”
“喜歡?”
冥淵疑惑地轉頭看向他,他見狀又連忙上前:“是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這不是喜歡是什么啊?”
冥淵朝窗外某個方向看去,并心底暗暗沉思:“連局外人都看明白了,為何你就看不懂呢?”
想到這里,因夢里情緒還沒平息,他忽然感覺心口洶涌,腦里不由浮起那日庭院里自己差點刺向七七的一幕,為了不讓此事再次出現,他就拿起桌面的劍,然后留下一句:“你和七七先過去,我練完劍就過去找你們!”說完,他就朝庭院走了去。
“姑娘這邊請!”
落七七等人在狐兵的帶路下,來到了九霄殿后院的摘星臺。
坐在摘星臺石凳上的白辰看見落七七,便連忙起身上前迎接:
“七七姑娘,你們來了!”
落七七等人都微笑地禮貌點頭。
白辰向落七七等人中看了看,然后看向落七七:“冥淵仙君他......?”
一旁的云澈看出了白辰的疑問就還沒等落七七回答,就連忙上前答道:“我大師兄練完劍就過來!”
聽了云澈的話后,白辰笑了笑,“原來如此。”他停了一下,接著又繼續道:“快!大家請坐!”
白辰熱情地招待著大家坐下,然后吩咐一旁的丫環端上了茶水點心。
“這些點心都是我青丘特有的點心,快試試看!”說完,他就拿起一塊遞給了落七七。
落七七淺淺地咬了一口,然后看向小喜鵲:“甜的!”
“白辰少主,點心可還有其他口味?”
小喜鵲看向白辰問道。
白辰看了看桌面上點心,然后拿起一個蝶形的遞了過去:“這個是蝴蝶酥,咸的!”
小喜鵲看向落七七,向她使了個眼色,然后落七七就欣喜接過那蝴蝶酥往醉里咬了一口。
只見落七七失落地朝她搖了搖頭,她便也明白了過來,也失落地拿起一塊吃了起來。云澈見小喜鵲拿了一塊,他便也伸手去拿了一塊點心邊看著小喜鵲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小喜鵲忽然注意到對面有一顆樹結滿青色的果子,就好奇地問:“白辰少主,對面那棵是什么樹?”
白辰轉頭看去,便微笑地抬手向那樹指去,“那是李子樹!”見樹上結滿青色的果子,就回頭看向小喜鵲:“不過那果子還沒成熟。”
小喜鵲欣喜暗思:“沒成熟正合我意!”于是她就站起來朝那樹走去。
她走到樹下,抬頭看了看,然后就抬手向樹上的枝條一揮,一道閃光打向樹上的枝條。
緊跟在后的云澈機靈地伸出雙手去接,“咚咚咚咚......”幾只青色果子伴隨著幾片葉子落在他已準備好迎接的雙手上。
小喜鵲往他手里看了看,就挑了兩個李子跑到落七七跟前,她把那兩只李子往自己的衣裙擦了擦,就把一只往嘴邊送去。
“小喜鵲姑娘,這李子還沒成熟......”
白辰想提醒她,但已為時已晚,她那小嘴發出“嘖”的一聲,牙齒已咬在了李子上。只見她的眉頭擰成一團,眼睛瞇成了細縫。但此時的她也不忘地把另一只遞向落七七:“七七姐姐,你也試試,酸的!”
身后的云澈見狀連忙把手中的李子放在石桌上,就拿起一杯茶水遞給了她,小喜鵲接過那茶水一口而盡。
落七七接過那果子,就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口,然后她的牙齒上下地嚼了幾下,但她那舌頭依然也沒品出味道,就失落地在小喜鵲耳邊輕語:“不酸啊!”
小喜鵲又一次失落低頭,然后一臉無神癱趴在石桌上。
白辰看著眼前這兩位姑娘奇怪的一幕,心底不由自想:“明知是酸的,為何還要吃?”他越想越蒙,就好奇地看向她們:“兩位姑娘喜歡吃酸的?”
“不是!”
她們連忙雙手擺動并異口同聲地否定。
白辰的神色更加蒙圈了,他抬起手中的玉扇往她們手上的李子指了去:“那...為何...?”
白辰還沒道完,她倆就煥然地把手上的李子往桌上丟了去,然后都朝白辰笑了笑。
“你們看!五彩蝶!”
眾人順著小喜鵲指的方向看去,在庭院中心的花叢里,一只五彩蝶在上方飛舞著。
只見小喜鵲一個飛步朝花叢跑了過去,云澈見狀也飛步跟隨在后:
“小喜鵲,等等我!”
“你小聲點...別把它嚇跑了!”
小喜鵲邊跑邊向身后的他輕聲地叮囑著。
突然,一陣風吹來,落七七一旁的桃樹枝葉隨風晃動并發出了“沙沙......”的聲音,她眼睛一閉,忽感眼中有異物刺痛。當她想抬起手向眼睛伸去時,白辰一聲叫住了她:
“不要動!”
那只手在半空停了下來,白辰迅速走到她面前,微微端下與她同高,然后伸出一手溫柔地去掰開她那被異物刺痛的眼睛。接著他的另一只手扶著她的肩膀,就微微側身往她眼睛里吹氣,似乎想把異物從眼里吹出來。
不料,冥淵從白辰身后的長廊漸漸走來,他看見白辰的頭附在落七七的臉上,時而動有時而停,并且他那只手還緊緊地握在落七七的肩膀上,看著這一幕,他眉峰倒立,眼睛一縮,心里不由自主地蹦出了那一句:難道他們在......
這時,他胸口真氣又洶涌翻滾,雙眼忽現赤目,又瞬間消失。一氣之下,他捂著胸口轉身決絕地離去。那頭發隨著他的轉身也轉動起來,卻又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
當他走到玄機閣時,門突然打開,他轉頭看去,兩個丫環從里面走了出來,隨著丫環身影的漸漸離去,屋里中央處的畫引起了他的注意,一道白光亮起,他瞬移到了玄機閣內,并慢慢地向那畫靠近,當畫里的女子清楚地呈現在他眼前時,他心底一怔沉思:
七七?畫中的女子是七七!
他握劍的手一緊,七星劍顫動了起來,此刻似有千斤重石壓在他的心口,他不控地“啊”的一聲,七星劍瞬間出鞘懸浮在他面前,他眼神也變得犀利且兇狠,只見他手握劍柄,舉劍氣憤地向那畫揮去,一道白色劍光在那畫上橫掃而過,那畫瞬間分解成兩截飛落在地。
冥淵怒氣地看了一眼地上已分成兩截的畫,就收劍轉身向門外走了去。
恰巧經過的白芷聞聲向玄機閣看去,只見冥淵從玄機閣走了出來,且神色犀利兇狠。她便疑惑地朝冥淵揮手問候:“冥淵仙君!”
可能是相隔太遠,冥淵沒有回應,只是一路地往九霄殿外走去。
她似乎感覺到不妙,就撒腿向摘星臺跑去,當她見到落七七時就慌張高喊:
“小七七,我剛才看到冥淵仙君......”
聽到冥淵兩字,落七七心底一喜:冥淵來了!這時她眼睛一亮,似乎也沒察覺到白芷的慌張,沒等那話音說完她就喜悅上前拉著白芷的手插話而入:
“是冥淵來了嗎?他在哪里?”
白芷一愣,然后緩緩伸手往玄機閣的方向一指:“在哥哥的書房--玄機閣!”
落七七的手一松,嘴角上揚開心得像個孩子似的往玄機閣跑了去。
“哥哥!”
白芷見落七七這反常的回應,她一臉擔心地看向白辰。
白辰握著她的雙手溫柔地安慰:“不用擔心,我們也去看看!”
很快,落七七的腳步在玄機閣門外停了下來,她快步地走進屋內:“冥淵!”
屋內沒人回應,靜得連風吹紙張飄落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時她注意到中央墻壁處空蕩,心底暗思:我記得這里本是掛著一幅畫的,這畫怎么不見了?
她低頭一看,只見那畫已分成兩截殘落在地,且在那畫的斷痕處有黑氣緩緩飄起,她兩腳踉蹌后退,只見她胸前的玉佩微微閃亮,瞬間感覺到冥淵體內正邪兩力在撕扯,她擔心的情緒瞬間涌上心頭:
“不好,冥淵有危險!”
當她轉身想跳門而出時,白辰白芷迎面地和她碰在了一起,白芷拉著她的手,擔心地問道:“小七七,你沒事吧?”
“沒事,我先走了!”
說完,她就從白芷一旁錯身而過朝九霄殿外跑去了。
他們看著落七七遠去的背影,便好奇地往屋內細細打量了起來,似乎想找出點蛛絲馬跡來。
不料,他們意想不到的一幕映入眼簾,白辰那寶貝般的畫已分成兩截冰冷地躺在了地上。他迅速趴在畫旁,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畫,眼睛里已變得濕潤:
“他為何要這樣做?”
在后院的花叢里,小喜鵲手里拿著那只五彩蝶和云澈興高采烈地朝摘星臺走來。卻發現這里已空無一人,“人呢?”她轉頭向四周掃視,卻始終不見落七七和白辰的蹤影,就和云澈四處找了起來:
“七七姐姐!你在哪里啊?”
冥淵不知走了多久,恍惚間他看見對面有一片桃林,他臉色一沉,腦里浮起前晚在攬月軒屋頂落七七對他說的話:
冥淵,那菩提樹真的很靈,許愿很靈!
青丘桃林里的菩提樹!
這些話反復地在他腦里回蕩,他便更想一探究竟地往桃林里大步走了去。
終于冥淵來到了落七七所說的那棵菩提樹下,他抬頭向樹上掛滿的紅絲帶四處掃視,似乎想找出落七七的那條許愿絲帶。
突然,一陣風吹過,樹上一條紅絲帶隨風飄逸起來,那上面的字微微亮起金光。冥淵冷厲的眼神往那紅絲帶一看,就向它猛地伸手而去,只見紅絲帶漸漸飛起,緩緩地向他飄來并落在他的手上。
當他漸漸展開那紅絲帶時,里面的字清楚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愿一吻得愿!
此刻他似乎被字緊緊吸住,眼睛緊緊地盯著一動不動,那字的倒影在眼睛里晃動,不料剛才摘星臺處白辰附貼在落七七臉上的一幕又揪心地在他的腦海里一閃而過,由此他不得又憶起昨天他追尋著落七七的種種,最終卻看到落七七和白辰親密在一起的畫面,還有昨晚在落七七房里,落七七對他說的那些摸不著頭腦的話:
“冥淵,你怎么了,你在說什么啊?”
“你看!這里是我的房間,我們在攬月軒,不是在谷底!”
這時,他恍然大悟地大笑起來:“原來不是你不懂,而是你的心根本不在我這里!”
紅絲帶里的字,字字刺心,他雙手一擰,那紅絲帶變成一團握在了他手里,他用力往手里一收,那紅絲帶瞬間變成灰塵從指縫處漏出灑在地面。
接著他雙腿無力般地跪在地上,捧起那手上拿殘留的紅絲帶灰塵,腦里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在攬月軒屋頂上落七七吻向他的一幕,是那么的真實,那唇間的溫度讓他揮之不去。
此刻他眼里已是淚珠滿眶打滾:“竟然無心,為何還要來招惹我?”
落日的余暉照在一旁的池面上折出一道閃光射在他的雙目處,他用手一擋,才發現他的旁邊有一個池子。他起身向那池子慢慢靠近,突然他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叫喚聲:
“冥淵...冥淵...!”
他閉眼順著聲音傳來的路徑,感知到了落七七的位置,他雙目瞬間赤紅,眉頭緊鎖并伴隨著短暫是失神。
伴隨著冥淵的順音感知,落七七也感知到了那突如其來的力量,雖不知這莫名的力量向她投來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但看著日落漸漸落下,天色已漸漸微暗,她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此刻她的心里只有冥淵的安危,于是就順著那力量往桃林走了去。
來到桃林里,她遠遠地看見一個男人身影站在那月光池邊,她慢慢地走近:“冥淵!”
當她的手往那身影的手臂伸去時,只見那身影猛地轉身,一雙赤目狠厲地看向她,她驚得后退,卻被男人抱住了腰部。
“冥淵,你怎么了?”
落七七看著那雙赤目擔心地叫喚。
隨著她的叫喚,冥淵似乎還沒有清醒的征兆,只見他下顎微顫卻緊咬牙關,當魔性慢慢增強,面部肌肉緊繃,腦里突然想起昨夜夢里那個猙獰的黑氣說的話:“魔本就無心,哪來的真心啊?”
那聲音不斷的重復回蕩,不料他腦里一漲,那雙赤目冷冷地看向她:“你真的是他們所說的那個無心的魔胎”然后低頭附在落七七耳邊:“沒有真心!哈哈...哈哈...”
落七七心底一蒙連忙握著他的手臂并抬頭一臉擔心地看向他:“冥淵是我啊,我是七七!”
“七七?”
“嗯!”落七七連忙點頭。
突然他胸口一痛,體內正邪力量又猛烈地正在撕扯,周身還繚繞著黑暗的氣息,他赤目一睜,變得更加冰冷和不屑,嘴角露出譏笑的弧度,并凝視著落七七的嘴唇處,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是你先惹我的!”
下一秒,冥淵猛地一手托著她的后腦,那抱著腰部的手用力一收,俯身吻了下來。這吻粗暴而充滿占有欲,毫無溫柔可言。
落七七用力推拒,卻撼動不了分毫。冥淵那托著她后腦的手掌,也不容許絲毫退縮。他的吻如同暴風雨般肆虐,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你是我的......”冥淵在她唇邊呢喃,聲音里混雜著痛苦與瘋狂,“只能是我的......”
就在落七七幾乎窒息時,她的雙腳無力地踉蹌后退,不料卻踩在月光池的邊緣處,瞬間她的身姿往后一倒,整個人連同冥淵一起掉進了池里,奇怪的是平時如同冰面的池面,此刻卻像是透明的薄紙,也沒有水花濺起的痕跡。
進入到月光池里的兩人,似乎沒有感知到他們已不在陸上,冥淵依然肆虐地吻著她,但這里千萬的亮光閃爍如同繁星,像是在夜空里遨游。不料池里的星光靈力自主地涌入他體內,似乎增強了體內的某種力量。很快他又漸漸感覺胸口正氣流動,身上的黑氣也漸漸消散,他的赤目也變回了褐色,眼神也清亮了起來。
這時,冥淵松開了她,他看著懷里無助掉淚的少女,便痛心地用手往她臉上擦了擦。片刻的沉默后,他再次痛心地吻向她。但這一次,吻中少了些暴戾,多了幾分絕望的渴求。他的唇輕輕擦過她的唇,然后沿著她的下頜線一路向下,在頸側留下一個灼熱的印記。
突然,一個耀眼的星光射向冥淵的額間,他瞬間動彈不得,并由此就松開了落七七。只見他額間處伴隨著星光若隱若現地呈現出一個銀白色的劍鋒紋,待星光消失后那額紋也隨之消失,而他也隨之懶懶地伸了伸手。
而此刻,落七七驚訝地發現自己和冥淵正遨游在一個滿星閃耀的空間里,于是雙目向四周掃視,當她抬頭向上看去時,她恍然大悟了起來:
“我們掉入了月光池里!”
“月光池?”
冥淵不由地想起在攬月軒屋頂時落七七曾對他說過桃林里有一個月光池,并可在池里摘得星辰。
突然,他們又發現剛才那個向冥淵投來星光的亮光慢慢地向他們飄來,當那亮光飄得足夠近時,他們清楚地發現那亮光是一個戒指,這耀眼的亮光正是這戒指上的寶石發出。
只見,那戒指在他們間來回轉動,最終它停浮在冥淵的面前。冥淵便好奇地伸起手去觸碰它,當他的指尖觸碰到戒指的瞬間,它化作一道亮光在他的中指處轉圈。突然一道耀眼的亮光從中指處射出并穿過池面沖天而上。伴隨著亮光的亮起,冥淵的額間隨之又出現了那個銀白色的劍鋒紋,這次卻更加的清晰可見。
一旁的落七七也驚訝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亮光,似乎也注意到了冥淵額間處呈現出的額紋,便暗暗沉思:
“這是劍鋒紋!”
這亮光沖天而上瞬間引起了白辰等人的注意,而白辰也清楚地感應到這亮光是從月光池里發出,就帶著其他人往月光池走了去。
等亮光消失后冥淵卻發現那戒指已戴在了他的中指處,他的眼睛往那戒指一瞪,就用力想把戒指拔出,卻怎么也拔不出來。
落七七就湊近并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戒指啊?怎么拔不出來了!”
“不知!”
冥淵邊說著邊依然在使自己的洪荒之力去拔弄著中指處的戒指。
而落七七趁著不察間,她再次抬頭看向他的額間時,那額紋已隨之消失不見了。
此刻,她靜靜地看著冥淵手中的戒指,忽然閃過一絲暗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可在池里摘得星辰嗎?”
“七七姑娘!”
“七七姐姐!”
“小七七!”
“大師兄!”
忽然,眾人的呼喚從池面上傳來。
“我們在這里!”
落七七的一聲回應后。
眾人聞聲看向池面,卻都驚訝地發現落七七和冥淵在月光池里。
只見,冥淵一手抱著落七七,一個飛影而出,穿過池面卻不濺起一滴水珠,然后就瞬間落在了池邊上。而一旁的白辰等人看著這一幕,神色更加的驚訝,因為落七七與冥淵從池里出來,身上的衣衫卻是干爽如初,沒有一滴水珠。
白芷一臉不相信的神色走到池邊,然后端下來伸手去向池面摸了摸:“這明明就是一個冰面啊!”接著她又往池面戳了戳,并失落地看向落七七和冥淵:“這明明穿不進去啊?你們是怎么進去的?”
落七七和冥淵互相看了一眼,腦里都閃過他們剛才是吻著地掉進池里的一幕,就害羞地轉身背對著對方。
而白辰的視線卻不經意間落在了冥淵的戒指上,眼睛里瞬間露出了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