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空蕩蕩的,光影在空間中迷離交錯,營造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氛圍。西王母半隱在黑暗之中,面容籠罩在朦朧的光影里,看不清具體模樣。唯有那雙明亮的雙眸,閃爍著神秘而清冷的光,宛如蟄伏于暗夜叢林的白豹,危險、冷酷卻又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高雅氣質。
王亦君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寒意,但他面帶微笑,行禮十分恭敬,輕聲道:“王母有何吩咐?”
西王母寂然不語,只是靜靜地凝視著他的眼睛,猶如冰雕玉鑄一般,一動不動。她的目光冰冷徹骨,神色變幻莫測,凌厲的殺氣緩緩凝聚,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向他襲來。然而,那殺氣又在片刻后漸漸消散,如此幾次三番,回環不已,恰似殿中那飄渺彌漫的霧氣,讓人捉摸不透。
王亦君心中大凜,不敢有絲毫懈怠,姿勢始終不變,暗自凝神聚氣,安靜而恭敬地在殿中等候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凜冽的寒風呼嘯著沖入殿中,西王母腰間的玉勝發出清脆的叮當響聲,那聲音在這寂靜的殿中回蕩,帶著一種魔魅而凄厲的韻律。她的聲音緩緩響起,問道:“王太子,聽說你腹內有一顆記事珠?”
王亦君猛地一驚,他想起當夜在靈山上,洛姬雅以靈巧的言辭和巧妙的手段,讓記事珠在他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口中,當時在場諸人都毫無察覺。他心中暗自疑惑,自己腹內的秘密,世人皆不知,為何西王母竟能知曉?難不成她真有什么神奇的能力,如同千里眼、順風耳一般?
但他畢竟聰明過人,瞬息之間,他便明白了西王母言下所暗藏的寓意。這記事珠中記錄的諸多事情,有些可能涉及到不為人知的秘密,而西王母此問,說不定是在試探他的虛實。
王亦君心中明了,當下恭聲說道:“記事珠只記該記之事,那是關乎正道的關鍵信息,每一條內容皆有其定數。而那些與自己無關,且無關正道的瑣事,它從來不會銘記。”
王亦君說到此處,語氣突然一轉,輕輕說道:“嘿嘿……夜深了……王母該歇歇了……”
原本還能保持鎮定的西王母,聽到王亦君這話,不禁大驚失色,“你……”
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便突然感到自身的念力無法凝聚,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她體內攪亂了她的氣血。她的身體越來越酸軟,只能下意識地用手緊緊抓住桌子邊緣,借以支撐那愈發沉重的身體。她的鳳眼死死地瞪著前方的王亦君,眼中滿是驚恐與疑惑。
“不好……是醉芙蓉……”西王母在心中暗暗驚呼,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王亦君的算計之內。
看著身旁沉睡中的西王母,她那清秀而充滿靈氣的臉龐此刻略顯疲憊,眉頭輕皺,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王亦君深知,此刻的自己面對的是大荒最為高貴的金族圣女,她本應在神圣的殿堂中接受眾人的敬重,而自己不應該有任何褻瀆之舉。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深知自己的言行必須謹慎。他穩了穩心神,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動作莊重而得體。他再次凝視著西王母,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要以敬畏之心相處。
此時,王亦君開始細致地觀察西王母的裝束。金族圣女身著豹斑白衣,身姿婀娜。短袖的開襟上衣下,隱隱能看到雪白的小衣,輕薄的衣料在光影中若隱若現,為她的肌膚增添了一絲神秘的光澤。低腰長裙輕輕垂落在地上,勾勒出她下身修長柔和的曲線,那線條如同天邊的流云,優美而自然。她的美足上,穿著粉紅色的細帶高跟鹿皮小蠻鞋,精致的刺繡與柔和的顏色相得益彰,展現出金族圣女的高貴氣質。
只見她的云發略顯紊亂,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在那如脂般嬌嫩的面頰上,嵌著兩道遠山般的微皺黛眉,那是因疲憊和驚恐而生出的痕跡,卻反而增添了一份楚楚動人的韻味。她輕合的鳳目,顯出兩道濃而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輕輕顫動著。瓊鼻精致而挺直玲瓏,丹口殷紅,小巧如櫻桃,在昏睡中依然透著典雅的氣質。
他的心中默默感慨著西王母的美麗,這份美,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閃耀而不耀眼,和諧而悅目。王亦君深知,此時最重要的是,要以敬畏之心對待西王母,不能有絲毫的不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