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邈邈身著一襲如血般鮮紅的嫁衣,宛如一朵盛開的紅蓮,端坐在喜轎之上。
大紅色的紗幔,隨著清風的拂動,掠過她那如同雕刻大師精心雕琢而成的精致絕美的側顏。
喜轎之后緊跟著一支長長的隊伍,宛如一條蜿蜒的長龍。嗩吶聲此起彼伏,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著一段段悲歡離合的故事。
然而,喜轎中的人卻宛如雕塑般毫無生氣,那一雙赤紅色的眸子,隱隱閃爍著淚光,仿佛在向世人訴說著內心的痛苦和無奈!
在這原本應充滿喜悅的日子里,氛圍卻顯得異常沉重壓抑。
隨之映入眼簾的,是一隊排列整齊、身著素衣的人群,與那大紅色的喜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見那為首之人面色蒼白卻身姿偉岸,懷抱著一方墓碑,其身后,是一口大紅色的棺槨,與周遭的素色構成了鮮明的視覺反差!
涂邈邈垂眸,往昔與楚逸辰的點點滴滴如電影般在眼前不斷放映,眼底的淚光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滾落下來。
(陽光明媚,微風和煦,皇宮的庭院中彌漫著縷縷芬芳,兩排桃樹間,兩個天真無邪的身影,一個是帥氣的少年將軍,一個是俏皮的少女。
少年坐在石凳上,輕輕彈奏著古琴,悠揚的琴聲在空氣中回蕩。少女則在一旁翩翩起舞,她的身姿輕盈優美,仿佛與琴聲融為一體。
那少女的笑聲,宛如黃鶯出谷,清脆悅耳,又似銀鈴搖曳,悅耳動聽。
一曲畢,少女雙手撐著下巴,輕笑著(亦辰哥哥,你何時學會彈琴的?)
男子輕笑一聲:(只因邈邈喜歡,我便學了,邈邈,只要是你喜歡的,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力去學,去做,只要你心歡喜。)
二人相視而笑,眼中充滿了溫柔和愛意,他們的歡聲笑語和甜蜜互動,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桃林中,白衣少年劍眉星目,面容俊逸,眉宇間又帶著一絲英氣,宛如一顆璀璨的星辰,環抱著少女纖細的腰肢,勾起她腰間的玉佩,溫柔一笑,一臉認真:
“邈邈,你收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人了,那你以后就不可以再喜歡上別人了,待你及笄后,我便去求父親請求陛下為你我賜婚可好?”
似是擔心她會拒絕,少年的臉上浮上一絲緊張。
懷里的少女嬌羞一笑,面上浮起一抹緋紅,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靈動的眸子調皮的看了看四周,踮起腳來,如蜻蜓點水般親上了少年的臉頰。
“亦辰哥哥,邈邈等你來娶我!”
眼前的少年怔了怔,站在原地“嘿嘿”地傻笑,宛如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兩人本以為會一直這樣順利下去,可就在三個月前,南岳皇(涂邈邈的父皇)突然病危。
(邈邈,咳咳、是父皇無用,對不住你。。。你……你此次前往北狄和親,定要……定要小心謹慎……切勿……咳……切勿在任性。)
嗚……父皇,父皇你別說了,女兒求您了,邈邈……邈邈都聽父皇的,邈邈乖……邈邈去和親,父皇……父皇……你不要有事,你不要拋下邈邈。
南岳皇艱難地抬起手臂,想要向從前一樣,摸摸自己女兒的頭,可身體的痛苦,讓他無力的垂下了自己的手,直接昏死過去。
父皇……父皇……太醫,太醫呢?
(公主殿下,陛下現在需要休息,您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您就算留下來又有什么用呢?)小太監擦了擦眼角,安慰道。
太醫姍姍來遲,涂邈邈見狀忙跑上前,扯過太醫的手:“太醫,你快救救父皇,父皇……父皇他前幾日還好好的,為何突然病重?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好不好?我求你求你……”
太醫一臉惶恐:“小公主不可啊,老臣為人臣子,本該效忠陛下,為陛下的身體負責,定會竭盡全力,反倒是小公主你,脈象虛浮,面容憔悴,陛下向來最寵愛您,您若是再有什么事,你要讓皇后娘娘如何是好啊?”
“父皇。”
就在她走后兩名太醫,和一位一襲鳳袍,雍容華貴的女子,面色緊張,又充滿疑惑,細看之下,那女子的容貌與涂邈邈竟有七分相似。
“嘩啦”一聲,碎片灑落一地,女子面色慍怒的質問道:“到底是誰?竟這般大膽,敢謀害陛下?去查,即刻給本宮去查!”
宮人跪了一地:“皇后娘娘息怒,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緩解陛下,體內的劇毒啊,我們太醫院的人耗費了整整三日的時間,查遍了醫書,才方能知曉此毒絕非我南越國所有啊。”
皇后一臉震驚:“你說什么??不是本國的??莫非……我南越國內,有敵國奸細不成???”
太醫顫顫巍巍開口:“皇后娘娘,這毒……似乎與北狄有關,我們查遍了醫書,發現此毒毒發時的癥狀與北狄獨有的蝕心散大致相同。
這蝕心散乃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服下后會使人心臟逐漸腐爛,疼痛難忍,直至心死身滅啊。”
“你說什么?北狄?哼,北狄好大的膽子,竟敢將手伸到我南岳國來了,那……那我的邈邈此次前往北狄豈不是……生死難料??不……不可以!”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便到了和親的日子。上一世,涂邈邈為了病重的父皇和兩國的和平,猶如被命運扼住咽喉般,被逼無奈地拋下自己的青梅竹馬楚逸辰,踏上了前往北狄和親的路途。
而楚逸辰為了阻止涂邈邈去和親,不惜遠走戰場,奮力廝殺,只為能取得勝利,換取她一生的安寧。
他以為只要自己打贏了勝仗,她就不必去和親了;她也以為只要自己去和親,他就不用再去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