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初歇,你躺在沙發上,雙目失神,臉上的紅韻還未消去,紅酒灑落滿地,酒香與情欲的氣味交纏,真是糜爛啊~肉體的快樂逐漸消散,隨之而來的是自我的厭棄。
“難怪說男人最喜歡做的兩件事就是拉良家下水和勸風塵從良。這樣羞辱我,看著我成為欲望的奴隸,你一定很得意吧?”你看著他,神情平淡中帶著哀愴。
“什么良家風塵的,不過是牧羊人用來圈羊的柵欄,你又何必自己往里跳。我沒那屌絲的處女情結,我喜歡你,只因為你是你,我想要讓你快樂,你不需要因為欲望而感到羞恥。”秦徹懶散的靠在床頭,揉著眉角闔眼說道。
一番話說的你心中震蕩,又不甘心輕易被牽引,“那你表達喜歡的方式就是凌虐折磨別人么?”你冷笑回道。
難得訴一番衷腸卻不被人知,秦徹眼底泛著冷意,倒是笑意更深,欺身過來,“我看你倒像是喜歡這樣的折磨。”
你向外挪著欲躲避,與被面摩擦中忽然生出了一陣痛意,讓你倒吸了一口冷氣。
臀上還有今天騎馬留下的傷口,雖然墊的衛生巾已經避免了大部分的傷害,可在馬上疾馳時過度的顛簸還是不可避免的磨破了皮膚。如秦徹說的,你不是個好學員,最后也沒有學會如何跟著馬的節奏晃動。
此刻傷口混著汗漬,又沙又痛,可你不是不能承受,甚至更為滿足。你有些小癖好,比如喜歡去咬口腔的潰瘍,用指甲將蚊子包掐出個十字,又或是反復撕開要結痂的傷口,欣賞著滲著血珠的粉紅肉皮,你大概是有些戀痛的吧。
秦徹看到那粉白肉皮上透出的血絲,原來存著的那點賭氣的心已散了大半,又不想關切的太過溫情,便只涼涼的說著,“你真是笨的可以,別人一教就會的東西,你學了一下午愣是學不會,還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一番搜腸刮肚,也只想出這樣刻薄說辭。說著,便翻出之前放在床頭抽屜的藥膏。
你啪地打開他蘸著藥膏的手,“別人學的好你就去教別人,又不是我求著你教的。”
秦徹一怔,瑩潤的眼中浮上一抹得意又狡黠的笑意,“你這是、吃醋了?”
壓下心頭的那絲酸意,竟是泛著苦的。“起開,我自己來。”你瞪了他一眼,搶過他手中藥膏,作勢要起身。
秦徹一把將你拖入懷中,“沒有別人,”他啄吻著你圓潤肩頭,低聲說著,“除了劉良,再沒教過別人。”
“嘖嘖嘖~原來你們倆好成這樣吶~”你佯裝驚訝的打趣他。
“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壞丫頭,”紅色的眼眸波光瀲滟,似春風淡蕩其間,聲調啞然,“和他的好跟和你的好自然不是一種。”說著手上又不安分起來。
不小心蹭過傷口,你痛的“嘶”了一聲,那人眼底剛剛驟起的風暴又轉瞬間和熙了起來,拿過你手中的膏,仔細涂抹了起來。
“你要是喜歡騎馬,以后我常帶你去,我要是不在就找薛明薛影。”
“好。”你好奇心突起,問道,“他們倆為什么從頭到尾裹的那么嚴實。”
“怕嚇到人吧。”秦徹隨意的說。
“他們長得很嚇人么?”
“嗯,是挺嚇人。”秦徹將藥膏放回抽屜,悠悠然的靠在床頭,枕著交疊的手臂,慢慢說道,“ever的生物科技公司搞了一堆人體實驗,里面有一項測試雙胞胎共感痛覺的實驗,他們是實驗對象,被折磨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兒,就給打包送到n109準備拆飛機賣零件兒了。正趕上我去搗毀一個地下器官販賣市場,在手術床上給救下來了。那時候他倆跟被扒了皮的血人兒一樣,看著就剩一口氣兒了,沒想到硬是熬過來了,從那以后就一直跟著我,這兩個聰明機警,況且經歷了那么多搓磨,還有那耍寶犯賤的心思,這份通達最是難得。”
你一時聽的戚戚然,心緒繁雜不知該講什么,只覺得喉頭酸澀,心里也極沉重,過了半晌微微嘆了口氣,“以后我對他們好一點兒。”
“平等視之即可,”秦徹平淡的說,“有時候,同情也是一種殘忍。”
你轉頭看著他,只見他有些沉寂,銀色的碎發絲絲縷縷的撒在額頭眉間,高高的眉骨將光線擋了個大半,藏住了那雙妖冶的紅色眼眸,整個人都顯得清清冷冷的,悲憫不似凡物,又像是冰做的一樣。你不禁拂上了他的手,不知是想看看接觸了你的體溫的手會不會融化,還是想度一些暖意給他。
觸及你的指尖,他的手僵了片刻,又緊緊回握住你的手,那只手溫暖干燥,帶著些許粗糙觸感,絲絲拉拉的,像是燒的噼啪作響的干柴。原來不是冰做的啊,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