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徹坐在窗前的皮椅中,面色陰沉,電話突然響起。
“老大,泄露你信息的內(nèi)鬼查出來了,是鸮。”
“讓我猜猜,是ever的人?”
“是,不過他聲稱自己是末星市的人?!?/p>
“哼!末星快被ever滲透成篩子了,又有什么區(qū)別。都爬到這個位置了,看來也不全是廢物。想搞輿論戰(zhàn)?手段真是越來越低級了!”
“他們埋進來的暗樁都被您拔了大半,這段時間看您來臨空越來越頻繁,他們自然是坐不住了?!?/p>
“準備一下,是時候來一場大清洗了。”
“是,那鸮怎么處理?”
“殺一儆百。”
齒縫中擠出四個字,一同涌出的是心中的滔滔怒意。
小貓警惕心太強,上次在車里嚇到她,你好長時間都不敢再有別的動作。明明小貓已經(jīng)慢慢放下戒心,眼看著就可以收網(wǎng)了,這該死的鸮,讓你在她面前經(jīng)營的形象就這樣毀于一旦了。
傷天害理?她怎么能這么想你?也是,這不就是大多數(shù)人對你,對暗點的印象么?你早習慣了別人對你的誤解惶恐和詛咒,可唯獨不能接受她這樣想你。他好容易抓住了一些看起來像是幸福的吉光片羽,怎么可能再讓你跑掉?
杯中的冰球早已融化,秦徹將水酒一飲而盡,將酒杯重重頓在大理石茶幾上,清脆的碰撞聲在黑暗中留下悠長的余韻。雖然需要行些非常手段,但必須得在小貓溜走之前收網(wǎng)了,握在手心里的東西,才是自己的,他早告訴過你了,不是么?
這幾天你過的提心吊膽,覺也睡不安穩(wěn),多少次從夢中驚醒,鼻尖額角滲出細細的冷汗,夢中的場景大多已記不真切,猶能記起的,只有那雙猩紅的眼眸。
好在未來的幾天無事發(fā)生,你逐漸放松下來,恢復(fù)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周末,銀行的人很少,你正貓在咨詢臺里監(jiān)控的死角偷偷玩手機。
“上班時間在這摸魚是吧?”主管的聲音從頭頂飄來。
“啊哈哈哈,那個,不是沒什么人嘛~”你尷尬的笑著,慢慢從角落浮起來。
“逗你呢,看你嚇得。”
主管最近待你和善了許多??磥恚穷^老虎的余威尚在。隨著那條新聞在公司內(nèi)部的傳播,大家由于摸不準你們的關(guān)系,所以待你和善中帶著疏遠,而你也樂得自在。
“現(xiàn)在不忙的話幫我跑個腿吧?”主管道。
“行呀!”正好能出去透透氣,你十分爽快的答應(yīng)到。
主管拿出一個檔案袋,“幫我送個文件,地址發(fā)你手機上了。打車去,給你報路費。對了,你下午是不是輪休?一會兒送完了就直接下班吧,正好我這邊要等個客戶,順便幫你值班了?!?/p>
“那太好啦,謝謝主管!”你高高興興的去換衣服了。主管看著你的背影,表情有些復(fù)雜,良久嘆了口氣,坐到你的位置上。
出租車在別墅區(qū)門口被保安截停,看了你報出的樓號,打了個電話,才把欄桿抬起來。你從車窗向外望去,這個別墅區(qū)建在河南岸,北岸是濱河公園,可以說,這個小區(qū)擁有全市最好的景觀。
“可真應(yīng)了那句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蹦阈睦锵胫?,車已停在其中一棟別墅的門口。
你站在門口,這是一棟現(xiàn)代風的別墅,黑灰色的外立面簡約高雅,卻也顯得十分冷硬。院門大開著,你想著應(yīng)該是主人特意留了門,便直接走了進去。
庭院整體做了硬化,左邊靠近院墻的一側(cè)有一排花池,種了些高低錯落的綠色植被,竟是一朵花也沒有。有一簾巨大的水幕正對著落地窗,一串串水線如珠簾一般砸在地上的水池中,星光飛濺。
“這么大的院子,種點花草菜蔬多好?!蹦悴粺o惋惜的想著。敲了敲門,無人回應(yīng),你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有人嗎?單主管讓我來送資料的?!蹦阍陂T口喊道。
屋內(nèi)依舊靜悄悄的,人不會沒在家吧?你給主管打了個電話。
“我到門口了,客戶好像不在家,我喊了幾聲都沒人應(yīng)。要不我直接放門口,您跟客戶說一聲吧?”
“不行,那里面是個很重要的合同,必須得當面交到客戶手上,不然中間出了什么事說不清楚,他說留了門,你來了直接進去就行?!?/p>
“好吧~”
你想進屋,可看見一塵不染的灰色地磚,你在門口搜索了一圈也沒找到拖鞋,便脫鞋走了進去。
屋內(nèi)的裝修依舊沿襲了極簡風格,黑白灰的配色,簡約有力的線條,展示了主人不凡的品味和格調(diào),卻是沒什么人味兒。
這房間主人是對彩色過敏吧?你心里想著,卻不敢到處亂走亂看,只是在客廳的沙發(fā)邊虛虛坐了一角。
等了半天,還是不見有人來,你坐的腿都麻了,正想把屁股往里挪一挪,
“這么巧?”一個聲音從你身后響起,接著一只修長的大手搭上了你的肩膀,骨節(jié)分明,虎口處遍布著大小不一的淺淺疤痕。
你的腦中嗡嗡作響,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想要逃,可身體卻不聽使喚,極度的恐懼讓你四肢僵硬,無法動彈。那聲音仿佛又近了些,“看來我們還真是天生的緣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