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君從林中緩緩走出,神情略顯疲憊,卻透著一股決然。蚩尤、六侯爺、辛九姑等人早已等得焦急,見他出來,紛紛圍了上去。六侯爺性急,率先開口:“王亦君,真珠為何突然說要回東海?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亦君苦笑一聲,卻并未急著回答。他早知眾人會有此疑問,只是這背后的事情太過復雜,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正遲疑間,忽聽山下遠遠地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響聲。眾人紛紛掉頭望去,只見火炬漫漫,那數萬土族大軍穿梭調動,互為犄角,正緩緩朝這靈山腳下行進。天空中怪叫如潮,昂首望去,四面八方有無數大鳥盤旋飛來,鳥上有不少勁裝衛士,瞧那打扮,正是土族兵士。顯然,王亥將軍已經調集了大軍,將靈山重重包圍。
“這是要做什么?”辛九姑皺眉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難道王亥將軍懷疑我們與黃帝之死有關?”
“怕是如此。”蚩尤沉聲道,目光如刀,掃向遠處的土族大軍,“此事背后必有隱情,只是如今我們被困靈山,形勢危急。”
眾人正議論紛紛,姬遠玄從那巨樹下昂首走來,目光凝重,躊躇片刻,說有要事懇請王亦君相助。他支開王亦君身后眾人,將土族最近發生的隱秘之事一一告知。
原來,雷神壽誕之日,姬遠玄的父王,當今土族黃帝陛下,對外稱病,暗地里與他一道來了雷澤城。偏巧就遇上了那驚天之亂。那日情形詭詐,巧合之事實是太多,水族圣女、木神句芒、火族吳回這些人竟然盡數在場,實在太過蹊蹺。黃帝目睹雷神蒙冤,郁怒至極,第二日便啟程回陽虛山。
豈料還未出木族邊境,便陷入重圍。所有伏兵都是來自五族的一流高手,所帶的二十余名親信戰死近半,黃帝也身受重傷。當夜到了欽山之時,突然遭遇六個超一流高手。那六人將黃帝父子制服之后,竟以姬遠玄的鈞天劍將黃帝剁成十六段,想來是要嫁禍于姬遠玄。
那六人殺了黃帝之后,立時揚長而去。姬遠玄連忙乘著黃帝的元神依舊附著于鈞天劍時,將散逸的元神收納入煉神鼎中。只要元神未散,軀體就算斷碎,也終究有法子復合。于是,姬遠玄便護送黃帝的軀體,到這靈山上來請求十巫救治。進入土族境內后,本以為已過險境,不想一日之內接連遇見四支掛喪軍隊,才知道黃帝駕崩的消息已經傳遍土族。這弒君兇手自然就成了姬遠玄了。
“這背后到底是誰在搗鬼?”王亦君聽完姬遠玄的敘述,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懣,“黃帝、姬遠玄父子一行秘密前往雷澤城之事,除了他們自身之外,只有姬遠玄的兄長姬修瀾知道。能對他們路線了如指掌,并派遣諸多一流高手沿途狙殺的,只有姬修瀾、白駝等人。倘若白駝與姬修瀾果真勾結水妖,就更容易解釋何以狙擊的高手來自諸族。”
“看來此事絕非偶然。”蚩尤沉聲道,目光如炬,“我們必須盡快查明真相,否則姬遠玄的冤屈難以洗清,土族也必將陷入混亂。”
“如今之計,唯有先救治黃帝。”王亦君沉吟片刻,說道,“靈山十巫雖有通天之能,將黃帝軀體縫合如初,但由于是被鈞天劍所斬,想要傷口重新愈合,除了法術之外,還必需要以土族朝歌山七彩土黏合。”
“七彩土?”辛九姑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七彩土乃是土族圣物,非土族之人難以靠近,我們如何能取得?”
“我與蚩尤也需要七彩土粘合琉璃圣火杯。”王亦君微微一笑,說道,“此事或許并非難事。”
三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希望,于是大笑起來,擊掌互鳴。
“你們笑什么?”遠處的六侯爺見狀,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
“我們有辦法取得七彩土,救治黃帝。”王亦君朗聲道,語氣中透著一股自信,“只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王亥將軍的軍隊?”六侯爺皺眉道,目光掃向遠處的土族大軍,神情中帶著幾分擔憂。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蚩尤沉聲道,語氣中透著一股堅毅,“如今我們被困靈山,唯有先穩住局勢,再尋機會。”
“嗯。”王亦君微微點頭,說道,“我們先與王亥將軍溝通,表明我們的立場,再徐徐圖之。”
“好。”眾人紛紛點頭,皆知此時唯有團結一心,方能渡過難關。
正商議間,忽聽山下傳來一個女子的呼喊聲:“亦君哥哥,亦君哥哥,你在嗎?”
眾人紛紛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正站在山下,朝著靈山的方向大聲呼喊。那女子面容清秀,眉眼間透著一股靈動之氣,正是真珠。
“真珠?”王亦君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朝山下喊道:“真珠,你快上來。”
“亦君哥哥,我來了。”真珠聞言,連忙朝山上奔來,神情中帶著幾分急切。
“真珠,你怎么來了?”王亦君見真珠上來,連忙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
“我聽聞黃帝駕崩,心中擔憂,便趕來靈山尋你。”真珠微微喘著氣,說道,“亦君哥哥,黃帝之事究竟如何?”
“此事復雜,一言難盡。”王亦君微微搖頭,說道,“如今我們被困靈山,形勢危急,你來此也太過危險。”
“我不怕。”真珠微微一笑,說道,“只要能與亦君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真珠。”王亦君微微一愣,隨即心中一暖,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如今形勢復雜,你還是先回去吧。”
“不。”真珠搖了搖頭,說道,“我要與亦君哥哥共進退。”
“好。”王亦君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共度難關。”
“嗯。”真珠微微點頭,神情中透著一股堅定。
“王亦君,你到底有何陰謀?”就在此時,山下傳來王亥將軍的怒喝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
“王亥將軍,我們并無陰謀。”王亦君聞言,連忙朝山下喊道,“黃帝之事,實乃一場誤會,還望將軍明察。”
“誤會?”王亥將軍冷笑一聲,說道,“黃帝駕崩,姬遠玄便是兇手,你等與他同在靈山,難脫干系。”
“王亥將軍,此事絕非如此。”王亦君沉聲道,語氣中透著一股堅定,“黃帝之事,背后必有隱情,還望將軍暫且收兵,容我們查明真相。”
“哼。”王亥將軍冷哼一聲,說道,“你們有何證據?”
“證據?”王亦君微微一愣,隨即說道,“如今黃帝軀體已至靈山,只需十巫救治,便能查明真相。”
“好。”王亥將軍微微沉吟,說道,“我便給你們一個機會。若三日之內無法查明真相,休怪我手下無情。”
“多謝將軍。”王亦君微微點頭,說道,“我等定會查明真相,還黃帝一個公道。”
“好。”王亥將軍微微點頭,隨即下令收兵。
“亦君哥哥,我們該如何查明真相?”真珠見王亥將軍收兵,連忙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王亦君微微一笑,說道,“如今我們先穩住局勢,再尋機會。”
“嗯。”真珠微微點頭,神情中透著一股信任。
“我們先去見十巫,商議救治黃帝之事。”王亦君說道,隨即朝靈山深處走去。
“好。”眾人紛紛點頭,皆知此時唯有團結一心,方能渡過難關。
一行人來到靈山深處,只見十巫早已等候多時。為首者乃是巫咸,他目光如炬,掃了眾人一眼,說道:“王亦君,你可知黃帝之事非同小可?”
“巫咸前輩,我明白。”王亦君微微點頭,說道,“黃帝之事,背后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