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來拱手而道:“這些年來,爹爹也知道我的性子,倘若您真的要將錯就錯,我定然不會答應。”
“爵兒,咳咳咳……不得,咳咳……,無禮。”一旁的柔王妃站起身來訓斥道,她的身體看上去有些不好,一句話斷斷續(xù)續(xù)都說不真切。
“母妃……孩兒不想中人艱險之人的圈套拿愛情當兒戲。”玉爵天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往宋如初身上飄來,那樣凌厲的眼神,讓她一陣哆嗦。
看著玉爵天如此對自己,白錦兒更是有了勇氣。她跪上前去,拉去柔王妃的羅裙道:“是啊,柔王妃最疼錦兒了。又怎舍得將錦兒嫁給即將……嫁給其他人呢?愛情對錦兒對爵爺,都是非常重要的事。”
柔王妃原本的性子就比較柔和,但如今大殿之上,都是王府里最重要的人,就連玉淳陽的母親韻王妃都在,這丫頭說話依舊不饒人。
宋如初冷笑了三聲搖了搖頭,道:“愛情,兒戲?”
“你個賤人笑什么,還敢打斷柔王妃要對我說的話!”
“我笑你三不知。“
”哦?不知你說的是哪三不知,本王倒想聽聽看。”玉王爺挑眉,似乎對宋如初的回答相當有興趣。
宋如初一怔,本想退縮,但又害怕現(xiàn)在不說,等會兒后悔。她咬了咬牙,心一橫,眼神落在白錦兒的身上,冷聲道:“其一,奴婢不知錦王妃曾經(jīng)受過什么樣的家教,至少在我宋家,長幼有序,尊卑有別。無論今日玉王爺?shù)淖隽耸裁礃拥臎Q定,作為小輩,即便是有所不滿,也不應當面頂撞。其二,奴婢不知錦王妃口中愛情是如何,就是你和爵爺郎情妾意的跪在爹娘面前要求廝守終身?還是被人棒打鴛鴦后心中的憤憤不平?你們不曾考慮過奴婢的心情奴婢可以理解,但是如今淳爺也在一旁,他看了應當如何?其三,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愿意將愛情當兒戲,倘若我宋如初這輩子有想嫁之人,那也絕不可能是爵爺。你要愛,我惜命,這就是你我的不同。”
其實宋如初在說這番的時候非常想加上,你特么腦子有病能不能別扯上我,賤人賤人,賤你妹紙,我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這里有名有姓,你特么能不能尊重一點!
當然,這些詞兒,她一個字也沒說。其實她說完這番話就開始后悔,心里一直搗鼓著如果不說這些,只喊冤枉,會不會更能保住性命。
宋如初這番話,得到的是全殿再次陷入沉寂,就連玉爵天都有一副有點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她。
而向她投來最過溫暖敬佩的眼神之人,是玉淳陽。
也是在很久以后,宋如初才知道,也許轉(zhuǎn)眼即瞬的言語,換來的是此生無憾的癡纏。
韻王妃聞言,站起身來,走到宋如初身旁將她微微扶起,拍了拍她的手,沒有說話。
宋如初抬眸的瞬間,才看見韻王妃滿眼的淚水。
一股濃濃的母愛之情,如今玉淳陽的身子骨定然相當不好,昨夜為了滿足那白錦兒,肯定是消耗的大量的體力。今日還得在這大殿會審,作為母親,應當是十分的心疼吧!
宋如初想到這里,突然想到了自己昨晚和那個爵爺……
她面色有些微紅的晃了晃頭,想起來就覺得可怕。
玉王爺笑了笑,看著宋如初道:“那如今我要是答應將你們換回原來的位置,你同意嗎?”
這一笑,讓全殿的人更加驚慌。要知道玉府的玉王爺,被朝內(nèi)朝外稱為冰山之容,是極少露出笑容的。
當然眾人還是更加想聽宋如初的回答,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眾人,白錦兒是帶著滿意的笑容,玉淳陽帶著微微的期待,而玉爵天則是眉頭緊鎖,看不出任何端倪。
宋如初毫不猶豫的輕笑道:“我同意!”
“好!不愧是宋嚴之女,果真有宋家的風范。這樣的女子,本王不舍讓你二嫁,這件事到此為止。”
這下輪到宋如初不解了,到此為止是個什么鬼?
不會還是將錯就錯吧!
下一秒,玉王爺拂袖從她身旁走過。還當真應驗了芍藥說的將錯就錯了?那她宋如初還有命活著,今天說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話,該不會晚上回去就被玉爵天暗殺了吧!這被暗殺以后,她能不能回現(xiàn)代啊!不對不對,自己現(xiàn)代好像和遲未景遇到車禍了,回去該不會缺胳膊斷腿吧!
OH,MY,GOD!
她腦子里混混亂亂的想了一大堆東西,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她還留在大殿上,搞不清狀況。
回到傾顏殿,本想和芍藥說說今日之事,沒想到玉爵天已經(jīng)在上座等著她了。此刻她的身邊已經(jīng)沒有白錦兒了,畢竟叔嫂有別,這白錦兒應該是回去霽月殿了。
她嘴角硬扯出笑容,給玉爵天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笑道:“奴婢見過爵爺。”
玉爵天將好看的眉間微微蹙起,冷笑道:“面對本王,你就別裝了。”
“哦。”宋如初應了聲不再說話。
“你……”不過好像這一聲,我們的爵爺不太開心啊!
“來人,卸去宋如初身上所有的飾品衣物。芍藥,你帶她換上洗衣房素衣白布,將她帶去長蘇殿,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離開。宋如初,三個月你必成寡婦,先穿著,到時候就別換了。”
“王爺高興,奴婢隨意!”宋如初笑了笑,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心想:這男的有病吧!這素衣白布不是他死的時候,她才穿的嗎?古代的人腦子都給驢踢過吧!
不過,她的心里是開心的,畢竟有了個安居的地方。雖然聽名字就知道,那個地方很凄涼!那又怎么樣,至少小命暫時保得住。
其實長蘇殿并沒有她想象的糟糕,宮殿的范圍還是很大的,只是常年沒人居住,蛛網(wǎng)橫行,楓葉滿地。大殿有兩層樓高,長蘇殿三個字的牌匾經(jīng)過了多年的風吹雨打,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她拍了拍身上的白布衣,準備好好整理一番,雖然裝修不成現(xiàn)代的挑高SOHO,也絕對可以有模有樣一點。