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我知道這是夢。”這是我反反復(fù)復(fù)的蘇醒又昏迷后滿腦子的事情。“不是,什么情況…”緊接著腦子出現(xiàn)一陣蜂鳴聲。我嘗試用自己的意志強(qiáng)迫自己起來。
無效。
于是我開始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我好像浸泡在水面的霧氣中。當(dāng)我意識到這一點(diǎn)的時候,我似乎身體恢復(fù)了不少力氣。
我逼迫自己一鼓作氣站起來,“啊…”一陣劇痛從我的雙手手掌傳來,我感受到我的手心似乎被剛剛的剪刀定住了。
“啊…”我閉上眼睛,五官緊緊地繃著。
我的頭部起來了…再是我的胸腔…“好痛…”
突然一陣強(qiáng)烈的暖意涌入了我的脊椎,這股暖意猛地將我推起。
我的橈骨和尺骨下空空的…我失去了我的雙手。
我又被痛暈,可是倒下時我徑直墜入水中,一股極寒的冰水刺入我的骨髓……使我旋暈的精神一下緊繃起來。
窒息的恐懼代替了疼痛的昏迷。雖然我已經(jīng)失去手,但仍然不停地嘗試著蛙泳,不知道是否有盡頭。不知道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
迷茫,恐懼,失溫,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死神即將降臨。
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命運(yùn)好像玩味的又給予了我一線生機(jī)。我隱隱約約地感到了前方有一塊陸地。
我拼命地朝那個地方掙扎,似乎已經(jīng)忘了,我已經(jīng)失去了雙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只要活著就一定會有希望。我要活下去。
我的手臂拖著我的身軀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匍匐上坡,不用我的皮膚感覺到冰冷光滑的面就在我的身下。
我看到了我的斜上方,傳來了一絲溫度和光明,“天堂嗎?”“我要活下去。”
那束光從我的頭頂一點(diǎn)點(diǎn)延伸到了我的背部。仿佛有無盡的力量正在注入我的體內(nèi)我好像已經(jīng)忘記了失去雙手的痛苦和再也不見聲音的悲哀。,
我不再行動。趴在冰冷的石坡上,感受著理智的光輝,重新覆蓋在我的身上。真的是無比的幸福。“我還不能死……”。
我好像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手腕已經(jīng)長好,似乎人類的手從未存在。人類好像就本該沒有手。這個世界好像瘋了…
“不,這里是我的夢境。”這真的是夢嗎…那么的真實(shí)。
我用我的手腕前端支撐著我的身體站起。我站在光滑石面,穩(wěn)定好身體,艱難的朝微光處走去。
前方好像是一座宮殿,整體由白玉砌成,神社高貴莊嚴(yán)這幾個詞凝結(jié)在這座神殿上。
岱輿。
這兩個古老的字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
我加快速度跌跌撞撞地跑向神殿,不禁腳下一滑摔了一跤。起來時覺得頭有點(diǎn)暈,卻一點(diǎn)也不痛。
我來到了神殿前,拼命的邁上無窮無盡的白玉臺階。就這么不停地用四肢往上爬,不知過了多久,因?yàn)轶w力不支,又在臺階上睡了一覺。
在醒來時,我推測當(dāng)時的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身處在這座神殿內(nèi),(我不知道是怎么進(jìn)去的,直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
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當(dāng)我起身時。迎面而來的是無數(shù)的高聳入云的石碑,刻滿著我根本看不懂的符文。我上前幾步,伸手觸碰上面那些奇怪的符號。
突然我感到了自己的耳朵十分的奇癢難耐。我想用手去抓,可又突然想起我沒有手了。
我跪在地上,不停地用手臂去摩擦耳朵。直到從我的手臂上,感覺出我的耳朵上,似乎長了許多鳥類的羽毛。
我的耳朵不癢了,破裂的耳膜似乎也在重新生長。
在我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新的器官后。我重新站起來,再次觸碰那些詭異的條紋。我的手臂前端突然緊起了粘連在上面,我還來不及反應(yīng),陌生的回憶就融入了我的腦海。
首先我看到了一座高聳入云的仙山,他叫岱輿山。是壓在巨鰲背上的神山。我的視角被快速地拉近到身上的一座神殿。
宮殿里有很多身上披著類似鳥類羽毛的人。頭上帶著黃金打造的各式面具。我的視角以一個極其扭曲的方式貼著所有羽人旋轉(zhuǎn)。四中有很多神獸的圖騰。最明顯的是一條半黑半白的披著羽毛的蛇。還有許許多多白色的神狐雕像…
突然,整座宮殿,開始劇烈的抖動,然后一個極快的速度向我的左邊傾斜,45度,90度…在這段記憶的盡頭,我聽見了沉悶的巨響,然后這段記憶就變成了黑色,漸漸的變成了我眼前的石碑。
我原本僅僅粘連著石碑的雙臂,你下次失去了吸力,失去雙手的我很難保持平衡,于是向后摔去。
“我好渴,我快要被渴死。”
我隱隱約約的覺得石碑后有水,跑了差不多100米左右,終于跑到了石碑的盡頭。
我轉(zhuǎn)過這個很厚的石碑,看見了一束很耀眼的光打在一個小石臺上。上面放著一個金色的杯子。
我感覺里面有水。
我向那里跑去。
于是我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果不其然里面有水。
可是當(dāng)我想把杯子放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個杯子已經(jīng)牢牢地吸在了我的臉上。杯子快速變形發(fā)熱發(fā)光似乎變成了一個很夸張的面具長在了我的臉上。卻又恰到好處地給我的耳朵留足了位置。
我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我根本沒有手,我是怎么拿起杯子的?!
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那個金色的杯子,不!是那張面具正在和我的皮膚融為一體,和我融為一體。
我癱軟在地上,心想“這次是死定了。”
沉重的頭部,讓我的頸椎不堪重負(fù),我無力地任由頭部砸在地上,與堅(jiān)硬平滑的地面形成巨大的回音。用一個非常難受,和窒息的姿勢跪坐著。我艱難的移動身軀,靠在石碑上,試圖緩和這種不適。
“李明月!李明月…”有人叫我。我心中無奈的笑了笑,這地方怎么會有人呢?
“如今變成了這副鬼樣子,還不如死了”。
好難受…
有詩曰:
“真真假假,假亦真。只身一人,赴昆侖。
岱輿古事,海撈針。金面羽人,神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