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久一段時間。
白劍帆這個多愁善感的悶騷少年又開始騷(舞文弄墨哈,取古代意思)了。
他想起了夜晚和母親看星星,想起來父母和他一起吃飯時把什么都留給他、寵愛他的樣子,但他也記得他們傷人的話......他想起在山上有位老師傅他很討厭,現在卻時而有些懷念(當然再見面估計也還是會掐架)他的有句話白劍帆覺得說得很對,人不要可憐自己。但白劍帆知道自己常常在顧影自憐。20歲了,生命中的很多過客讓他感激不盡,有時甚至想哭。但每次都會有種自己不值得別人的付出的感覺。感動中如果沒有悲傷的話會流淚嗎?淚幾分為他人,幾分為自己?
他很討厭那位老師傅,他教條、自大、課業水、喜歡批評人......但是總感覺在老師傅眼里,每個人是不一樣的。所以漸漸的,到后來快分別的時候,白劍帆也不想同他較勁了。
他很喜歡師父,可是在白劍帆感覺對她很熟悉的時候,師父常常讓她感到陌生。求求你了,就算是嫌棄,就算是打趣,能不能對我不一樣一點,讓我覺得是真心換真心?但是她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樣的。眾生平等的眼神里是冷漠。
如果有一份答卷,老師傅是會為了鼓勵白劍帆給他虛假的滿分,但這卻像善意的謊言,最終變成兩個人互相的約定、小秘密。但師父眼里沒有這些,她只有嚴謹。她眼里的我們盡是幼稚。
自從升天學習后,白劍帆每次入睡都很困難。
他并非一個喜好孤獨的人,卻常常不得不讓自己陷入孤獨。睡覺時,他總希望有一個可以信任、依靠的人在身旁。離家前是母親,離家后是師兄。只要有他們在,白劍帆就自動過濾掉了睡前emo的時期,從而不會失眠。
“切,九歲那年離家,還以為自己是個多么了不起、多么獨立的人呢。”白劍帆常常自嘲。
師兄啊,白劍帆和他常常傳音,有時下凡甚至能見上一面。其實師兄也升天學習過,只是已經到了下凡考察階段了。師兄,很理性,很可靠。可是,白劍帆需要一個可以長期見面的人的陪伴。但他沒有將天上仙友發展成這種關系的能力,只有在親人的面前,他才能卸下防備。親人會讓他忽略一些東西,而不熟的人會讓他過分敏感和在意......而且師兄,很強,總會照顧自己,白劍帆總是糾結與自身無法抗拒的安全感和關系的平等性。
哪位哲人說過來著,人在極樂和極哀的狀態下是本真狀態的。
白劍帆每到深夜,當黑暗吞沒五指,月光又給手背一些殘留的希望,可以看見手背經脈時,白劍帆真正感覺這個世界是真實的,自己是存在的。那種寂靜是一種訴說,像有一絲絕望,但又不是絕望,而是一種與絕望相似的寧靜。
“在黑暗沒過我們的五指的時候,我感覺自己不是一個孤單的異類,每個人都有這樣一個時刻,也許時間、空間不同吧,但感覺應當是一樣的”
“千百年前的人們看的月亮,如今普照大地,千百年后也許也是如此”
“這是時間的冷漠,歷史的溫度嗎?”
“我的過往是我的歷史,有時它很厚重,沒有聲音,如同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