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上被雕鏤繁復的燈盤圍繞的極其精美的吊燈。意識猶在浮浮沉沉,你發覺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黑色的床品觸感絲滑舒適,你忽的掀開被褥,看見自己的衣著完好,稍稍松了口氣。
你想要起身,但也許是因為長時間的昏迷,你的身體有些虛弱無力,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身體的癱軟讓你心中的不安又加劇幾分。
你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很漂亮的房間,黑色勾金的墻面,上面掛著幾幅裝飾畫,床兩側有兩個木質床頭柜,上面各放了一盞臺燈,右側窗戶被紅絲絨的窗簾遮擋,窗下有一個矮幾和皮質單人沙發椅,黑色大理石的地面反射著吊燈的光,顯得房間的氛圍有些幽暗詭譎,好像是電影里的吸血鬼住的地方。
看清了自己所處的地方,你的意識回籠,漸漸靜下心來,開始思考自己的處境。雖然不知道綁架你的是誰,但是你現在全須全尾,還被安置在一個舒適甚至算得上奢華的地方,對方顯然暫時沒有傷害你的打算。
你心里有了猜想,不禁有些懊喪,又有幾分惱意,卻唯獨沒有恐慌,你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對他有了信任,覺得他不會傷害你。
只是看他一臉冷凝的破門而入,眼中蓄滿裹挾著陰鷙和欲望的風暴,你才知道,這一次,自己錯判了他。
秦徹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你,你有些惱,“你有完沒完?我沒有心情再陪你玩那些無聊的征服游戲了!”
他沒有作聲,只是不錯眼的盯著你,那雙眼睛波瀾不驚,這樣的秦徹,陌生的讓你有些心慌。
你掙扎著起身要走,四肢卻是如提線木偶一般不聽使喚的亂晃,頭也因突然的起身而眩暈,你不得以又坐回到床上。
秦徹饒有興致的看你掙扎,就像看著被箭羽射中垂死掙扎的小兔。
他貼在你耳邊,嗓音低沉如鬼魅一般,“我當時怎么告訴你的,嗯?試圖逃跑的話,我會做出很可怕的事情,看來你并沒有聽進去。既然那個游戲你不喜歡,不如我們換個玩法。”
你只覺周身的血液幾乎凝滯,等回過神來,你開始手腳并用的拼命蹬踹。可本身力量懸殊,你此刻又很虛弱,落在他身上的力道如小貓抓癢一般,反倒讓他心火更盛,將你鎖的更緊。
“放開我!樓道有監控,我媽媽一定會報警的!”你一邊掙扎一邊大喊。
“哼!報警?”秦徹冷笑一聲,從你的脖頸中抬起頭,兩只手伸到腰側將你抄起來,半拖半拽的帶到窗前,一把拉來暗紅的絲絨窗簾。
窗外是你從未見過的景象,各種奇怪形狀的高樓參天而立,霓虹燈流光溢彩交相輝映,繁華中卻透露著陰暗詭異,明明是繁華都市,給人感覺卻像是原始森林,看起來充滿生機,可陰暗處卻藏著吃人的野獸和虬枝盤曲的殺人藤。
“n109區歡迎你。”說罷,秦徹便又將你扔回床上。
你如初生一般,他卻是西裝革履,只是這體面衣冠下的,是一只兇猛的餓獸,即將把你吞吃入腹。
帶著似火欲望的眼神在你身上游走,讓你覺得羞憤欲死。滾燙干燥的手指觸上你的身體,兩個人具是一顫,只不過一個是恐懼,另一個卻是興奮。
“別怕,我會輕些。”他呢喃著,吻著你眼角的淚水,仿佛你們是最親密的戀人。漸漸的,你的神識越飄越遠,只覺自己如風中的柳絮,被勁風吹著上下飄動,身不由已。一抹血紅在黑色的被單上氤氳開來,復又隱入黑暗中……
當你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身旁空無一人,你想起床,可稍稍一動,酸痛和腫脹感就侵襲而來,你干脆躺回到床上。
回想昨晚的事情,還仿佛是場噩夢,秦徹對待你其實還算溫柔,但這種事情,第一次總會有些不適。況且你終不是出于自愿,心理的創傷比身體上的傷害更讓你痛苦。
你試圖不去想那些,可他侵略性的眼神,那不顧你意愿的強硬動作,不受控制的蠶食著你的大腦,不斷浮現在眼前。你蒙在被子里崩潰的大哭。
忽的身上一涼,被子被人一下掀開。哭的紅腫的眼睛承受不了忽然變亮的光線,你瞇起眼睛,去尋找那個始作俑者。那人背對著窗戶,直射進來的光線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個光圈,讓你看不真切,你便放棄了,收回視線,只是直愣愣的望著天花板。
“醒了?”他笑著道,和熙如春風,“怎么不起來吃飯?”語氣親近熟稔的好像昨夜發生的事都是你的幻覺。
“無恥!”你除了這句也想不出別的。
他淺笑一聲,“這罵挨的才算是值了。”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他彎下腰,想要撫你紅腫的雙眼,看你如驚弓之鳥般縮到床頭,他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直起身來,語氣變的冷硬,“起來吃飯。”
你閉著眼睛不想理他,忽而聽他幽幽道,“不想吃就算了,不如我們干點別的。”你立刻睜開眼睛,支撐著身子下了床。秦徹勾起唇角,又看你走的哆哆嗦嗦,便將你打橫抱了起來,將你放到餐廳的椅子上。
早餐很豐盛,可你沒有胃口,只吃了幾口油條和粥。正吃著,突然聽見一聲貓叫,你四下看著,果然在門口看到一只黑灰斑紋的小奶貓。你急忙走過去想摸一摸,可那小貓卻一個閃身躲過了你,徑直走到秦徹身邊,在他腳踝處蹭來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